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的形成極為特殊,旁邊是一條不寬的溪流,自西往東正好橫亙中間。
它南側(cè)的山峰突然的凹陷,導(dǎo)致唯一的一束陽光,能夠順著凹陷的地方,照耀在這片區(qū)域。
而這片區(qū)域的雜草,都要比周圍的茂盛許多,并且還沒有大樹,如同在山林之中夾著的一處谷地。
我們來到這個地方的周圍看了看,沒有墳?zāi)沟暮圹E,翻動了一下地上的雜草,也看不到有明顯的土堆分層,想來也是因為這賈陽的妻子下葬已經(jīng)十八年的時間,雨水沖刷之下,早就將她的墳?zāi)梗c此地融為一體。
不過發(fā)現(xiàn)這個,我們也算是確定了玄水位的位置,之后的事情,自然要簡單不少。
我在此地簡單的做了個標(biāo)記后,便和陳沛瑤王大餅一同,下山返回火葬場。
回到火葬場的靈堂門前之際,就見火葬場內(nèi),開始出現(xiàn)了一些陌生的面孔和車輛。
這些人進(jìn)來之后,皆直奔靈堂,無論男女老幼,脖子上都系著一根黑色的絲巾,面色沉重,見到我們?nèi)耍家暼魺o睹,與我們沒有任何的接觸。
我們仨也不多言,只是好奇的在靈堂門口,看著進(jìn)出的人們。
可我沒想到,這一整天來的人,竟然把西郊火葬場給堵了!
一直到日落西山的時候,仍舊有車輛和人們進(jìn)來,火葬場外面原本鮮有人至的馬路,此刻排著密密麻麻的車輛,幾乎看不到盡頭。
西郊火葬場,在此刻似乎迎來了它一生的人流量巔峰。
只不過,前來的人們,很少有嘈雜的聲音,一個個的全部都陰沉不語,即便是與熟識的人們說話,也都是壓低聲音,沒有大聲喧嘩。
這種場面,著實是讓我們仨驚呆了!
我們仨靠在廂貨車上,看到這不停進(jìn)入的人群,臉上皆漏出了震驚的神色。
“不是……這個賈陽,到底是個什么來路?他的葬禮,這吊唁的人,得有上萬了吧?他干啥的。颗P槽?!那寧州的姓賈的村子,也沒有這么多人。
王大餅瞪著眼睛張大嘴巴,在我們的旁邊嘀咕道。
“我曾見過一個很大的陣仗,那是江湖之中的一個大門派掌門人的葬禮,在天山腳下,但也不到千人,這……這個賈陽,怎么會有那么多人來?”陳沛瑤也驚愕道。
我看著如此多的人,下意識的有些緊張,道:“這七先生還是會給我們找活啊,讓這么多人看著我操辦喪事兒,這萬一出點紕漏,我們仨還能完整的出門?”
“快到時間了。”
王大餅舔舔嘴唇,指了指手上的腕表。
我看了一眼,已經(jīng)臨近傍晚的六點鐘。
按照我們之前和賈陽談好的時間點,葬禮真正的開始時間,是在中元節(jié)的午夜子時,不過那是他確定自己會死亡,死后開始操辦的日子。
而現(xiàn)在,如此多的人到來,我們需要做的,是先把喪葬的流程走一遍。
在午夜子時之前,讓前來吊唁的這些人,全部都離開西郊火葬場。
我深吸一口氣,沖他倆招呼道:“走吧,去看看喪主自己怎么說!
兩人跟著我一起,穿過人群,進(jìn)入了靈堂。
靈堂后方的大幕布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被人掛上了賈陽的巨幅遺像,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眼神似乎在看著所有人。
下方的瞻仰臺上,賈陽站在棺材旁邊,也笑意盈盈的看著在場所有人。
廳內(nèi)前來吊唁的人們,十分規(guī)矩的找到位置站好,一個個沉默不語,使得整個大廳內(nèi),頗有莊重肅穆的氣氛。
見我們進(jìn)來,賈陽從瞻仰臺上走下,來到我們的跟前,笑意盈盈問道:“如何,準(zhǔn)備好了嗎?”
“賈先生……您能告訴我,您到底是什么身份嗎?這大陣仗,甚至連警局的人都引來了,這么大的畫面,按照正常來說,得報備啊!”王大餅在一旁不解問道。
賈陽一聽這話,無奈一笑,道:“我也不知道是誰,把這件事情走漏了風(fēng)聲,沒想到會有這么多人過來,不過沒事兒,他們在走過喪葬流程后,就會離開了,用不了多久的時間!
“這么多人都來吊唁,賈先生您這一定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我感嘆道。
“呵呵,凡事不要看表象!
賈陽搖了搖頭,話語之中飽含深意,看向我道:“準(zhǔn)備好了的話,咱們儀式開始?”
“行,那就開始吧!”
我看時間差不多了,點點頭沒再多言。
賈陽拍了拍我的肩膀,隨即返回瞻仰臺,自己躺在了棺材之中。
我和陳沛瑤王大餅一同走到臺上,看了一眼上方的巨幅畫像,隨即面對所有人,開始進(jìn)行吊唁儀式。
儀式與正常的城市下葬一樣,人們排成一排,對賈陽進(jìn)行鞠躬祭拜,因為人多,所以這個流程走完,就將近用了三個多小時的時間。
由于賈陽沒有家屬,便少了家屬答謝的環(huán)節(jié),這些人前來吊唁之后,便皆自顧自的離開了靈堂。
待到最后一批人吊唁完畢,靈堂內(nèi)已經(jīng)幾乎沒有旁人的存在。
此時時間也已經(jīng)來到了深夜十點,距離子時只剩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靈堂變得空蕩之后,看著躺在水晶棺里面的賈陽,我想了想,上前道:“賈先生,人都已經(jīng)走完了,這個儀式結(jié)束了,你是起來還是?”
賈陽對我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
我楞了一下,上前仔細(xì)的看了看,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沒了呼吸的體態(tài),湊上前摸了摸鼻息和脈搏,身體已經(jīng)徹底冰涼,沒有呼吸!
“什么時候走的?”
我有些驚訝的看向陳沛瑤和王大餅問。
倆人沖我搖了搖頭,皆表示不知。
這不禁讓我有些詫異和不解,看了看空空蕩蕩的靈堂,道:“那行吧,餅哥,把棺材搞進(jìn)來,入殮封棺,然后下葬!”
“就咱倆。俊
王大餅指了指我和他,道:“那么大的棺材,咱倆抬?你胡扯呢,你沒找抬棺匠早說,我聯(lián)系。∵@現(xiàn)在大半夜的,找人不又得加錢?!”
“忘了……”我尷尬道。
“嗚呼!”
就在這個時候,靈堂大門口,突然刮起一股陰風(fēng)。
緊接著,八個身著黑衣,看不清面目,但陰氣極重的身影,抬著王大餅帶來的那口黑棺,朝著我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