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倒是淡薄名利!”
“讓姑娘見笑了!”
“豈敢……如今像掌柜這樣的人,已經(jīng)太少了!”
“哈……姑娘謬贊了,在下不過是有點懶,沒有那樣的上進心!”
“咯咯……看掌柜的也已過而立之年,為何還孑然一身!”
“早已習慣一個人,不敢再貪求更多!”
這一頓酒,兩人足足吃了半個時辰,直到酒壇已空,那女子才緩緩起身,道:“小玲,付賬!”
小玲立刻拿出幾兩碎銀放下,而后那女子又說道:“不知明天,小女子可否還有這樣的口福!”
“若姑娘喜歡,在下會再為姑娘預留一壇!”
“嗯……那就是靈空吧,明天此時,小女子會再來拜訪!”
接下來的日子,這個女子每天都會如時來到,并都會留下來喝完酒之后才行離開,一天一天又一天,天天如此,無論晴空萬里,還是刮風下雨,天天不斷。
而在不斷的熟悉過程中,樂生也知道這個女子的名字叫筠鶯,且是一個風塵女子,更是此城最大風塵之地的頭牌花魁。
但這并沒有影響她每天來此買酒,更沒有影響樂生對她的招待,兩人的關(guān)系,也沒有因此而有絲毫的變化。
轉(zhuǎn)眼間,又是十年過去,樂生從來到這個酒館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幾年,他也從當初的年少,到現(xiàn)在的不惑之年,而他還是孑然一身,這個酒館還是當初的模樣,除了他的年齡變了,其余的一切都不曾改變。
一個陰雨綿綿的下午,樂生一如既往的收拾著酒館,突然間,一道打著油紙傘的倩影就走進了酒館,正是筠鶯,且只有她一個人。
經(jīng)過了十年,筠鶯也已經(jīng)過了而立之年,度過了一個女子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她的美麗,也比之當年失色幾分,卻更添幾分別樣風情。
今天,筠鶯一身普通素衣,身無任何裝飾點綴,美麗的臉上也未施粉黛,且還背著一個簡單的包裹。
“姑娘這是?”
筠鶯含笑將油紙傘收起,道:“我用這些年的積蓄為自己贖身,從今往后,我就是自由身,卻因為無處可去,特來投靠于你,不知你可愿收留?”
樂生神色一愕,隨即就輕笑道:“姑娘不棄,在下豈有不收留之理,只是此地寒酸,不知姑娘是否習慣!”
“有你的地方,我就習慣!”
對此,樂生卻不由的露出一抹苦笑,道:“承蒙姑娘青睞,這是在下的榮幸,但在下早已習慣孑然一身,恐怕無法給姑娘什么!”
筠鶯嫣然一笑,道:“無妨,能與你每日相伴,對我已經(jīng)足矣!”
樂生微微一笑,走到筠鶯面前,接過她的包裹,道:“我為姑娘準備住處,今后,此地就有勞姑娘了!”
至此,筠鶯就在這個酒館內(nèi)住了下來,且每天幫助樂生打理酒館內(nèi)的一切,而對于筠鶯的出現(xiàn),經(jīng)常來此的老顧客,其中不乏知曉筠鶯原來的身份,但也沒有人提及,更是為其冠上老板娘的稱謂。
對此,樂生和筠鶯也都只是含笑以對,都沒有為此辯解,算是一種默認。
但每天他們都像是夫妻一樣相互關(guān)懷,但從未真正的越過禮數(shù),相敬如賓的生活在一起。
這一過就又是整整二十年,樂生也已經(jīng)過了花甲之年,而筠鶯同樣是年過半百,而就在不久后,筠鶯就病倒了,且就此一病不起。
已過花甲之年的樂生,就擔起了每天照顧筠鶯的日子,盡管這對他而言,是多了一份沉重的負擔,但他依舊無微不至的照顧著筠鶯,甚至為此,將店內(nèi)的事情都放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