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yàn)樘坡蹇耸堑谝猾F夫嗎?
可御零總覺得,真相應(yīng)該不是這樣。
他承認(rèn),第一獸夫的位置很特別,唐洛克與芝芝之間或許有著很深厚的感情,但是唐洛克為什么會成為第一獸夫,其中的曲折他再清楚不過。
那只不過是公爵無可奈何的舉動,為了讓小兔子一直留在瓦羅蘭帝國。
這并不是芝芝自己的選擇。
符箓長久沉默。
御零開口:“還有嗎?”
如果他沒記錯,這封信還沒提到公爵。
符箓也意識到了這一點(diǎn),它不清楚公爵大人與兔子小姐的感情是怎樣的,但公爵大人既然如約參加神殿會議,那兔子小姐在他心里的地位應(yīng)該還是不錯的。
而且,這封信里,兔子小姐連小章魚和諾爾都提到了,怎么會沒有給公爵留言呢?
他們之間,畢竟還有六只蛇崽。
更何況符箓也聽聞,兔子小姐十分喜歡她的蛇崽崽們,尤其是最小的那條白蛇。
那簡直是她的心肝寶貝。
這信結(jié)束的有點(diǎn)猝不及防。
符箓偷偷的瞄了眼坐在最那端、與零遙遙相隔的公爵大人,繚繞的薄霧籠罩他的身軀,肩頭上的小黑蛇正陰陰冷冷的盯著自己,符箓一個哆嗦,立馬撇開視線。
即使知道,公爵大人坐在這里的是分身……
那也夠可怕的。
神赫冷嘲熱諷:“嘖,某些人啊,連只言片語都沒得到,真是夠討人嫌的!
公爵冷冷抬眼:“某些人倒是得到了只言片語,記得好好照顧弟弟!
神赫胸口那股氣差點(diǎn)沒提上來。
他心情一直很差,聽完信,心情更差了。
小雌性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不是回家了嗎,為什么她給眾人寫的信,特別像一個將死之人寫的訣別書???
御零沒有兜圈子,他直接說道:“從信中透露的信息,可以得知,對于她口中回家這件事,并沒有那么開心,她或許是遭到了脅迫,又或者遇到了其他的危險!
“僅憑個人的力量,想要找到她,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時候!
“我提議……”
“愿意尋找芝芝的留下,大家一起組織一個特殊聯(lián)盟,資源與信息共享,這樣概率會大一些!
符箓關(guān)閉郵件。
它輕嘆,零特地讓自己用兔子小姐的聲音念信,應(yīng)該就是希望在座的這群家伙放不下,讓他們心甘情愿的付出時間和精力去尋找一個,極其渺茫的結(jié)果。
說真的,符箓對于尋找兔子小姐,保持悲觀。
世界之外,是無數(shù)個異星。
找她,無異于大海撈針。
“當(dāng)然!庇阍掍h一轉(zhuǎn),“找她這件事,要付出大量的時間、兵力、財力,可能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圓桌上空,出現(xiàn)一張金光璀璨的契約書。
符箓看到后,連吐墨綠色的濃霧都頓住了。
這可是,獸星最高等級的聯(lián)盟契約。
就連休戰(zhàn)協(xié)議,也只是白金而已。
這封契約書一簽,則代表在約定的時間內(nèi),所有人都成了利益共同體。
——對,是他們本人。
雖然不包含他們背后的勢力,可他們本身,便要牢牢地綁定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自獸世星球誕生以來,所有的史記上,從未記載過如此匪夷所思的事啊!
符箓看到,兔族少年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倦懶的笑,他輕點(diǎn)桌面,金色契約緩緩落在他面前。諾爾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要回去研制追蹤藥劑了……御零使者有什么事,隨時喊我!
說完,諾爾的身影從椅子上緩緩消失。
諾爾之后,是德古拉,他身形冰冷肅穆,在金色契約書上留下名字后,一言不發(fā)的離開了神殿幻境。
尤森也毫不猶豫的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不管要付出什么代價,他都一定要找到芝芝!
一定要!
尤森離開之后,神赫看了眼對面的蒼嵐,見對方不為所動,他勾了勾嘴角,一把將金色契約拽到自己面前,大筆一揮,神赫二字寫得潦草粗獷。
“你們可別來!鄙窈盏f道,他站了起來,轉(zhuǎn)身的一瞬間身形消失。
金色契約,意味著,它要締造的事排在首位,一旦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所有人都要第一時間趕來。
神赫想到小兔子留下的內(nèi)容,就沒辦法放任不管。
就算她是異星間諜,也要抓回來親自審問。
他會審清楚的。
再決定,要怎么懲罰她。
蒼嵐蒼白的臉上依舊染著一絲薄怒,他金褐色的眼眸低垂,緊抿的唇瓣預(yù)示著他此刻的心情依舊極差、極差!
金色契約?
就為了找她,把自己束縛住,和這群討人厭的東西坐上同一條船。
她配嗎?
蒼嵐胸膛之中仿佛燃燒著一團(tuán)烈火,他的心臟就這樣被炙烤著,仿佛就要化為灰燼。
他閉上眼,耳畔傳來小兔子軟黏的嗓音,她曾笑著輕喚:“蒼嵐大人~”
也曾雙眸流露出恐懼,尾音發(fā)顫:“蒼嵐大人……”
或是哭得尤為傷心,兔耳如同凋零一般蔫了:“嗚嗚~蒼嵐大人,嗚嗚嗚……”
一聲又一聲,聲聲入耳。
蒼嵐的情緒就這樣不停地被拉扯。
他終于還是妥協(xié)了。
不管怎么說,先找到她吧。把她抓回來后,新賬舊賬,一起算!
蒼嵐留下名字,離開了幻境。
路易斯緊跟其后。
他看了眼御零:“樂園首領(lǐng)可能會來找你解除契約,不用管他!
“好!庇泐h首。
樂園之主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xiàn),這段時間,身體的掌控權(quán)被眼前的人格牢牢把控。
等他清醒,知道芝芝離開的事,不知道會是一番怎樣的景象。
小章魚的紅色觸手拽住筆,它突然嚎啕大哭:“嗚哇~~~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啊,嗚啊啊啊~~~”
御零默默地看了它一眼:“沒關(guān)系,有任何消息,我都會通知你!
“要是找到了兔兔的下落,你們準(zhǔn)備出發(fā)的時候,也要帶上我!”小章魚連忙說道。
“嗯!庇泐h首。
小章魚也離開了。
這下,神殿幻境只剩公爵一人。
一直坐在暗處的身影,已經(jīng)許久不曾動過。御零甚至以為,公爵大人已經(jīng)走了,分身時間已到,只?。
當(dāng)所有人都離去,白霧中,公爵緩緩抬起金色豎瞳,看向圓桌上方的符箓。
御零也抬頭看了過去。
符箓愣住。
……誒?怎么都看它?
它好不容易活到現(xiàn)在,這會兒被公爵的蛇瞳盯著,再一次冷汗淋漓。
快想啊!快想!
到底是怎么個事?
符箓恨不得拍自己的腦袋。
突然靈光一閃,它意識到了什么,聲音都變得結(jié)巴了起來:“我我、我沒有藏著!信都念完了!那些就是全部、全部的內(nèi)容……”
御零還是覺得奇怪。
他本來以為,符箓是刻意沒有念最后的內(nèi)容,是想等著所有人都離開了,再單獨(dú)念給公爵聽。
公爵的半張臉被薄霧遮住,他金色的豎瞳沒有任何情緒,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定格,他一直等到了最后,沒有等到小雌性留給自己的……
任何一句話。
哪怕是一句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