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件事?”我忙問。
陳沛瑤神色一頓,欲言又止,最終擺了擺手,道:“不行,我答應(yīng)過她,這件事情不能告訴任何人,小天哥哥,對不起!
“咱們之前不是說好了,要坦誠相待,不對對方有任何的隱瞞嗎?”我皺眉又問。
陳沛瑤神色糾結(jié),短暫沉默后搖頭,道:“小天哥哥,你要相信,我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傷害你的事情,只是這件事情,我真的不能說。”
“那老妖婆上次可差點把我們害死,你現(xiàn)在還相信她?!”
我不由有些生氣,下意識提高了聲調(diào),但見陳沛瑤表情有些發(fā)緊,又緩和語氣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怕你再被她騙了。”
“誒呀,姑娘也是個成年人了,她能這點判斷力都沒有?你要相信她!再說了,就算是坦誠相待,難不成吃飯上廁所的事兒,都要說出來嘛?每個人的內(nèi)心,都會有自己的小秘密,只要不是什么大事兒,你非要追問到底干嘛?”
王大餅說著,沖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不要再去多言,隨即扭頭看向陳沛瑤,道:“陳姑娘,只不過我比較奇怪,花雪蓮跟你說的,是五帝錢劍的事情?你為何在見了她之后,就拿著這把劍到這里來了呢?”
“七先生能夠提升五帝錢劍的威力,這確實是花雪蓮告訴我的,她說算是送我的一個禮物,讓我到這個地方,就能找到七先生!标惻娆幍。
“那你跟七先生之間,也有什么約定?他都跟你說了什么?”王大餅又問。
陳沛瑤搖頭,道:“沒說什么,只是他跟我說,如果我們有緣,會在尕彌鎮(zhèn)再見,到那個時候,他會找我?guī)鸵粋忙,希望我不要拒絕。”
“尕彌鎮(zhèn)?”
聞言,我和王大餅都是一愣。
我皺眉道:“看這個意思,這個七先生是確定我們一定會去尕彌鎮(zhèn)?”
“不知道,他挺神秘的,話很少,本事倒不小,沒想到還真就把這個五帝錢劍給變厲害了!”
陳沛瑤看向我,道:“五帝錢劍如今這個威力,以后不管我們?nèi)ナ裁吹胤剑隙鼙WC你的安全了!”
“不!”
我搖了搖頭,正色道:“是保護(hù)我們的安全!”
陳沛瑤聞言,下意識的羞澀低頭。
“誒呀我去!”
王大餅搓了搓自己的胳膊,道:“你倆行了啊,當(dāng)我面秀恩愛呢是吧?就算是夫妻,也不能這樣吧,體諒一下單身狗不行?!算了算了,事兒反正也弄明白了,沒啥大的誤會,咱們就回去吧,別在這兒呆了!
“行!”我點頭道。
雖然陳沛瑤最終沒有告知我們,她與花雪蓮之間到底說了什么事情,但她表現(xiàn)出來的種種,讓我對她不再有任何的懷疑。
總之她人現(xiàn)在沒事兒,就是最好的。
隨即,我們調(diào)轉(zhuǎn)車頭,往市區(qū)的方向返回。
……
回到鋪子門前,一同下了車,王大餅看著黑燈瞎火的棺材鋪子,突然一拍大腿,驚呼道:“臥槽,被你們秀的腦袋發(fā)懵,把我?guī)煾附o搞忘了,咱們還沒跟他說,已經(jīng)回來了啊……”
“早點休息,注意安全!
我一聽這話,二話不說拉著陳沛瑤回到鋪子,反鎖上房門。
任由王大餅在門口怎么敲門咒罵,都完全置之不理。
是夜。
凄厲的慘叫聲,在隔壁的棺材鋪子響起。
楊老鬼憤怒的罵聲,王大餅凄慘的求饒聲,如仙音入耳的交響樂一般,此起彼伏。
這些聲響中,還夾雜著王大餅對我的唾罵,我全當(dāng)狗吠,不為所動。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和陳沛瑤一直待在店里,各自忙活著自己的事情。
我在各種古籍,以及互聯(lián)網(wǎng)上面,尋找關(guān)于尕彌鎮(zhèn),以及所謂的行靈酒樓的資料,但收效甚微。
即便是現(xiàn)在我們決定靜觀其變,我還是覺得,要先把這些事情給搞清楚,畢竟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好像已經(jīng)與它們有了斷不了的牽連。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也能早做準(zhǔn)備。
陳沛瑤沒什么別的事情,便一直在研究陳老爺子留下來的所有書信,想要從中發(fā)現(xiàn)之前沒有注意過的細(xì)節(jié)。
我們的生活,似乎短暫安寧平靜。
然而這種平靜的生活,并未維持多久,就被打斷了。
……
半月后的一天清晨,我突然接到了秦云的電話!
看到他的號碼,我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想了想最終還是按下了接通鍵,問道:“秦云?”
“媽死了,明天出殯,你來不來?”秦云在電話里,直接了當(dāng)?shù)恼f道。
他的這話,讓我不由一愣。
“就知道你不會來,呵呵,狼心狗肺的東西!”秦云在電話中又冷哼一聲。
“你們在哪兒?!”我想了想,還是問道。
“短信發(fā)給你,晚上就封棺了,你要是想來見最后一面,盡量早點!”
秦云說著,直接掛斷了電話。
不一會兒,一個地址發(fā)到了我的手機(jī)上面。
看著手機(jī)上的地址,我的眉頭緊緊皺起。
“怎么了?”
陳沛瑤疑惑上前,問道:“剛才是誰給你打電話,你臉色怎么不太對?”
我將手機(jī)遞給她,簡短的解釋一下,道:“他……他們家怎么會把人停到西郊火葬場的殯儀館?那地方不是早就荒廢了嗎?”
“你覺得可信度高嗎?”陳沛瑤反問。
我搖頭,道:“不清楚,不過在秦嶺秦家的時候,搞出來那些事情后,秦云一般情況下不會跟我聯(lián)系,更不會拿他親媽開玩笑吧。”
“那你準(zhǔn)備怎么做?去吊唁嗎?”
陳沛瑤說罷,頓了頓道:“西郊火葬場是荒廢了,不過好像聽說有人偷偷的接活焚尸。”
“不管怎么說,她養(yǎng)了我十八年,我不知道這事兒還好,知道了不去不合適!
我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前往。
“那我跟你一起去。”
陳沛瑤點頭,道:“我們是夫妻,她是你的養(yǎng)母,也算是我的婆婆,死者為大,送她最后一程,也算留個體面!
“謝謝了!”我感激道。
“謝什么,我們是一家人!
陳沛瑤莞爾一笑,道:“收拾一下喪葬的東西,盡量的隆重一些吧!
“好。”
我不再多言,與她一起收拾了一套的喪葬物件,撞上廂貨車之中,隨即朝著西郊火葬場的方向駛?cè)ァ?br>
人死如燈滅,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我再與死人計較,已經(jīng)沒有多少的價值和意義。
……
大約半小時后,我們到達(dá)西郊火葬場門前。
時值正午,整個火葬場在烈日之下,卻仍舊顯得有些陰暗。
與我們之前來時不同的是,這一次的火葬場門前,竟然停了不少的車輛,甚至不乏一些價值百萬的豪車,看樣子應(yīng)該是沖著秦振峰的妻子去世而來的。
畢竟是曾經(jīng)的徐都首富,盡管資產(chǎn)已經(jīng)全部給到了我的名下,在人生大事方面,徐都的上層圈子,自然還是要給些面子的。
火葬場大門常年不關(guān),我和陳沛瑤并未停留,直接開著廂貨車,到了火葬場大樓的門口。
此時,門口站著幾個穿著白襯衫的青年。
車子剛挺好,這群人就快速圍了過來,上前對我們就是一陣盤問。
得知我們是來吊唁秦母的,則二話不說表示里面無人,催促我們離開。
正交涉之際,突然有兩輛車子,快速的開到了我們的旁邊,一群黑西裝快速從車上下來,來到我們的跟前。
為首的人,正是阿海!
阿海他們的氣勢,要比白襯衫強(qiáng)多了,上來二話不說,直接將那幾個白襯衫青年推到了一旁,隨即沖我恭敬地鞠了一躬,幫我打開了靈堂的大門。
這個陣仗,一時間還讓我多少有些不太適應(yīng),擺擺手示意他們不要太過張揚(yáng),帶著陳沛瑤走了進(jìn)去。
阿海點頭,但還是帶著七八人,排成兩隊跟在了我的身后。
我無奈,也只好不再多言。
與陳沛瑤一同,來到靈堂,就見此時的靈堂內(nèi),已經(jīng)被布置成了悼唁的大廳,相框內(nèi),裝上了秦母的巨幅黑白遺像,瞻仰臺上擺放著透明棺,里面是已經(jīng)入殮好的尸體。
靈堂的四周,站著不少穿西裝打領(lǐng)帶,一看氣質(zhì)非富即貴的男男女女,秦振峰和秦云二人,此時正站在一旁,給前來吊唁之人回禮。
靈堂內(nèi)沒有響哀樂,也沒有開幾盞燈,所以顯得較為陰暗,估計是接活的人,害怕外界有所關(guān)注。
我們進(jìn)來之后,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這我倒是并不覺得奇怪。
畢竟身后跟著的阿海等人,皆理著小平頭,穿著黑西裝,乍一看,活脫脫戰(zhàn)神小說里面的反派出場的感覺。
“秦家大公子秦天?他怎么來了?”
“不是說他跟秦家鬧翻天,已經(jīng)徹底斷絕關(guān)系了嗎?”
“斷絕關(guān)系不說,秦家所有的資產(chǎn)都?xì)w他了,這人有手段啊……!”
“我記得,他不是在一間喪葬鋪子里面當(dāng)陰陽先生嗎,竟然是秦家大公子?!”
“……”
一群人嗚嗚渣渣,議論紛紛。
我并未搭理他們,而是徑直走到祭臺前方,拿出三根供香點燃,與陳沛瑤恭恭敬敬的三鞠躬后,插在了香爐里。
“砰!”
香剛插上去,香爐突然被秦云給砸在了地上。
他的臉上帶著兇狠怨毒的模樣,咬牙切齒道:“秦天,我的好哥哥,你還真敢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