“我們女兒什么時候來?。
“等不了我們的話,你們就先啟程,我們跟著曙光唄!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氣,讓人聽到就想立刻轉(zhuǎn)身離開。
“叔叔阿姨,我們是在出任務(wù),不是郊游,很危險。”
“是啊!
曙光的隊員們很為難,要不是因為對方是冷池?zé)煹母改,誰有耐心這么勸。
因為之前擅離職守的事本來就對她開始有些不滿,如今她的父母又胡攪蠻纏,不少人臉上都帶上了不耐煩。
“抱歉啊各位,我們不會耽誤大家太多時間,我爸媽也只是太想姐姐了!
“欸?姐姐,你來了!”
冷池?zé)熆粗菑埲崛蹩扇说哪,嗓子眼不斷泛起惡心的感覺。
父母偏愛她、所有人都喜歡她,卻還不滿足,她的一切她都想搶奪。
這次,又想搶什么。
“煙煙啊!你可算來了,我聽說你現(xiàn)在是四級異能者,還是雙系!
“你一定過得很辛苦吧。”
冷父和冷母趕緊上來噓寒問暖,抓著她的手,溫暖的觸感是那樣陌生。
冷池?zé)熢?jīng)以為自己已經(jīng)完全不對他們抱有期待了,獨立上大學(xué)之后就再也沒聯(lián)系過他們。
但是在久違被父母關(guān)心之后,她居然還會忍不住心軟。
“你們找我什么事?”
“沒什么,沒什么。爸媽就是想看看你,過得好不好,這就夠了!
老兩口抹著淚,場面居然有幾分溫情。
如果他們像往常一樣,劈頭蓋臉的指責(zé)、毫不掩飾的偏心,她都能狠下心來。
但現(xiàn)在算什么?
就算不斷提醒自己,但她心靈深處還是期待著父母的愛。
“現(xiàn)在見到了,可以走了吧。”
冷池?zé)煷瓜卵,掩飾自己?nèi)心的動搖。
原本想再糾纏一下要好處的二老被冷嬌的眼神提醒,立馬反應(yīng)過來。
“走、走,我們馬上就走,回曙光基地等你!
“姐姐,我可以留在這嗎?”冷嬌笑吟吟開口。
事情果然不會這么簡單就結(jié)束。
冷池?zé)熞呀?jīng)做好了父母像以前那樣站在冷嬌那邊的準備。
但是,他們卻不是勸她。
“嬌嬌,你留在這能干什么!”
“不要拖你姐姐的后腿!”
“我是3級雷系異能啊,怎么會拖她后腿!”被指責(zé)的冷嬌語氣不滿地和他們吵。
冷池?zé)熖ь^,不可置信看著這一幕,感覺自己像在做夢。
內(nèi)心動搖更大。
但僅僅是對父母,冷嬌,她對她只有厭惡。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拉了拉袖子,遮住自己手上戴著的玉。
冷嬌看到了她的動作,心中有各種想法交雜,但還是好好扮演著乖巧的妹妹:
“姐,我會有用的,讓我留下來唄!
冷池?zé)煶聊?br>
她一貫形象好,不能隨便表現(xiàn)出小心眼,從來都是她唱白臉,左珩他們?yōu)樗谀槨?br>
冷池?zé)熆聪螂p子,對結(jié)果胸有成竹。
他們這么敏銳,一定也像之前一樣察覺到了她討厭冷嬌。
一定會替她拒絕,而且還是陰陽怪氣拒絕,讓其他人也跟著他們對冷嬌觀感變差。
她十分篤定。
隊員們跟著征求雙子的意見。
“嘖!
他倆的心思完全就沒在這里,目光搜尋著往來的人,隨口敷衍道:
“雷系異能,級別也夠,還是池?zé)熃愕拿妹茫蔷土粝聠h!
冷池?zé)煹男拿腿灰惶@才察覺事情隱隱已經(jīng)脫離了掌控。
“真的嗎?!”
冷嬌高興地展顏一笑,禮貌又得體地和所有人道謝。
冷池?zé)熥⒁獾讲簧偃丝此难凵穸紟狭松埔猓C感更甚。
沒有了雙子唱黑臉,她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失控感侵蝕著她,她想找個時間和他們談?wù),但是他們一點也沒有接收到她的眼神。
直到一個輕快甩著晶核袋子的小身影經(jīng)過,剛剛還心不在焉的人立刻眼前一亮。
雙子的其中一個對另一方說道:
“你在這邊看著,待會休整結(jié)束就出發(fā)!
“你——”
“我什么我!
他們兩人之間好像發(fā)生了什么事,再也沒了之前的親密無間。
“你欠我的!
他知道對方不會拒絕,冷哼一聲,趕緊小跑過去。
臉上掛著的笑甜徹心扉,口中呼喚著:“姐姐,等等我!”
他們……
好像有什么變了。
冷池?zé)熃K于意識到自己孤立無援又危機四伏的處境。
隊員們的倒戈、應(yīng)從愿的威脅、冷嬌會帶來的麻煩、顧行知的失望、即將到來的審判、雙子的變化……
一切的一切,腦海中已經(jīng)成了一團亂麻。
感覺自己快要爆炸。
*
“姐姐,你走這么快干嘛。”
少年追上了南潯。
“我回車上,好困!
“隊長說讓我照顧你,一會你單獨和我一輛車!
“哈?”
顧行知心這么大?之前不是還讓她離他們遠一點嗎。
看來應(yīng)從愿確實給他帶來了很大危機感。
“知道了,我要補覺,別打擾我。左……玦?”
“嗯!鄙倌晷θ轄N爛。
……
“我不是說了別打擾我!”
小作精掀開眼罩,給趁她睡覺對她動手動腳的少年一個暴栗。
一時情急忘了他的身體強度,反而打疼了自己。
眼眸中頓時溢滿了疼痛的眼淚,看著可憐極了。
“姐姐!”
他揉揉她發(fā)紅的指節(jié),眼神心疼,“以后打我提前說,我自己打!
“還不是因為你很煩!”
她氣得在他懷里亂踢亂捶。
“姐姐,別這樣!
少年握住了她的手腕,眼神幽深,長長的睫羽遮不住熾熱情感。
她的打鬧在他看來和調(diào)情無異。
“左玦!昨天你已經(jīng)夠過分了。”
昨天……
他笑笑,輕撫她柔順的長卷發(fā),寶石一樣的眼瞳當(dāng)中就像流動著蜜糖:“因為你太可愛了啊!
“你知道嗎,我脖子上的牙印被左珩發(fā)現(xiàn)了,我們還吵了一架呢!
“關(guān)我什么事,是你自己遮不好!
“嗯,他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我才不管你!彼雌饋韺θf事都不在意,突然眼前一亮,拉他衣擺。
“我想吃上次的那個糖,有三層的,軟軟夾心還有水果脆那個!”
啊,是這樣啊。
他突然把她壓制在座椅上,下頜線緊繃。
“你發(fā)什么瘋?”
“我沒發(fā)瘋!毙θ菀琅f蠱惑人心,少年慫恿她,“糖就在我身上,姐姐自己找啊!
“自己找就自己找!
她報復(fù)般地扯他衣服找口袋,看到他干干凈凈沒有任何傷痕的脖頸,突然眼神滯住。
“你……”
“我……?”他歪頭,仍舊在笑。
伸手抓住她腳踝,語氣無辜,“跑什么!
“你不是左玦!”
“啊,姐姐才發(fā)現(xiàn)啊!
左珩笑意更甚,把她拉進自己懷里,無情壓制了她所有掙扎的動作。
“不找糖了?”
“不找了!你、你放開我!”
“會有糖的,我會比哥哥給你的更多,為什么不選我?”
生氣了啊,好漂亮。
像是熠熠生輝的寶石。
南潯抓著他胸口作戰(zhàn)服的手指收緊,是因為愉悅,落在左珩眼中卻像是心虛慌亂。
他俯身下去,提出自己的訴求:
“我要和他、得到一樣的!
和昨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