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 徒有其表,浪得虛名?
聽到陳龍虎刺耳的大笑聲,唐羽徹底無法淡定了。
難怪北齊連續(xù)十年比斗都輸給了南梁,像柳青源這種臭不要臉的老家伙都被譽為文壇大家,那北齊確實沒什么人能拿得出手。
“唐羽殿下,你認為老夫這首詩做得如何?”柳青源慢悠悠看向唐羽,他聲音無形中夾雜著一絲挑釁意味。
唐羽眨了眨眼睛,他只能沉聲道:“前輩真想知道我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
“唐羽殿下,但說無妨!”柳青源蒼老面孔上升起一抹傲慢。看到柳青源這老頭還驕傲了起來,唐羽忍不住批判道:“不倫不類,狗屁不是!”
什么。!
不倫不類,狗屁不是?
此話一出,現(xiàn)場幾乎所有人身軀一僵,他們盯著唐羽神色愕然,甚至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柳青源是誰?那可是北齊上任丞相,如今的北齊書院院長。
在北齊境內(nèi),柳青源絕對稱得上文壇泰山北斗般的存在,他的文壇地位,幾乎無人可以撼動。
誰能料到,唐羽竟然評價這首詩不倫不類狗屁不是,這著實驚呆了現(xiàn)場所有人。
“囂張!”
“狂妄!”當(dāng)眾人回過神來時,一群人憤怒指著唐羽鼻子大喝了起來。
“你說什么?老夫這首詩不倫不類,還狗屁不是?”柳青源鼻子都快氣冒煙了。
“對,確實糟糕透頂!”
唐羽渾然不怵道:“前輩,是你特地讓我點評的,然而這卻是我心底實話!眾所周知,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這句話很早之前就有了,你為了故意襯托家國情懷,專門胡亂拼湊,這不就顯得不倫不類了嗎?難道我說的有錯?”
“胡說八道,你胡說八道!老夫乃北齊文壇大家,你有什么資格批判老夫?”柳青源聽完,他一張老臉徹底掛不住了。
見到柳青源還急眼了,唐羽更加無語至極,早知道這樣,他還不如不點評。
為了討一口惡氣,柳青源憤怒道:“唐羽殿下,這首詩無論好壞,最起碼老夫已經(jīng)作完了,接下來該你作詩了!今日老夫倒要看看,唐羽殿下能做出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當(dāng)世佳作!”
“沒錯,唐羽,該你了,少說一點沒用的,有本事你就拿出真才實學(xué)!”陳龍虎扯著嗓門吆喝道。
蘇澈也是滿臉不屑:“柳老乃北齊德隆望尊般的存在,既然你敢批判柳老,那就拿出實力讓我們看看!”
“對,出手啊,讓我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以陳龍虎為首的一群人紛紛大叫。
看到一群人不斷針對唐羽,十三皇子陳文憂心忡忡道:“表哥,雖然柳老這首詩確實有拼湊的嫌疑,但總體還說得過去,不知表哥可有應(yīng)對之策?”
“對付他,還有什么應(yīng)對之策?”
被陳文詢問,唐羽笑著搖了搖頭:“既然要展現(xiàn)家國情懷,那好,今天我不介意給你們上一課!”
“年紀(jì)不大,口氣倒是不。 绷嘣磩恿苏媾。
“上一課?”
陳龍虎寒聲笑道:“哼!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最后是給我們上一課還是親手打了自己的臉!”
“聽好了,我只說一遍!”唐羽清了清嗓門。
“裝神弄鬼!”
“故弄玄虛!”
盯著沒有任何準(zhǔn)備就準(zhǔn)備吟唱詩詞的唐羽,陳龍虎柳青源蘇澈等人紛紛萬般不屑。
在眾多不屑的目光中,唐羽背負雙手道:“《岳陽樓記》,慶歷四年春,滕子京謫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廢具興,乃重修岳陽樓,增其舊制,刻唐賢今人詩賦于其上,屬予作文以記之!薄斑@…這是詩詞嗎?”
當(dāng)聽到唐羽一口氣說了一大串,現(xiàn)場所有人都懵了。
“柳老,這貌似不是詩詞,而是記吧?”蘇澈詫異問道。
柳青源緊皺眉頭:“記,應(yīng)該是記!”
殊不知,在古代,記是一種文體?梢詫懢、敘事,多為議論。但目的是為了抒發(fā)作者的情懷和政治抱負(闡述作者的某些觀念)。
雖然這不屬于詩詞范疇,但比斗開始之前,他們已經(jīng)講明,只要誰能最大化抒發(fā)家國情懷,誰就是最終贏家,因此唐羽以記這種載體進行抒發(fā)家國情懷,這也算在情理之中。
“予觀夫巴陵勝狀,在洞庭一湖。銜遠山,吞長江,浩浩湯湯,橫無際涯,朝暉夕陰,氣象萬千,此則岳陽樓之大觀也,前人之述備矣。然則北通巫峽,南極瀟湘,遷客騷人,多會于此,覽物之情,得無異乎?”
在一群人錯愕下,唐羽不斷開口:“若夫yin雨霏霏,連月不開,陰風(fēng)怒號,濁浪排空,日星隱曜,山岳潛形,商旅不行,檣傾楫摧,薄暮冥冥,虎嘯猿啼。登斯樓也,則有去國懷鄉(xiāng),憂讒畏譏,滿目蕭然,感極而悲者矣!
“記,這確實是記!”見到唐羽不斷吟唱,柳青源認證了蘇澈的猜測。
“記?”
確定唐羽是用記這種載體來描述家國情懷,現(xiàn)場不少人都暗自咂舌。
他們?nèi)际智宄,相對詩詞而言,想要用一首記這種載體將一種情緒發(fā)揮的淋漓盡致將難如登天。
眾人都沒料到,唐羽竟然不按常理出牌,他直接挑戰(zhàn)難度最高的記這種載體。
下一刻,唐羽再次道:“至若春和景明,波瀾不驚,上下天光,一碧萬頃,沙鷗翔集,錦鱗游泳,岸芷汀蘭,郁郁青青。而或長煙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躍金,靜影沉璧,漁歌互答,此樂何極!登斯樓也,則有心曠神怡,寵辱偕忘,把酒臨風(fēng),其喜洋洋者矣!
“夠了。。
聽到唐羽再次吟唱,柳青源再也控制不住大叫了起來。
“柳老,怎么了?”齊皇十分驚訝。
柳青源猶如遭受奇恥大辱道:“回稟陛下,老夫之前明確講述過,無論用哪種方式,都要體現(xiàn)出家國情懷,可唐羽殿下一口氣說了這么多,愣是沒有表達一絲家國情懷的意思?這不是把我們當(dāng)猴耍嗎?”
見到柳青源憤怒,唐羽啼笑皆非,《岳陽樓記》最精髓的地方在最后幾句,自己還沒說完眼前這老頭便大發(fā)雷霆,真是不解風(fēng)情!氨菹,柳老說的沒錯,我看唐羽殿下確實有些目中無人!”蘇澈也附和道。
陳龍虎逮住機會,他目光陰冷怒喝道:“唐羽,你他么行不行啊?廢話說了一大堆,家國情懷呢?就這點本事,還好意思批判柳老不倫不類,真是笑死人了!跟柳老相比,我看你才真的狗屁不是!”
“徒有其表,浪得虛名,啊呸!”
說著,陳龍虎萬分鄙夷,他更是一口吐沫惡狠狠朝著唐羽身上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