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人更加兇神惡煞,領頭的是一個分外粗壯的刀疤臉,后面跟著幾個形態(tài)各異,武器各異的壯漢。
而在刀疤臉的旁邊,則是那個昨夜被我們打傷的,頭上留著金錢鼠尾辮的胖子!
胖子此時胳膊用粗布吊著,圍上我們之后,臉上漏出獰笑的神色,對著刀疤臉道:“刀哥,就是這仨人!我昨兒也就看出來他們目的不純了,沒想到今兒果然來老祖宗這邊,想要挖寶!”
刀疤臉冷眼看著我們,手中拿著一把細長的,類似于日本武士刀的家伙,橫在身前,聲音低沉道:“哪路神仙,敢來這個地方,挖我老祖宗的寶貝?!我這刀下不斬無名亡魂,報上名來,我好讓你們沒有痛苦的死去!”
我們仨對視一眼,都沒有回答。
我和老酒鬼的目光,同時看向王木。
他作為盜墓行當?shù)穆N楚,整日流轉于各大山野墓葬之地,應該沒少見過這樣的景象,一定會有解決的辦法。
王木面無表情,道:“不需要那么多的廢話,你們一起上吧,現(xiàn)在距離正午十二點,還有半個小時,應該夠了!”
“喲呵?這么猖狂的語氣?!”
刀疤臉冷笑一聲,斜眼看向王木,道:“那行,那就不過多廢話了,瘦子,你帶人弄那兩個,這個家伙,交給我來!”
“好嘞!”
旁邊一人聞言,立馬興沖沖的朝著周圍人一揮手,帶人直奔我和老酒鬼而來。
我頓時抽出五帝錢劍和血色橫刀,將老酒鬼護在身后,迎上這幫人。
刀疤臉此時也身形一動,直奔王木而去。
王木站在原地,見他沖上來后,身形猛地一個詭異的扭轉,突然伸手,接住了刀疤臉劈下來的武士刀!
我這才發(fā)現(xiàn),王木的右手雙指,竟然比其他的拇指更加的粗壯。
他徒手接刃之后,刀疤臉的臉色陡然一變,緊接著只聽咔擦一聲脆響,武士刀被硬生生的掰斷。
“木爺?!”
與此同時,刀疤臉驚呼一聲,喊了一句后,丟下斷刀,后退兩步,單膝跪地,抱拳道:“木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木爺大人不記小人過!”
他的這個舉動,讓我們在場所有人都傻了眼。
原本朝著我沖過來的瘦子等人,紛紛停住了腳步,呆愣愣的看著刀疤臉的方向。
“你認識我?”王木的表情,也略有些疑惑。
“不認識,但木爺?shù)碾p指,我始終不敢忘!”
刀疤臉半跪在地上,抬起頭道:“福爺臨終前,都還在一直交代我,一定要記住他的救命恩人,說是您能徒手接刃,右手雙指非同常人!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福爺?你是阿福的人?”
王木的疑惑神色更甚,道:“阿福不是在秦嶺大山里面呆著么,你們怎么會跑到這個地方?”
“哎,這事兒說來話長,福爺去世之后,我們沒有辦法,才逃到這邊,弄點山貨謀生!
刀疤臉見王木神色緩和,立馬從地上起身,走到王木的跟前,抱拳道:“木爺您來這兒下墓,可是為了這墓中的六足金蟾?”
“你怎么知道?”我詫異問。
“嗨,這座明代王爺墓里面,唯一能讓木爺親自出手的,估計也就那個東西了!”
刀疤臉笑了笑,神色又恢復了諂媚,看向王木,道:“但是我有一事兒,得跟木爺您提前說了,這六足金蟾,不一定在這座墓里了!”
“嗯?!”
聞言,我和王木老酒鬼三人,皆是一愣,目光詫異的看向他。
刀疤臉指了指那個金錢鼠尾辮的胖子,道:“胖子他們,之前被金家安排在這里守墓的人的后代,守護的就是這座明代王爺墓,說白了,就是守著六足金蟾的。據(jù)他說,半個月之前,曾有人來過這里,進了這座墓,把六足金蟾給帶了出去!”
“什么?!”
我頓時大驚,看向胖子,問道:“什么人帶走的,還知不知道?”
由于刀疤臉對王木如此恭敬地態(tài)度,胖子此刻的表情轉換,頗有一種吃了翔的模樣,為難的看向我,最終還是開口道:“具體長什么樣子看不清楚,他穿著一套黑色的長袍,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壓根都看不到樣子。我們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還跟他交了手,交手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拿走的六足金蟾,只是這人確實有點本事,我們最后追都沒有追上!
“半個月前?”王木問。
“是,沒記錯的話,就是半個月前,當時金家老爺子找過我一次,跟我說要小心防范這座墓,防止有任何人靠近,只是我們,哎!”胖子有些尷尬的嘆了一口氣。
“那這么看來,金正茂是確定的知道,六足金蟾就在這座王爺墓里面,所以才會讓你們在此守墓。他提前囑咐,應是怕有人在我們到來之前,搶走六足金蟾。”老酒鬼分析道。
“這就不對了。”
我皺眉搖了搖頭,道:“之前金正茂給我的信息,是不知道六足金蟾在哪兒,更不知道該如何找尋,后來金日同才說,可能在此地。如果金正茂明確知道地點,為何不直接告訴我?”
老酒鬼聞言,呵呵一笑,擺手道:“這些人的話,有幾個能夠信的?很多時候,還是得三分信,七分疑。”
“那你們說的,是不是真的?”我看向胖子問。
刀疤臉一聽這話,頓時眼神兇狠的看向胖子。
胖子連連點頭,道:“是是是,絕對是真的!都這個時候了,我就是敢騙金老爺子,也不敢騙刀哥!”
“胖子應該能信,不至于跟我說謊!钡栋棠樢苍谝慌缘馈
王木目光轉向我,問道:“他的描述之中,你有沒有這幅模樣印象的人?”
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七先生,其次便是袁老爺子那些泰國阿贊!
他們基本上都是黑色長袍的打扮,而七先生更是較為極端,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裸露的皮膚,讓人壓根找不到他的任何特征,這一點,倒是比較符合胖子的敘述。
但這也不好排除袁老爺子這些泰國黑袍阿贊,畢竟他們在做一些事情的時候,也會用帽子遮蓋自己的面容,不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
在我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之后,王木聽到七先生的名號,神色陡然一變。
他瞇眼看向我,語氣急促問:“你之前在什么時候,見過七先生?”
“很早之前了,那時候他讓陳平來找我們……”
我看著周圍眾人,想了想還是靠近他的旁邊,將與七先生相遇的一些事情,簡單的描述了出來。
當我講完之后,王木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尤其激動起來,抿嘴深吸一口氣,短暫的沉默一陣兒后,道:“那我就應該知道,在哪兒能夠拿到六足金蟾了!”
“啥意思?”我不解問。
“跟我走吧!”
王木沒有解釋,對我和老酒鬼揮揮手后,又看向刀疤臉,指了指盜洞,道:“揭開寶頂就能進主墓室了,但我的規(guī)矩你應該也知道,拿你該拿的東西,就能讓你翻身,不用再在這個地方跟個野人似的!”
刀疤臉一聽這話,表情頓時激動不已,忙又沖王木抱拳,道:“明白,小的明白!木爺,等我翻身了,我到時候會在研城里面,開個小超市,名字就叫木刀超市,木爺?shù)綍r候有空,一定要來找我!”
王木擺擺手,沒再搭理他,而是率先邁步離開。
我和老酒鬼見他如此,也只好快步跟上。
本以為能夠在墓中,親眼見識到王木這所謂的盜墓行當翹楚,一展風采,沒想到墓還沒有真正的下去,就又發(fā)生了這種事情。
不過也算刀疤臉和胖子他們來的及時,如果他們不把消息告訴我們,我們指不定會在這座墓葬里面,浪費多久的時間。
……
離開林子下了山,回到車旁后,王木沒有讓我開車,自己坐在了主駕駛,在我和老酒鬼上車后,一腳油門猛地往外沖去。
不一會兒,我們便上了大路。
我見他速度很快,并且神色堅定,似乎是心中已經(jīng)明確了目的地,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木爺,您這到底是想要帶我們?nèi)ツ膬喊?那個七先生,您也認識?您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功德堂!”王木只回了我三個字。
我楞了一下,不由又問:“功德堂是什么地方?”
這個時候,坐在我旁邊的老酒鬼,悄悄拉了我一把,沖我搖搖頭,低聲道:“功德堂這個地方,你不要打聽,等你去了,就知道了!”
“啥意思?靈堂還是啥?”
“跟你說了,不要打聽,咋聽不懂話呢?”
老酒鬼撇了我一眼,再度沖我搖頭。
我看了看他,又看王木的模樣,最終只好點點頭,不再追問。
王木的車速,沒有絲毫的放緩,反而越來越快。
我本以為他要去的,是縣城或者市區(qū)的什么店鋪堂口之類的地方,可沒想到,他順著山路越來越往深山之中行進,最終到了一處貼著山崖建造的房屋建筑門前。
這屋子的大門,只是一眼,我就感覺完全像是一個陰宅!
在大門的一側,有一塊佇立的石頭,上面寫著‘功德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