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在與眾人分別之后,便轉(zhuǎn)身往大周王朝方向飛去。
如今的大周王朝,雖然山清水秀,人口繁茂,但靈氣已經(jīng)徹底枯竭,無法再繼續(xù)修煉了。
以前的那些靈田,靈泉,靈礦等資源,因為靈氣流失,已經(jīng)變成了普通的凡物。
他這一路上,看到很多普通人,為了生計熙熙攘攘,但修仙者是一個都沒看到。
沒有天地靈氣的支持,修仙者能量消耗太大,大家都能不動,就盡量窩在家里一動不動。
以前消耗的能量,可以打坐,吸納天地靈氣補(bǔ)充。
現(xiàn)在沒有天地靈氣了,只能用以前遺留的靈石或靈物來補(bǔ)充。
但這些靈物都是絕品,用一件少一件。
在沒有靈氣的情況下,幸存的修仙者,都過上了普通凡人的生活。
修為進(jìn)階是不可能的,活著耗盡壽元,壽終正寢就已經(jīng)是莫大的福分。
至于新生代里面,已經(jīng)幾十年沒有人修仙了。
“嘎咯……”
大白鵝伸長脖子一聲鳴叫,響徹云霄,聲傳數(shù)十里。
原本大白鵝陪著張誠和張伶兒在外歷練,自從靈氣枯竭之后,兄妹倆也不再歷練。
大白鵝又回到了二狗子身邊。
此時,二狗子騎著大鵝飛在天空,這一路上引來了眾多羨慕與嫉妒的目光。
甚至在這些目光中,還包含著一些神情復(fù)雜的仇恨因素。
“快看!大鵝!”
“哇!好大,還能載人飛行的大鵝!”
最近這幾十年,幾乎沒有修仙者在天空飛行了,很多人此生還是第一次看到修仙者飛行。
當(dāng)然除了這些沒見識的普通人,其中也有一些識貨的。
“天上騎大白鵝的是并肩王!
“哇!太奢侈了!”
“還是一字并肩王豪闊!”
“他這樣隨便飛一個來回,所消耗的能量,相當(dāng)于普通凡人一輩子的消耗了!
“除了并肩王這種權(quán)貴,這年頭還有誰飛得起!
這些識貨之人言語之中,除了羨慕嫉妒之外,還有些酸溜溜的。
現(xiàn)在靈氣枯竭,在天上飛行,已經(jīng)是一種極為奢侈的行為。
金丹老祖也只能老老實實地騎馬或走路,真舍不得亂飛。
所以,二狗子騎著大白鵝在天空任意飛行的行為,難免會引起一些嫉妒。
“呸!壓榨整個修仙界,肥了……”
一位筑基修士有些不滿地對著天空啐了一口,剛要發(fā)泄不滿的言語,立即被身邊的同伴捂住了嘴。
“噓!”
“當(dāng)心禍從口出!”
雖然沒再說話,但現(xiàn)場幾人看著天空飛過的大白鵝和二狗子,眼神中都隱隱有些仇視。
至于那種看到大白鵝和二狗子倒頭就拜,口呼青天大老爺?shù),再也沒有了。
因為從普通人的視角,他們這一群人搜刮了整個世界所有的資源,才導(dǎo)致如今靈氣枯竭,導(dǎo)致生存環(huán)境變差。
二狗子這一群少數(shù)人,才是罪魁禍?zhǔn)住?br>
現(xiàn)在除了少數(shù)被秘密培訓(xùn)的高階修士,其他人都是這樣認(rèn)為的,只是礙于實力不夠,敢怒不敢言。
其實以二狗子的神識,人群中的種種反應(yīng),他盡收眼底,看得一清二楚。
眾人對于自己的仇視,他也知道。
但現(xiàn)實如此,他不得不盡全力去做。
以他們幾個人的謀劃,注定了就要犧牲絕大部分的人。
他們就算集中全力,究竟能不能破開這個世界?
就算成功破開一道裂縫,又有多少人能成功通過裂縫逃離?
一切都還是一個未知數(shù)。
但以這些普通人的實力,讓他們跋山涉水,自己走到東海陣法之處,日夜不停,起碼也得走十幾年。
實際上,以凡人的實力,路上就死光了。
就算是筑基期修仙者,也不一定有實力趕到那個地方。
因此,二狗子的計劃,注定與他們無緣,讓他們知道也沒有意義,不過是徒增煩惱。
恨,就讓他們恨吧,反正也恨不了幾年,大家都要死了。
要不是二狗子時常挨揍,仍然在努力穩(wěn)住神秘人的心,這個世界早在幾十年前就毀掉了。
他能力有限,能保住少部分人就算不錯了。
“嘎咯……”
大鵝趾高氣揚(yáng),他可沒那么多復(fù)雜心思。
他把別人的一切目光,無論是仰視,鄙視,羨慕,嫉妒,仇視,都當(dāng)成了對他的崇拜。
畢竟天下牛逼共十斗,大鵝獨得十二斗,二狗子才兩斗,天下人倒欠四斗。
一人一鵝進(jìn)入大周都城,大鵝昂首挺胸,趾高氣揚(yáng)地走在前面,迎接所有人的目光。
二狗子從路邊買了幾十個肉包子,跟在大鵝的身后,邊走邊吃。
肉包子皮薄餡大,一口咬下去,流了一嘴的肥油。
真香啊!
大概是小時候在心里刻下的烙印,這么多年過去,他還是喜歡吃肉包子。
特別是這種肥膘肉餡,很多油湯的肉包子。
大鵝在前面走,他衣著普通,跟在后面邊走邊吃,很多人都沒認(rèn)出,這個吃得滿嘴流油的,竟然是一字并肩王。
直到大周的皇帝姬倉,親自守在路口等待,一部分人才恍然大悟。
“義父!”
“姬哥,找你有事,去你的皇宮里細(xì)說!
兩人一鵝,徑直往皇宮走去,又引得許多百姓的注目。
“哼!”
“狼狽為奸,湊在一起準(zhǔn)沒好事……”
“無非就是琢磨著,怎么在各地搜刮財富……”
“噓!小心滅你九族!”
可以看出,大周王朝的百姓,現(xiàn)在對于姬倉的統(tǒng)治也很不滿。
降靈氣枯竭,導(dǎo)致所有人都過得不好,心中有怨氣,首當(dāng)其沖的,當(dāng)然就是大周皇帝最招人恨。
此時,皇宮里的一間密室之中,二狗子和姬倉正對坐而飲。
“義父,還有幾年?”
姬倉飲了一口烈酒之后,有點頹然地問道。
二狗子這些年到處東奔西走,收集資源。
姬倉這種一千多年的老朋友,當(dāng)然是知情的,而且在這期間幫了很多忙。
“我猜測,最多還能撐五年左右。”
二狗子也喝了一口酒,根據(jù)最近神秘人的態(tài)度,大概地猜測道。
“但我們肯定要提前行動,不能等到五年才動手。”
“你這邊路途比較遠(yuǎn),人手又比較多,可以提前行動了!
二狗子這次專門繞道來京城見姬倉,就是提醒他這件事
他的老朋友已經(jīng)很少了,姬倉是其中一個。
以前二狗子修為不高,實力不強(qiáng),還是有很多朋友的。
最近這些年,他修為提升了,站上了世界之巔,身邊的朋友不是死了,就是離去了,反而越來越少。
“嗯,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姬倉神情也有些復(fù)雜……
兩人出了密室之后,姬倉將他的皇子全都召喚到一間大殿之中。
他當(dāng)皇帝的這1000多年以來,前后被收入后宮的女子,加起來10萬都不止。
真正被他臨幸過的女子,沒有一萬,也有八九千。
這大概就是當(dāng)皇帝最累人的地方,所以很多人不喜歡當(dāng)?shù)脑颉?br>
比如二狗子,對于當(dāng)皇帝就沒什么興趣,他連官都不想當(dāng),閑來無事種點地就很知足了。
設(shè)想每天都有十萬女子排著隊,伸長脖子等著你,根本就是無法完成的任務(wù),僅是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
姬倉每天這么累,結(jié)果也很喜人,比他爹更厲害,一共生下了兩百多個皇子。
此刻,這200多個皇子共聚一堂,神態(tài)恭敬嚴(yán)肅,等著他爹說話。
“皇兒們,朕自幼教導(dǎo)你們,作為姬氏皇族,要有擔(dān)當(dāng),隨時要有舍身取義的勇氣!
姬倉說到這里,目光掃向大殿中的兩百多個皇子,人人皆神態(tài)剛毅。
“今天,朕需要一個人,背負(fù)皇族的榮耀,代表我們姬倉皇族去死!”
“父皇,我們不怕死!”
“父皇,我也不怕死!”
“我愿意為皇族付出性命!”
“身為父皇的子女,是我的榮幸,早已做好隨時赴死的準(zhǔn)備……”
大殿之中200多人,一個個勇躍爭先,沒有一個是孬種,紛紛向姬倉請愿。
“好!不錯!”
“都是朕的好兒郎!”
姬倉看著大殿中人人爭先的皇子們,很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一次,是一個必死的任務(wù),朕讓你們重新投一次票,從中再選出一人!
“每人一張黃紙,愿意赴死者,在紙上寫好自己的名字,不愿意者,紙張空白即可,然后一起投入壇中。”
當(dāng)即,在場的200多人,每人手持一片折好的黃紙,投入到一只大瓷壇子里。
待到所有人都把黃紙投入進(jìn)去之后,姬倉才將壇子抱到手里,將神識探入其中查看。
很快,姬倉的臉上流露出一股有些古怪的神色。
剛才當(dāng)著他的面,所有人都在奮勇爭先,表示要代表姬氏皇族送死。
但真正投票之后,這一只壇子里200多張紙片,卻只有其中一張紙片上寫了名字。
剛才還人人喊著不怕死,但真正事到臨頭,卻只有一個老實人。
他從壇子里,將那張寫了名字的紙片取出來,把折好的紙當(dāng)著所有人展開,上面寫著“姬坤”兩個大字。
“傳朕號令,將皇位傳予姬坤!
“啊……”
“傳位?”
“父皇剛才不是說送死嗎?怎么又傳皇位了?”
“難道……”
很多人這時突然反應(yīng)過來,剛才所謂的送死,不過是考驗大家的勇氣罷了。
早知如此,自己剛才再多堅持一下就好了,很多人在心中懊悔得捶胸頓足。
“父皇,剛才兒臣手里的筆沒有墨了,才沒寫名字,能否重新來一次?”
“父皇,我也是,剛才手里的筆壞了,唉!奸商……”
“求父皇再給一次機(jī)會!
“父皇……”
“好吧,既然如此,就再給你們重新投一次票!
姬倉看著自己造出來的200多個兒子,心中也頗為無奈。
接下來眾人又重新進(jìn)行了一次投票。
不出所料,這一次大家都很勇敢,把自己的名字寫上去了
這么多人都踴躍報名,姬倉沒有辦法,只能從中隨機(jī)抽取一個幸運(yùn)兒。
然后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宣布,傳皇位給這一個幸運(yùn)兒。
至于最開始老老實實寫上名字的姬坤,反而沒有機(jī)會了。
姬倉這一次是說到做到,十幾天后就舉辦了一場比較倉促的儀式,把皇位傳給這一個幸運(yùn)的兒子。
新皇登基,代替姬倉鎮(zhèn)守江山。
而姬倉,則在某一日,帶著朝中許多大臣,以及剩下的兒子女兒們,悄無聲息地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
老皇帝丟了就丟了,反正還有新皇帝治理天下,大周王朝仍然跟往常一樣平穩(wěn)地運(yùn)行……
二狗子在見證了姬倉傳位大典之后,他也離開了。
首先回到青州,蛇口山。
“爹爹!”
“爹……”
二狗子還沒到家,張誠和張伶兒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地迎了出來。
“爹,你騙得我們好慘!”
“壞人……”
首先是張伶兒,沖過來就拉住二狗子的手,鼓著腮幫子似乎在生他的氣。
二狗子知道,自己當(dāng)初編織出來的那些謊言,已經(jīng)被拆穿了,黑臉稍微有點紅。
“爹也是為了你們好嘛!”
“爹娘肯定不會害你們。”
當(dāng)初的謊言被揭穿,二狗子也只能用出為你好,這種萬試萬靈的借口。
“哪有親生父母編這種逆天大謊,騙自己孩子的?”
張伶兒還是有點不依不饒。
二狗子最開始編出的謊言,害得他們倆以為自己不行,資質(zhì)很差,足足自卑了一百多年。
為了追上其他資質(zhì)好的人,他們兄妹倆付出了更多的努力,每天拼命修煉。
當(dāng)他們在修仙界小心翼翼地歷練幾年之后,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是絕世天才。
而且是千萬年也難得一遇的那種天才。
什么最普普通通的丹田之海是一丈寬,分明是只有一尺。
至于丹田要像大海一樣寬廣,無邊無際,整個修仙界的歷史上,從未出現(xiàn)過這樣的丹田之海。
至于張誠,他老實憨厚地站在后面,看到二狗子回來,只露出一個憨憨的笑。
但知子莫若父,二狗子看著他長大的,表面上老實憨厚,實際上一肚子壞水。
看到這家伙憨憨的笑容,總感覺這小子又在憋什么壞水。
二狗子這個當(dāng)?shù)模仓荒苄⌒奶岱,可千萬別栽在自己兒子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