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那邊,066又開始了攛掇游說。
【任務(wù)者,這男主的劇本有什么好的啊,稍有不慎任務(wù)失敗了怎么辦。這是你的試煉世界,可是直接影響你能不能成為金牌任務(wù)者的,或許你應(yīng)該著重想想如何成為三界最強!
【嗯,在想!
【你現(xiàn)在是真仙,再往上很難了,萬年都沒見誰再次突破,你要是突破的話,整個仙界沒人能和你爭輸贏!
066還在絮絮叨叨,試圖讓南潯走回“正道”。
【是吧,趕緊把任務(wù)做了,順利結(jié)束這個世界,那些什么虐戀情深只會影響你變強的速度,小情小愛沒意思!
【可是突破很難,我先玩玩怎么了!
南潯一邊精細操作仙力在硬度極低的普通雷擊木上雕刻鍛煉,一邊敷衍它。
066一哽。
她這么游手好閑,究竟是怎么完成那些高難任務(wù)的,這樣下去她怎么變強?
不是,它怎么記得它是監(jiān)管系統(tǒng),又不負責(zé)督促她完成任務(wù)……
不對,它不是監(jiān)管系統(tǒng)!它是被叼毛主系統(tǒng)派來阻止煞星離開《時間河流》的!
在道具里待久了,要不是它時刻提醒自己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它都差點迷失自我了,更不要說被困在里面的人。
好險,先罵一頓全世界壓壓驚。
【066。】
【在!】
【我怎么覺得……你有點怕我呢?】
【沒有,任務(wù)者你想多了!
066強撐,剛剛甚至讓無感情模塊接管了一下自己,生怕被煞星通過語氣察覺什么東西。
【好吧,那種事無所謂了,你看看我雕的是什么?】
南潯把手中的“作品”展示出來,一般木材難以承受仙力,她卻將其使用得如同最精細的刻刀一樣,技巧堪稱一絕。
只不過……
【這是一個……人、嗎?】066試探猜測,但雕像頭上的兩個小疙瘩是啥,發(fā)髻?
【……這是宿晏,你看不出來?那個頭頂?shù)氖驱埥,這么好猜,沒用的東西!
【是、是我眼拙!
【知道是你眼拙就好,夸也不會夸兩句,要是小九早就笑瞇瞇夸出花來了!
066已經(jīng)委屈地喪失了言語能力,只能吶吶附和。
南潯輕輕吹了吹雕像表面的木屑,又輕輕松松完成一場試探。
這個066,果然有問題。
這個世界也有問題。
小九給她留下了信息,絕對非常重要,所以她得去找到“鑰匙”。
那鑰匙藏在商錯身上。
為什么會是商錯?他和他們是生死仇敵、不死不休,009和他根本沒有接觸的機會。
除非……
突然,南潯的思緒被結(jié)界的觸動打亂。
“宿晏仙君,沒通傳你豈能強闖?”
“放肆,連我都敢攔!
宿晏的聲音不似往常中氣十足,但身為真仙,南潯又沒有刻意布置陣法拒絕他到來,因此他還是很輕易闖了進來。
一揮袖,阻攔他的都被排山倒海之勢壓得倒飛。
南潯沒什么表情,放下手中的雕像緩緩看過去。
宿晏這樣倒是比之前順眼了許多,高傲又驕矜的溫柔男主她見得太多,為了感情變?yōu)闈姺蛴直慌吧砼靶牡摹皭憾灸信洹辈抛銐蛎篮谩?br>
身體崩壞、理智失控、身為仙人的禮儀規(guī)矩搖搖欲墜。
他的歇斯底里全為了她,但是就連發(fā)火都只敢將錯誤歸因于另一個人。
“阿潯,你為什么要帶他去仙臺盛會,他只不過是個凡人!是不是他又勾引你?!”
“你又在胡亂揣測什么,我還以為我上次說的足夠清楚,我們需要好好考慮今后的關(guān)系。”
她的態(tài)度相較往常簡直可稱得上是冷淡。
“我不考慮!我不同意和你分開,也不同意你帶他去!”
“那就先將婚約的事情放到一邊,你為何對仙臺盛會反應(yīng)這么大?不過是一個普通場合罷了。”
她站起來,眸中有淺淺的不解,這讓宿晏更加氣急攻心,喉嚨涌起腥甜。
“什么叫普通場合,你帶他去,置我的臉面何在?”
“原來你知道啊……”南潯喃喃,聲音很輕。
“什么?”
她當(dāng)然不會回答他,只是在心里想,她的臺詞除了名字以外一字未改,如果不是她來了,原劇情里的劇情就會是這樣走下去。
“你別再鬧了,一個仙臺盛會而已,又不是什么重要場合,我?guī)ヒ彩菫榱苏。他的傷大部分拜你所賜,你毫無歉意不知悔改,我卻不能坐視不管!
“什么叫一個仙臺盛會而已?阿!我們的婚約還沒解除,你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和他有一腿嗎?”
“清者自清,我和他之間什么都沒有!”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么要吻他。”
宿晏幾乎失去理智,怒氣掩蓋在平靜又絕望的外表之下,看著她的眼神哀莫大于心死。
“這只是一個意外……”
他看見她捂住額頭,像是在頭疼要如何解釋,但又突然抬起頭,“你監(jiān)視我?”
“那又怎樣?”
“宿晏,我一直以為……沒想到你居然會使用如此骯臟的手段!
被她用那樣失望的眼神瞧著,宿晏以為自己已經(jīng)習(xí)慣,卻還是會心痛。
他不想和她吵架,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繼續(xù)質(zhì)問:“為什么轉(zhuǎn)移話題,你心虛了?”
“我和他沒有你想象的那種關(guān)系,我都說了只是意外,那你那天呢,你又怎么解釋?”
“我也說過那只是演戲!
“演戲試探我?我們的感情就脆弱到這種程度?”
“是!要不是你對那個凡人的態(tài)度那樣模糊,我又怎么會患得患失!又怎么會自降身價對他動手、吩咐那些人虐待他。”
“你簡直就是個妒夫!我真是看錯了你,也后悔和你定下婚約!”
“阿潯……”
那句話徹底傷了宿晏的心,他啟唇,卻只能勉強發(fā)出那兩個音節(jié)。
這句話之后,兩個人的爭吵聲一下子平息,沒有一個人率先開口說話,其他的人也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
空氣安靜得落針可聞。
這已經(jīng)是他們兩人之間不知道吵過的第幾次架了,宿晏深呼吸平復(fù)心情,眼淚卻止不住從眼眶落下。
悲切的眼如同被海水打濕的藍寶石,他抬手用手掌內(nèi)側(cè)拭淚,身上的傷疼、心里也疼。
明明之前還好好的,怎么就……走到了這一步?
他看著南潯冷酷又美麗的側(cè)臉,想忍住淚意卻一點也控制不住。
“你已經(jīng)不愛我了,對嗎?”
對方垂在身側(cè)的手指動了動,閉眼嘆息,沒給出回答。
兩個人一個比一個驕傲,誰都不肯率先服軟。
“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南潯丟下這句話,也像是丟掉了他。
宿晏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抹身影徹底消失,眼眸歸于沉寂。
就在他完全心灰意冷之時,余光卻瞟到剛剛南潯站過的玉桌上留下了一個小小的雕像。
普普通通的雷擊木,仙界隨手都能抓一大把,但是區(qū)別在于這是阿潯親手雕的。
“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