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跳樓之后,圍觀的人群頓時沸騰了起來,七嘴八舌的往前涌著,似乎想要看跳樓者是誰。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電話響了起來,拿出來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金凱打來的電話。
接通電話后,金凱那邊則顯得十分安靜,詢問我在什么地方。
我告知了大概的位置,金凱只說了一個知道了,便掛斷電話。
沒一會兒,他竟然穿過擁擠的人群,從那女子跳樓的宿舍方向,朝著我走了過來。
此時的他,與高中時期已經(jīng)完全不同,打扮穿著顯得分外得體,梳著油頭,配合上精致的五官,顯得頗有一種青春的氣息。
見到我之后,十分熟絡(luò)的打了個招呼,笑盈盈的走上前來。
“你怎么從那里出來了?!”
我頗有些不解,看向他,指了指后方的宿舍樓,道:“剛才有個女生跳樓,你看到?jīng)]?”
“看到了,據(jù)說是因為跟男朋友分手,接受不了,就跳了樓,怎么了?”
金凱表情完全沒有任何在乎的意思,擺手道:“這種事情在大學(xué)里面太常見了,畢竟年輕人,情緒素質(zhì)差,很容易想不開!
“你不也是年輕人嗎?”
陳沛瑤表情頗有些不悅,道:“這事兒發(fā)生在你的眼前,你都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
“呵呵,我只是覺得,這種為情自殺的人,不值得同情罷了!”
金凱擺擺手,岔開了話題,道:“對了,你們找我什么事兒?咱們先找個地方聊聊?這里人太多了,等下肯定還有警方的人過來,在這兒不方便!
對于他的這個反應(yīng),我頗有些狐疑,但也沒有多問,便點點頭,與他一同離開了操場。
金凱帶著我們,走到學(xué)校內(nèi)的一間咖啡館,落座之后,透過玻璃,可以遙遙看到女生宿舍的方向。
他點了三杯咖啡,隨即笑盈盈的看著我,道:“秦天,我記得上學(xué)的時候,你因為學(xué)習(xí)好,可沒少出風(fēng)頭,基本上與我們這種小透明不摻和,今兒怎么想著找我來了?”
“就是翻閱同學(xué)錄,感覺想懷念下以前,看看老同學(xué)都在干啥!
我笑著與他扯皮,他也是一笑,并未多言。
等了一會兒,氣氛有些尷尬,我想了想,還是直接開口道:“對了,我記得當(dāng)初上學(xué)的時候,你說你是從哪兒轉(zhuǎn)來的來著?”
“滇北!
金凱直言,看向我,道:“來就是突然問這個?”
“倒也不是,就是隨便聊聊嘛!蔽覕[擺手。
金凱笑了笑,繼續(xù)道:“我聽說,你現(xiàn)在在徐都的喪葬街開了個鋪子,而且和這個叫陳沛瑤的姑娘結(jié)婚了,沒想到啊,這同學(xué)里面,你的速度是最快的!
聞言,我不由一愣,目光轉(zhuǎn)向了陳沛瑤。
陳沛瑤的身份,我一直都沒有給他介紹,結(jié)果他自己先說了一番,這讓我頓時琢磨出來點味道,便道:“看你的意思,對我的一切,都很了解?”
“不多吧,聽說過一些!
金凱道:“聽說你是什么天生魁星命格,跟始皇帝陵,要尋找什么十大靈器之類的!
“看來,江湖中的事兒,你都很清楚啊!
我直接不裝了,靠在椅子上,瞇眼看著他,道:“那你既然知道這么多,也不難猜出,我今兒來找你,是什么意思了?”
“猜不出!
金凱搖了搖頭,道:“我只不過是這徐都大學(xué)的學(xué)生,對于你們的事兒,不摻和不多言,好好上學(xué),是我的本分!
“你是滇北金家的人,金正茂的親孫子,是吧?”我再度問。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又如何呢?”
金凱看著我反問,隨即擺擺手,道:“我說過,我不摻和江湖事兒,如果你來找我是敘舊的,我們可以聊聊,但是說別的,可能要無功而返了!
他說著話,臉上仍舊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
我和陳沛瑤對視一眼,皺眉沒有再吭聲。
來之前,我想著的,是確定一下他的身份,看能不能從他這邊打開突破口,好更多的了解一些,關(guān)于滇北秦家的事情,結(jié)果沒想到,他竟然知道我的目的,還直接把我的話給堵死了。
“那就敘敘舊吧!”
陳沛瑤開口,看向他,道:“剛才跳樓的那個女生,是不是跟你有關(guān)系?她從樓頂剛跳下來,你就從那女生宿舍里面出來了!
“你們是警員嗎?這種事情,怎么會你們來問我?”
金凱始終帶著笑意,但給我的感覺格外難纏,他說罷,目光透過玻璃看向圍聚的人群,道:“哦對了,你們是做喪葬生意的,要不然,這個女生下葬的事兒,我?guī)湍銈儐栆粏,看能不能給你們提供一單生意?我能做的,只有這么多了!
“呵呵。”
我搖了搖頭,站起身道:“算了,不必,咱們面也見了,話也說了,就這么著吧,以后有事兒再聯(lián)系,我們先走了!”
說罷,我招呼陳沛瑤,起身便要離開。
“這個女生的喪事兒,可能你們會感興趣!苯饎P在身后說了一句。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他仍舊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樣,沖我揮了揮手。
我和陳沛瑤沒有再說什么,徑直離開咖啡廳。
不管如何,確定了他是滇北金家家主的孫子,這對我來說,就已經(jīng)是一個重要的發(fā)現(xiàn)。
如果到時候我們真與滇北金家,有什么牽扯,他的存在,或許會對我們有利!
……
折返回了女生宿舍的門前時,警方已經(jīng)到達(dá),并且拉起了警戒線,將尸體用白布之類的給蓋上了。
我看了一眼尸身的方向,只能看到其腳下穿了一雙紅色的繡花鞋,其他的體貌特征,無法辨別。
按照一些傳統(tǒng)迷信的說法,一身紅衣和穿著紅色繡花鞋自殺,是為了讓自己變成厲鬼,來報復(fù)傷害她的人。
看樣子這個女生,生前是受到了強烈的刺激,所以才用了這種辦法。
這不由又讓我想起金凱剛才所說的話,所以對于女子的身份,我頗為疑惑和好奇。
想了想,我和陳沛瑤站在人群里面,沖著一旁的人打聽,這個女生的來歷。
經(jīng)過簡單的了解,只是知道,這個女生名叫趙涵,人在藝術(shù)系,至于為什么跳樓自殺,旁觀者都表示不太清楚。
我們在現(xiàn)場看了一會兒,最終在警方將尸身帶走后,才與人群一同離開。
走出校園,回到車上,我和陳沛瑤對于這件事情,都覺得挺古怪,但因為沒什么了解,所以只是聊了兩句,就沒有再提及此事。
隨即,我們便驅(qū)車折返。
回到鋪子,洗漱一番,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這一夜,我本以為會出什么事兒,結(jié)果并沒有發(fā)生。
……
隨后的幾天,我和陳沛瑤仍舊照常開門營業(yè),做著自己的事情,并無任何的異常。
漸漸的,我便將徐都大學(xué)發(fā)生的事情,暫時拋在一旁,潛心研究關(guān)于滇北金家的事情。
然而,就在我以為那女子的死,與我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的時候,事情還真就找上門來了!
七天后的下午,一輛豪車直直的沖在了我的鋪子門前。
車子還未停穩(wěn),便從上面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快步走進(jìn)了店內(nèi)。
看到我后,立馬上前伸出手,態(tài)度極其誠懇,道:“小秦總,你好!”
“你是?”
我上下打量他,感覺頗有些面熟,但想不起來是在什么地方見過。
“我是趙磊,趙氏集團(tuán)的,上次在令堂的葬禮上,我們見過,當(dāng)時還給您留了名片,您事情較忙,應(yīng)該是忘記了!敝心昴凶游罩业氖值馈
“趙總。”
我點點頭,疑惑道:“您這是……?”
“突然來訪,多有打擾,但實在是有事兒,還請小秦總見諒。”
趙磊握著我的手,抿嘴深吸一口氣,道:“家中小女離世了,我思來想去,還是想請小秦總出面,幫忙操辦一下喪事。”
“你家閨女?”
聞言,我不由一愣,忙問:“叫什么名字?”
“趙涵,十九歲,在徐都大學(xué)上學(xué),她……”
“她七天前,在徐都大學(xué)女生宿舍樓跳樓自殺,穿著一身紅衣服,和一雙紅色繡花鞋?!”
我不等他說完,直接接話道。
趙磊愣了愣,驚訝道:“小秦總,您怎么知道?”
“金凱讓你來的?”我又問。
趙磊神色有些茫然,疑惑道:“金凱是誰?”
看他的這個模樣,似乎是不認(rèn)識金凱。
我便沒有再提,岔開話題道:“令媛七天之前就已經(jīng)離世,趙總為何在今天,才來找我操辦喪事?今天,不是令媛的頭七嗎?”
“就是因為頭七……”
趙磊說到這里,神色變得有些驚懼,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緊張的喉結(jié)涌動,舔了舔嘴唇,道:“七天前,小女跳樓,警方那邊出了調(diào)差結(jié)果,確定為自殺后,我便將其尸身帶回,操持下葬了。可下葬之后,我家的怪事兒,就開始出現(xiàn)了……”
“怎么?”我問。
趙磊深吸一口氣,道:“這七天來,我每天早上,都會在家門口,看到一雙紅色繡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