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校長很在意那條狗,說不定真會為了他調(diào)監(jiān)控,把事情搞大,所以便問我有沒有辦法把殺狗這事藏得無聲無息!
“我當時嗤之以鼻,卻還是秉承著拿錢辦事的態(tài)度幫他想辦法……畢竟,他當時給的實在太多了!
小時候的時肆知道自己每賺一筆外快,爸爸媽媽都會非常開心,為了得到他們的愛和鼓勵,時肆總會想盡一切辦法圈錢。
富二代給出的誠意真的很到位,年幼缺錢又不明真相的時肆,沒有理由拒絕。
“我了解到他殺狗的地方,在一家便利店附近,那里人煙稀少且他拍胸脯保證作案時不存在目擊證人。”
“但便利店門口安置了攝像頭,他殺狗的過程極有可能被監(jiān)控拍到,不過幸運的是,攝像記錄只會保留七天。”
“那就只有兩種辦法,第一種是安靜等待,七天后監(jiān)控記錄就會消除,但若是等不了七天就想辦法刪掉記錄……”
“便利店供電的電閘和電腦的電閘是分開使用的,供電電閘在監(jiān)控死角,偷偷破壞,不會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所以我建議他趁晚上便利店還未上鎖關(guān)門前,澆水將電閘破壞!
“電閘破損就會導致便利店斷電,那么店員就一定會出門查看!
“在他出門查看的間隙,可以迅速溜進收銀臺,使用電腦刪掉監(jiān)控記錄。”
時肆煩躁地揉了揉眉心,“畢竟便利店的監(jiān)控只是最普通的錄像,并不會備份并保存太久。”
“又不是警察局,有嚴謹?shù)谋O(jiān)控備份,一個普通的超市而已,只要點下刪除鍵,監(jiān)控畫面就永遠無法復原。”
“我讓富二代在摧毀監(jiān)控錄像時再找一個兄弟望風,比如在店員返回便利店前進行拖延戰(zhàn)術(shù),不要讓富二代刪除畫面的事情被人發(fā)現(xiàn)!
“而且還要再找個兄弟,咬死野狗遇害時他們二人在一起喝酒!
“必須是絕不能更改的死口證!”
“只要堅定信念,絕不在警方的試探下更改證詞,在既沒人證又沒物證的情況下,就算找到野狗的尸體,也無法為富二代定罪!
“如果只是懷疑和試探,警察沒資格囚禁任何人!
時肆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在糾結(jié)許久后,終究還是開口繼續(xù)說著:“富二代說我真是出了個好主意,他按照我的方法果然成功掩蓋了罪行!
“我拿著出主意的錢興高采烈地去找爸爸,爸爸高興壞了,狠狠表揚我,還破例給我買了一個便宜的塑料草莓發(fā)卡!
“雖然我根本不喜歡這樣粉紅色的玩意兒,但只要是父親送的,我都很喜歡。”
“只是我還沒來得及高興,幾天就轉(zhuǎn)學走了!
時肆倦了也累了,說故事說得有些口干舌燥,“那時富二代給了我一萬塊的封口費,父親全用來賭博,不出兩天就輸光了,還欠了一屁股債!
“為了逃避債主的追債,只好領(lǐng)著我跟媽媽出省逃債!
“后來我跟富二代徹底失去聯(lián)系,進入新的環(huán)境,開啟新的生活,也不再關(guān)心殺狗案后續(xù)如何發(fā)展!
“……事情的真相并不是那樣,對吧?”陸蘇挑了挑眉,很早就意識到時肆話中深意。
校長怎么會對一條野狗如此在意?
又或者說富二代殺死的真是狗嗎?
“那不是野狗,是校長唯一的兒子!睍r肆合上眼睛,說這話的時候,幾乎用盡全身力氣。
起先時肆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始終覺得自己只是完美處理了一場殺狗案。
直到這事過去快十年,時肆已經(jīng)成為一名鼎鼎有名的欺詐師,才在一次咖啡廳喝下午茶時偶然遇見小學同學。
和小學同學聊天時,她知曉自己走后沒多久,校長的兒子失蹤一事就傳遍整個大街小巷。
最開始只是以失蹤案處理,但怎么找也找不到校長的兒子。
校長因此神情恍惚,一度快要發(fā)瘋。
四年后,便利店旁邊的公路在政府的策劃下決定翻新重建,施工時意外挖出了校長兒子的尸體。
“也就是從那一次開始,我不斷反思我做欺詐師的意義!
“我一直秉承著拿錢辦事的原則,做了很多不好的事,美其名曰幫別人解決麻煩,可那些麻煩通常是那些人作惡自找的!
時肆相信因果報應,就像過去的她,因為沒有得到很好的教育,在認知錯誤的情況下,過分貪圖金錢。
最終也因為無法抑制的欲望入獄,經(jīng)歷了七年的精神洗禮。
在入獄期間,時肆也意識到做人不能太過喪盡天良。
講完這個故事,四人面面相覷。
畢竟時肆當時年紀還小,又不明真相,曉柒月本想安慰時肆幾句,卻見對方神色淡然,好像并不需要什么安慰。
聽完故事的陸蘇視線掃過三人,古怪地笑了笑,隨后說道:“回去吧,咱們的游戲結(jié)束了!
丑陋秘密的故事就這樣戛然而止,之前說舉手表決選出誰是第一名的事也就此作罷。
眾人都非常識趣的避開了這個話題,畢竟誰也不想對著一幫糟心窩子的爛事投票。
贏了又有什么意義呢?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時肆知道自己這個秘密的驚悚程度,可要比其他三人恐怖多了,一時間也有點尷尬。
暗中尋思她是不是講得太過,把剩下三人都嚇到了。
月黑風高夜,燭火蠟燭前,確實是個講恐怖故事的好時機。
時肆聳聳肩,本想調(diào)節(jié)氣氛的她,似乎把氣氛弄得更加尷尬。
四人不歡而散,曉柒月和陸初儀不打算離開這里前往自己的房間。
她們兩個都屬于老人家屬,居住的地方在三號樓上層,而陸蘇和時肆屬于護工居住在下層。
曉柒月不想跟陸初儀走在一起,因而先一步上了電梯,陸蘇留在房間沒有出來。
空曠的走廊里,只剩下時肆和陸初儀二人。
時肆不需要坐電梯,她跟陸蘇的房間挨得很近,只要走幾步就能到,但陸初儀卻在她離開前,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
“有事?”時肆有點反感。
“你知道陸蘇進這個副本是特意來找我的嗎?”陸初儀語調(diào)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