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目的性很明顯,威逼利誘我,為他們找到這個所謂的六足金蟾。
這種情況下,似乎已經(jīng)沒有我不答應的余地。
于是金正茂說完這些后,金凱便揮揮手,示意黃襯衫進來,把我給帶了出去。
一直將我?guī)У浇鸺掖遄拥耐饷,扔到拱橋外后,就給我丟下了一句話:“六天時間,見不到東西,那三個人都會沒命!”
我站在村口,心中郁結(jié)至極,但也沒有別的辦法,無奈折返回車旁邊,上了車之后,翻開手機的通訊錄,不知道該找誰是好。
正在我猶豫躊躇之際,五大三粗的金家二爺金日同,敲了敲我的車門。
我將窗戶搖下來,就見他沖我咧嘴一笑,道:“老爺子說,這次的事兒,讓我跟著你辦,門打開吧!”
我無奈看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將車門打開。
金日同上車后,就坐在副駕駛上一言不發(fā)。
我也靠在椅子上發(fā)呆,車廂內(nèi)的氛圍,顯得很是沉默。
“據(jù)我們之前得到的消息來看,六足金蟾最有可能出現(xiàn)的地方,是在貢塔山附近的一座明代古墓里面,所以你可以去那里碰碰運氣。”金日同玩著手機,十分隨意的說道。
一聽這話,我頓時反應過來,擰著眉毛看向他,道:“合著你們金家是知道地方在哪兒的,你過來就是監(jiān)視和逼迫我,把這個東西拿出來的對吧?”
“也不全是!
金日同擺擺手,道:“這個位置不一定準確,我們也是猜測!
“狗日的。”
我罵了一句,深吸一口氣,道:“行,貢塔山位置在哪兒,你指路,咱們現(xiàn)在去就是了!”
“就咱倆?”金日同看著我問。
我皺眉,道:“你們金家那么多人,你不能帶?”
“帶不了,那個明代古墓說是有什么問題,老爺子不讓金家人靠近,我的作用,也最多是給你領到墓葬附近,到時候找地方,還得你自己來!
金日同頓了頓,又道:“所以我提醒你,最好是找個倒斗的高手,跟你一起下墓,這樣說不定你還能活著出來。”
“操!”我忍不住再度咒罵。
金日同不搭理我,仍舊自顧自的看著手機。
他所說的這些話,讓我此刻的心情格外的煩躁。
對于滇北這個地方,我都不甚熟悉,哪兒來的認識的倒斗高手?
通訊錄上的人,陳老爺子和楊老鬼此時下落不明,其他人基本上都是泛泛之交,信任的陳沛瑤和王大餅,還被金家給扣住了,說是孤立無援,都完全不為過。
煩躁的瞥了一眼金日同,他跟個沒事兒人一樣,一直在琢磨手機。
這讓我多少有些好奇,余光掃了一眼他手機上的內(nèi)容,發(fā)現(xiàn)竟然是他和那個阿玲,以及抱著一個孩子的照片。
看到這個照片,我突然有了一個想法,收回煩躁的神色,道:“金二爺,如果我看相沒錯的話,貴夫人的面相,印堂發(fā)黑,身上還有陰氣縈繞,當時在你家宴席過后,又聽到了小孩的慘叫,你們家是出了什么事兒了?”
聽到我這話,金日同的臉色一變,立馬收起了收起,皺眉道:“跟你有啥關系?”
“如果我猜的不錯,貴夫人和你家孩子身上的陰氣,應該是與那南洋扒皮鬼有關吧?”我再度問。
從金日同家中出來當夜,我便遭遇了那南洋扒皮鬼,其笑聲與我在阿玲背后所聽到的一模一樣,這讓我不得不將其聯(lián)想在一起。
當然,我這只不過是不負責任的猜測。
可沒想到,這話就跟砸中了金日同的軟肋一樣,他瞪眼看向我,煩躁道:“不該打聽的事兒別瞎打聽,再多嘴小心沒命!”
他的反應越是激烈,就證明我的猜測越是沒錯。
所以我順著自己的思路,繼續(xù)道:“南洋扒皮鬼,應該是金家里喂養(yǎng)的一種特殊的小鬼,能夠?qū)Ω逗录乙兹菪g,讓我們變成本來面貌,如果用在倒斗上的話,那是不是為了破除墓里面的一些蒙蔽人的幻覺場景,讓人清醒的一種手段?”
金日同瞪著我,沒有回答。
“貴夫人和家中小孩,是不是就是喂養(yǎng)這南洋扒皮鬼的人?也就是因為這東西的存在,才導致了貴夫人一直印堂發(fā)黑,陰氣纏身,更導致你的孩子,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我繼續(xù)分析。
“呵呵,荒謬!”
金日同不屑冷哼,但眼神變化明顯,帶著一絲怨恨。
“此物應該是不好養(yǎng),或許貴夫人跟孩子有什么特殊之處,被你的兄弟,放在了你的家里。因為你兄弟金日輝是家族實際話事人,你也不敢說啥,一直讓你老婆孩子,承受這個委屈,是不是這樣?”我挑眉看著他又問。
“閉嘴!”
金日同怒火陡然而起,一把抓住我的脖領子,皺眉道:“我告訴你,你只有六天的時間,祭祀大典開始之前,你找不到六足金蟾,你們所有人都會死,你還有閑心,在這兒跟我說這些?!還妄圖挑撥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
“你要是恨他們,你就直說嘛。我看你之前對金凱,就挺不爽得了!
我越說越來勁,繼續(xù)道:“你難道就不想,讓你老婆孩子過正常人的生活?不被那南洋扒皮鬼給折磨嗎?你老婆孩子受苦的時候,金凱他們一家,可沒有半點同情吧?”
“砰!”
金日同一拳砸在了我的臉上,把我頓時打的眼冒金星。
他把我甩到座椅上后,卻沒有了下一步的動作,靠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我?guī)煶嘘惏⑸,你應該知道,陰陽風水之類的術法,略懂一些,如果你想,我可以幫忙想辦法,給貴夫人和孩子,解決掉這件事情!蔽椅孀×餮谋亲,繼續(xù)道。
“開車!”金日同的聲音,都變得冰冷不少。
我看了看他,覺得說到這里,應該已經(jīng)有了效果,便不再多言,發(fā)動車輛,離開了金家村寨。
順著路一直到達了縣城區(qū)域后,金日同帶著我,將車停到了一家售賣農(nóng)具的店鋪門前。
“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找一起下斗的人,找不到的話,自己下去!”
他給我丟下這一句話后,便自顧自的下車進了農(nóng)具店。
我坐在車內(nèi),心中犯難,又覺得煩悶,便也下車,拿著我的裝備背包,找到一處陰涼的茶攤,喝茶降火去了。
盜墓行當?shù)娜,我一個都不認識,這兩個小時的時間,就是殺了我都找不到,倒不如直接擺爛,愛怎么著就怎么著了。
正喝著的時候,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隨即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小友,可否給老頭子一杯茶喝?”
我忙回頭看去,就見老酒鬼拿著個酒葫蘆,笑瞇瞇的看著我。
在這個地方看到他,我的心中格外意外和驚喜,立馬招呼他入座,激動道:“老酒鬼……哦不,薛神醫(yī),您怎么在這兒?!”
“怎么,小秦兄弟這話說的,我不能在這兒嗎?”
老酒鬼呵呵一笑,拿著酒葫蘆,自顧自的灌了一口。
我回頭看了一眼農(nóng)具店,想了想還是道:“薛神醫(yī),金家我們進去過了,但之前答應你的事兒,恐怕……”
“我都知道!
老酒鬼擺擺手,道:“陳家姑娘和老鬼徒弟嘛,都被扣住了,那金正茂找你要六足金蟾去換他們,是吧?”
“嗯!”
我慚愧的低下頭,道:“我沒想到,最后又是這樣的結(jié)果,被他這么威脅!
“誒,話不能這么說。”
老酒鬼擺擺手,道:“你可知他尋六足金蟾,是為了什么?”
“不知!蔽覔u頭道。
“鎮(zhèn)國璽!”
老酒鬼壓低聲音看向我,道:“傳言百余年前,清朝覆滅之際,曾有宮內(nèi)之人,私自帶走了清朝鎮(zhèn)國璽,藏于星月洞內(nèi)。所以這金家舉家南遷后,將村寨地址選在此地,為的就是想要打開星月洞,找到鎮(zhèn)國璽。但無奈,百余年來,始終無法找到打開星月洞的六足金蟾!”
“鎮(zhèn)國璽?”
我愣了愣,道:“這都現(xiàn)代社會了,他們還找鎮(zhèn)國璽做什么?要造反。俊
“那倒是沒有這個膽子!
老酒鬼一笑,搖頭道:“鎮(zhèn)國璽雖然不如所謂的傳國玉璽,但在他們皇室后裔的眼里,也是至高無上權力的代表。當年清朝覆滅后,皇室八大旗各有分支,都想要尋找鎮(zhèn)國璽,因為有了鎮(zhèn)國璽,其他幾旗,便必須聽其號令!”
“相當于當族內(nèi)的土皇帝?”我問。
“大概是這個意思。”老酒鬼點頭。
我了然的點了點頭,即便是知道了原因,心中仍舊很是無奈。
“不過……”
老酒鬼頓了一下,看向我道:“據(jù)我所知,三年前,尋天劍失蹤之后,曾也傳出流進了星月洞的傳說;蛟S那星月洞打開之后,尋天劍也在其中!”
聞言,我心中一震!
之前老酒鬼就說過,滇北金家傳出過與尋天劍有關的消息,當時消息模糊,現(xiàn)如今又告訴我這些,恐怕是打探到了更精準的信息!
如果尋天劍真在星月洞,那尋找六足金蟾,可不單單只是因為金家的威逼了!
可我現(xiàn)在孤身一人,又該如何找尋這六足金蟾。
一想到這里,我不由又泄了氣。
“怎么這個反應?”老酒鬼頗有些不解問。
我無奈搖了搖頭,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畢竟他已經(jīng)知道,我被金家威逼的事情,目前我的處境,沒有什么好隱瞞的。
一聽這話,老酒鬼突然一笑,看向我道:“為這事兒煩惱?呵呵,你以為我來找你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