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大海之上,一行五名修士快速在天空中穿梭而過。
為首的修士面貌兇狠,脖子上還有一道猙獰扭曲的疤痕,疤痕上還能看到黑色的線頭裸露在外。
這位修士的模樣,仿佛是腦袋被人斬掉,又重新縫起來的一般。
就是不知什么人幫他縫的,那手工針線做得極為粗糙,把傷口縫得歪歪扭扭。
針線活不好,縫得丑一點就算了,居然把頭還縫歪了。
此人的頭平時只能保持往左側(cè)歪斜,眼睛自然地往右側(cè)斜視。
這么一來,倒是讓他更增添了幾分陰狠勁,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你們幾個,把島上的情況記錄一下,繼續(xù)去下一個地方……”
領(lǐng)頭的修士歪著頭,斜了一眼身邊的修士,嚇得身邊的一名修士手一哆嗦。
很平和的話語,被他說出來,總是感覺像是在威脅。
“嗯……”
突然領(lǐng)頭的這位修士怒哼一聲,一股暴虐的氣息沖天而起。
“金頭領(lǐng)息怒!我已經(jīng)在記錄了!”
身邊的那名小修士,此刻嚇得連忙求饒,他都不知道,頭領(lǐng)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火氣?
他還想要繼續(xù)說話解釋,卻發(fā)現(xiàn)金頭領(lǐng)并沒有理會他,而是將腰間的儲物袋,一把抓到手上。
只見金頭領(lǐng)抓起腰間的儲物袋,就像瘋了一樣將袋口打開。
眼睛往里面看還不滿意,又把這只袋子扯得粉碎,碎片隨風飄揚。
儲物袋被扯碎了,之前裝在儲物袋里的那么多物品,卻神奇地消失不見了。
“什么人?”
“什么人鬼鬼祟祟,還不給我滾出來?”
“出來……給我出來……”
金頭領(lǐng)歪著頭,大聲怒吼,聲音在空曠的海域中,傳出很遠。
遠處的海鳥被嚇得紛紛亂竄。
然而回應(yīng)他的,只有少許波瀾不驚的海風。
他把神識鋪開,在這一片海域之中,一寸一寸地仔細尋找,卻仍然沒發(fā)現(xiàn)任何蹤跡。
“找!”
“給我找……”
“那個小偷肯定就在附近!”
金頭領(lǐng)大聲怒吼,他身邊的幾個小手下這時也反應(yīng)過來。
他們都眼看著裝進那只儲物袋的貨物,此刻全都消失了。
這批貨物丟失得很離奇。
他們實在想不出來,那個小偷究竟使出什么樣的手段,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儲物袋中偷走物品。
要知道,所有人的儲物袋上,都留有神識烙印,任何人觸動的儲物袋,都會被神識敏銳地發(fā)現(xiàn)。
所以把物品放進儲物袋里,在整個修仙界而言,都是相對安全的,還沒聽說誰能從儲物袋里偷東西。
與此同時,金頭領(lǐng)就更覺得不可思議了。
儲物袋中還有他的鬼頭刀法寶,法寶上的神識烙印是很強的,與主人心意相通。
就算法寶不在身邊,主人也能通過神識烙印,感應(yīng)到法寶所在的位置。
但此刻,他用盡全力去感應(yīng),鬼頭大刀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感應(yīng)不到任何痕跡。
除非,這個出手之人實力極為強大,遠遠超過自己……
金頭領(lǐng)想到這里,背上滲出一層冷汗。
“不知是哪一位高人戲弄晚輩,求前輩將法寶和精血還給在下……”
“還請前輩開恩,將精血賜還,否則晚輩回去無法交差……”
金頭領(lǐng)聯(lián)想到出手之人,可能是一位高手,這時不敢狂妄了,只能好言相勸。
但,海面上仍然靜悄悄地,沒有任何回應(yīng)……
………………
……
二狗子在順走那件鬼頭大刀之后,他就躲在葫蘆里面再也不冒頭了。
這一次收獲頗豐,自從進入仙界以來,除了上次在碧海農(nóng)場,就數(shù)這一次的收獲最多。
一萬瓶精血,還有5000塊靈石,一柄威能很強的法寶大刀。
不過這柄大刀畢竟是贓物,見不得光。
首先必須要把大刀上面留下的神識烙印磨掉,這個就是要一些時間。
另外,他還打算將其重新煉制一下,改頭換面,只要把外表的形狀改變,讓原主人認不出來,就可以了。
他磨掉大刀上的神識烙印,就用了十來天的時間。
在這十來天里,葫蘆所化的那一粒細小塵埃,掉落在水里,跟著海浪隨波逐流。
到如今,早就被飄到很遠的地方,離開了當初事發(fā)的那一片區(qū)域。
二狗子把神識從葫蘆里面探出查看了一下,四周無人,這才把小黑從葫蘆里扔出來。
“汪汪汪……”
小黑在葫蘆外面叫得很大聲,證明外面真是安全的,二狗子這才鉆出葫蘆。
他本來還想在里面躲更久一點,但是考慮到血獄島那邊,他還有一個血窟總管的身份。
太長時間不露面,容易被人看穿那只傀儡的身份。
這里的一萬瓶精血只是一錘子買賣,血獄島的身份才,是細水長流。
所以他從葫蘆里出來之后,這一路就風雨兼程,往血獄島方向趕。
緊趕慢趕,他回到島上的時間,距離這個月該交精血的期限,只剩下七天了。
好在他所在的這一個洞窟里面,阿大很盡職盡責,其他的血奴也很懂得感恩。
大家每天主動地去干活,把自己喂飽,然后把抽出來的精血,暫時交給阿大保管。
二狗子回來的時候,洞窟里已經(jīng)攢下150瓶精血。
對于他這一個洞窟而言,已經(jīng)超額完成任務(wù)了。
不過距離五當家給他布置的12,000瓶,還差一萬多。
二狗子回來之后,都來不及休息,先是拿著五當家給的令牌,去每一個洞窟里查看了一下。
因為上一個月二狗子的帶頭作用,現(xiàn)在其他洞窟也有樣學(xué)樣,把那些血奴放出來,讓他們自己干活。
這一個月因為五當家的沒有親自督促,二狗子這一段時間也沒露面。
這些洞窟的雜役就開始松懈了,沒怎么管理血奴,產(chǎn)量和質(zhì)量明顯下降了很多。
按照這個進度,二狗子這個月可就完不成任務(wù)了。
必須讓他們改變一下養(yǎng)殖模式。
二狗子拿著五當家給的令牌,首先去找了幸樂。
這家伙在上一個月里面,就是成績最差的。
其實他手下的血奴數(shù)量并不少,跟其他人差不多。
二狗子走進幸樂管理的洞窟,第一時間就聞到一股撲鼻的惡臭味。
現(xiàn)在很多洞窟已經(jīng)被那些血奴打掃得干干凈凈,再也聞不到多少臭味了。
這里的牢籠之中,仍然是屎尿齊流,臟兮兮的一片。
“拜見禿毛總管!”
幸樂看到禿毛已經(jīng)是他的頂頭上司,立即恭恭敬敬地行禮拜見。
“不用多禮,我就是來看看。”
“五當家的命令我這個月也必須上繳12,000瓶精血,比上個月還要多!
“分到每一個洞窟,至少要交100瓶,你這個月能完成嗎?”
幸樂聞言,一臉苦笑。
“總管大人,這也太難了!
“我就算把他們?nèi)颊ジ,也榨不?00瓶精血來!
“更何況他們上個月被抽得比較多,這個月精血更稀薄了……”
看來,幸樂吃了一次虧,仍然不知上進。
二狗子聽到他的話語,不置可否地在洞窟里面緩緩走動。
牢籠里的那些血奴,仍然是一個個瘦得皮包骨頭,眼神麻木。
這些血奴看到二狗子和幸樂走過來,也沒有任何想要感恩的想法。
這就是最大的問題所在了!
一群不懂得感恩的血奴,怎么從他們身上壓榨出精血來?
這種血奴是沒有油水的。
看來自己帶著血奴們搞了一個多月,很多人都在有樣學(xué)樣,幸樂是一點也沒學(xué)進去,仍然是老一套。
“你沒帶他們?nèi)ズ_厯启~回來進補嗎?”
“我?guī)麄內(nèi)チ,但這些血奴們都刁鉆得很,好吃懶做,不怎么干活,還凈偷懶搞破壞!
幸樂有點無奈地說道。
“當當當……”
二狗子敲打了一下籠門,發(fā)出一連串的聲響,這才對著籠子里面大聲說道。
“你們誰愿意隨我去撈魚?”
“有沒有人去的?”
“只要隨我去干活,都能吃飽吃好……”
二狗子把自己的優(yōu)厚條件開了出來,以吸引這些血奴的注意力。
但牢籠之中所有人,都一臉麻木不愿意動,仿佛泥塑木雕一樣,臉上甚至連一點表情都沒有。
連著問了一會兒,都沒有反應(yīng)。
“這一籠子的血奴最為刁鉆,他們不吃食,就算喂給他們食,也不吃!
這時幸樂在旁邊看到二狗子吃癟,向他解釋道。
“這些刁奴,有很多甚至惡意不吃食,不呼吸,惡意地把自己整死……”
“他們寧愿死,也不配合嗎?”
二狗子聞言,眉頭一皺,他也沒想到,居然還有如此血奴。
“大總管明鑒,全都是一群刁奴!
“不是小的不努力,而是這些刁奴實在可恨。
放他們?nèi)ズ_厯焖吏~,全都懶懶散散,不愿意動,卻一心想著逃跑。”
“我活了大半輩子,就從未見過如此刁奴,他們不想活就算了,還想拉著我墊背,差點就被他們害死了!
幸樂說到這里,他也感覺很委屈。
上次沒完成任務(wù),就被五當家的罰了,如果每個月都這樣完不成,他遲早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