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這話,讓我更加愕然。
“小天,你還記得一件事兒不?!”
就在這個時候,王大餅看向我,道:“在趙磊家的時候,他那個小兒子!他那個小兒子,當時是不是木納的很,看起來跟鬼上身似的?!”
我反應(yīng)過來,皺眉道:“你的意思是……金日輝也在他身上養(yǎng)了小鬼?!”
“他是陰時陰歷生人,生性屬陰,更應(yīng)該幼年夭折,結(jié)果卻被人為的跟趙涵換了命,導(dǎo)致趙涵死了而他活了,當時我們不就認為,這事兒是金日輝搞的鬼嗎?!”
王大餅說罷,繼續(xù)分析道:“那金日輝利用假身份騙了趙磊的妻子,生下了他的孩子,但十幾年來卻從未聯(lián)系,這不像是對待親兒子的態(tài)度!而這十幾年里,金日輝又干了什么,是不是在別的地方也這么做了,那都是有可能的!我們眼前這個小鬼叫他阿爸,說不定也是他的親兒子呢?”
“可是,虎毒還不食子呢!”我頗有些不敢相信。
“虎毒不食子,但人可不一定!可別忘了,古代封建時期的皇帝,為了保證自己的皇位,都能夠?qū)⒆约旱挠H兒子殺死,更別說這自詡是土皇帝的金家人了!”
王大餅說完,沉聲又道:“而且你別忘了,金凱才是金日輝的正統(tǒng)接班人,這個人只要存在,金日輝其他的孩子,跟草芥沒有什么區(qū)別!”
“不要提金凱!”
就在這個時候,墻邊的小鬼突然尖利的驚呼一聲,眼神里面充斥著無盡的怨恨和怒意,身上的兇戾陰氣,竟然在陣法的壓制下,隱隱有升騰的跡象!
這個情況表明,他到了發(fā)狂的邊緣!
提了一句金凱,這小鬼竟然就變成了如此的狀態(tài),這讓我頓時覺得是一個好的契機,便挑眉問道:“金凱怎么了?他不是你阿爸的長子么?那不就是你的哥哥?”
“不要提他!”
小鬼怒意更甚,尖叫一聲過后,沖著我們怒吼,突然沖了過來。
王大餅一扇子再度將它打在墻角,冷哼一聲,道:“這么看來,你很恨他?!”
小鬼仍舊兇戾,怨恨,青面獠牙更顯猙獰,但就是不回答我們的話。
“其實你要是恨他,我們倒也不是敵人,可以是朋友,合伙把他給解決了,你看怎么樣?”王大餅再度試探性的說了一句。
小鬼始終保持著自己的模樣,沒有回答。
“這樣吧,你考慮考慮,什么時候考慮好了,咱們什么時候合作,只要你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如何?”
王大餅說著,拿出了聚魂瓶,打開瓶口,對向小鬼,道:“答應(yīng)的話,就進這里面,先考慮著,不答應(yīng)的話,我們仨現(xiàn)在就讓你魂飛魄散,如何?”
小鬼聽到魂飛魄散,終于有了反應(yīng),眼神里面浮現(xiàn)出一絲恐懼,隨即又被濃郁的怨恨所替代。
我和陳平此時都沒有說話,全部關(guān)注著小鬼的動向。
好一會兒后,小鬼二話不說,沖著王大餅沖了過去。
見狀,我立馬戒備的拿起了五帝錢劍,沒想到這小鬼沒有傷害王大餅,而是直接鉆進了聚魂瓶內(nèi)。
它鉆進去后,王大餅立馬合上了蓋子,拍了拍里面,沖我挑了挑眉,道:“意外收獲啊!”
王大餅手中的這聚魂瓶,是獵鬼人的法寶,鬼魂進去之后,很難能夠再出來,所以此時算是徹底解決了眼前的事兒,我的心中頓時也放松了下來。
不過,我頗為不解,對王大餅問道:“你這瓶子里面,不是已經(jīng)有趙涵的魂體了嗎?現(xiàn)在又把這小鬼給裝進去,就不怕里面出事兒?”
“怕什么?聚魂瓶能壓住它身上的陰氣,而且這趙涵,不也是金凱害死的受害者之一嗎?這倆人對金凱都有恨,說不定聊一聊,還能聊出點別的事兒呢?”王大餅道。
“不得不說,鬼爺?shù)耐降埽是有兩把刷子的!标惼皆谝慌缘Φ。
他這話我聽起來像是夸贊,但王大餅頓時有些發(fā)毛了,瞪眼看向陳平,冷哼一聲沒說話。
我一直都知道,他似乎對陳平頗有不滿,但又不理解這不滿是哪兒來的,畢竟之前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還跟陳平合謀騙我和陳沛瑤來著,所以這倆中間到底有什么茬子,我一時半會兒也沒有弄清楚。
“好了,現(xiàn)在這扒皮鬼的事兒解決了,接下來就是那小男孩的三魂七魄之類的了,幫他招招魂,讓他早點醒來,咱們也好早點干正事兒!”
我在中間插了個話,將那小鬼尸身用紅布再度包好,讓王大餅暫時保管。
隨即將陣法破除,打開房門,讓金日同一家和陳沛瑤都進了屋。
……
接下來的招魂一事,要簡單不少。
在小男孩的三魂七魄全部歸位,悠悠醒來之后,金日同和阿玲二人,對我們可謂是感激涕零,各種拜謝。
一陣拉扯過后,眾人也終于談起了正事兒。
金日同深吸一口氣,開始與我們講述金家暗處交易的事情。
金家暗處交易的地點,就在星月洞之下的地下暗道內(nèi),交易市場有一個很響亮的名字,叫‘金門’,寓意進了金門,金錢進門。
市場一共有兩個出入口,分別位于星月洞,以及金家的主殿供桌下方。
金家人在內(nèi)部維持秩序,并保證自家的尸體以及明器,能夠正常安全的交易出去。
所以一般星月洞的出入口,是金家的合作伙伴出入的地方,一旦有客戶買了明器和尸體,就會從星月洞離開,直接進入大山轉(zhuǎn)移。
而金家主殿下方的入口,則是進入市場的其他交易人員,可以與金家交易,也可以與其他人交易,這些人大多對于金家沒有多少威脅,但也不太重要,所以一般只能從這個地方出入。
因此,星月洞管理及其嚴格,而金家主殿的入口,則一般較為寬松。
金日同告訴我們說,如果我們想要進入金家,暫時只能從金家主殿的入口出入。
想要這么做,我們幾個人還必須要先從金家村子的正門口,想辦法進入金家村內(nèi)部才行。
這一點,陳平表示,仍舊想要花雪蓮來幫忙,為我們易容,喬裝成其他勢力的人。
但因為有上次的前車之鑒,所以我對于這個想法,多少有點擔憂,生怕再一次的出現(xiàn)問題。
而金日同也擔心自己身份暴露后,會遭到金家的清算,所以我們一致否決了這個想法。
最終,金日同給了我們一個消息。
他告訴我們說,其實星月洞所在的橫澗山上,還有一條暗道,能夠進入‘金門’,只不過這個地方荒廢許久,再加上金家有人專門看守,我們想要進去不太容易。
不太容易,就是有一定的機會,所以我讓他把話說完,不要藏著掖著。
金日同表情猶豫了一陣兒,最終咬牙道:“這個通道,只有我們這一支的人知道,除了我們一家和金日輝一家之外,就只有老爺子清楚,如果我?guī)銈冏吡诉@條道,那算是我徹底的背叛了金家,以后在國內(nèi),肯定是混不下去了!”
“國內(nèi)混不下去,你就去國外。⌒攷湍憬鉀Q了這南洋扒皮鬼,你現(xiàn)在總不能出爾反爾吧?”王大餅頓時不爽道。
“可這條道……這條道的盡頭,通往的是我們家的祖墳!”金日同咬牙又道。
我這才明白他的想法,他之所以找到我們,是因為金日輝害的是他的孩子,他想以此來換回孩子的性命。
在他內(nèi)心,他出賣的是金日輝,這么做是表達對金日輝的不滿,但如果要讓他帶著我們這些人,從他的祖先墳?zāi)垢白撸菬o疑是讓他徹底背叛自己的老祖宗,心里那一關(guān),是過不去的。
“娘們唧唧的,金日輝害你的時候,有考慮過你老祖宗嗎?”王大餅翻了個白眼道。
“我想一想,還有沒有別的辦法!”金日同沒有反駁,深吸一口氣,皺著眉頭思索著。
“話說,你和金日輝的體型像嗎?”陳平突然問道。
金日同一愣,隨即搖了搖頭,道:“他清瘦,我粗壯,我倆挺不一樣,他的體型……”
他掃視一圈,指了指我,又道:“跟秦天挺像的,身高體型都差不多!陳先生,你的意思是?”
“冒充他,光明正大的進入金家!”陳平道。
金日同頓時搖頭,道:“不行!這幾日是祭祀大典,又是出貨的重要日子,金日輝是絕不可能離開金家的!咱們這么做,太容易暴露了!”
“那如果是你給他打電話,約他出來,并且把他激怒呢?”陳平又問。
金日同表情一滯,神色愕然。
“你的意思是說,先調(diào)虎離山,然后貍貓換太子?!”我頓時會意陳平的意思,詢問道。
陳平點頭,道:“金二爺舉家離開的事情,今天應(yīng)該就會被金家人知曉,而我們也在同一天離開,金日輝如果嗅覺靈敏的話,一定會猜到是什么情況,那他如果知道了金二爺?shù)南侣,會做的事情是什么??br>
“抓他回金家,秘密解決?!”我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