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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關(guān)人命的事情就沒有小問題,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總結(jié)事故經(jīng)驗,在礦洞里,不管是什么問題,都不能含糊其辭的糊弄過去,以后要做好礦工的培訓(xùn)工作,用獸皮繪制一份礦道地圖也好,做一些明顯的尋路標志牌也好,必須要讓礦工更清楚的確認自己的位置……”
“領(lǐng)主大人,我明白了,今天回去就馬上著手準備!
注視著眼前對自己無比恭敬的男人,萊斯特點點頭,
比利斯特這個莫姆比亞人還是很有本事的,會計數(shù),有御下之道,用來控制爍銀山脈的礦洞再好不過。
十幾分鐘后,又走過幾個岔路口,地勢向下方延伸而去,陡然變得有些陡峭,地面有不少空洞和不見底的陷坑。
與之前的礦道比起來,這里的支撐梁很明顯少了許多,此刻正有十幾個建筑工匠搬運著新的幾根木梁立在地面之上,用破巖釘和石灰泥連接著洞地與洞頂。
“領(lǐng)主大人,這里就是第三分支的礦道里,是我們前天開拓出來的,目前正在加固階段,現(xiàn)在礦工都在之前的礦道里工作,不知道那個古特為什么要獨自來到這里……
喂!喬伊!這里的工作完成的怎么樣了?”
聽到聲音,一個穿著耐磨的粗麻工衣的大胡子直起腰來,回首張望了一圈,小跑著來到了三人面前,摘下礦工帽行了一禮。
“領(lǐng)主大人和領(lǐng)主夫人安康……
比利斯特大人,這里的地形極為復(fù)雜,甬道眾多,還有許多陷坑空洞,極為危險,
除了需要打下八根木梁和三根石柱外,還需要用石灰泥巴填補地面的空洞,目前正在打下第三根木梁……”
聽到這個灰頭土臉的中年大胡子稱呼自己為領(lǐng)主夫人,瑪格麗特罕見的有些扭捏了起來,悄咪咪地看了一眼身前的萊斯特,在發(fā)現(xiàn)萊斯特并沒有否定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臉蛋就像是蒸熟的龍蝦一樣通紅,好在礦洞深處過于昏暗,沒人看到這一點。
“魯伯特他們還沒消息嗎?”
“回稟大人,魯伯特工頭的隊并未有人回來。”
皺了皺眉頭,比利斯特察覺到了一絲不妥之處。
“他們不是早晨就進去了嗎?現(xiàn)在還沒一個人出來?我不是跟他說每隔一段時間就派一個人出來報一下平安嗎?他把我的話當成了什么?耳旁風(fēng)嗎?”
“行了,比利斯特,生氣并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對不起,領(lǐng)主大人,我有些失態(tài)了,只是想到自己明明叮囑過魯伯特,他卻還是自作主張,實在是有些生氣……”
擺了擺手示意一臉歉意的比利斯特不必在意,萊斯特看向建筑工匠喬伊。
“你是說,隊的人從這里進入了礦道更深處,現(xiàn)在還沒回來?”
轉(zhuǎn)頭看向萊斯特,工匠喬伊點點頭,解釋了一下。
“比利斯特大人說的沒錯,魯伯特應(yīng)該派人上來報一個平安的,隊五個人,總不該一個人也騰不出出來……”
從獸皮腰包里掏出了一個制作精良的黃銅沙漏翻斗,借著火焰的亮光,喬伊瞇著眼,確定了一下時間。
“現(xiàn)在大致已經(jīng)中午時分,領(lǐng)主大人,即使是找不到古特,按照平時的習(xí)慣來講,魯伯特也應(yīng)該出來吃午飯了……”
“帶我去下一層的礦洞口看看。”
“好的,請跟我來,務(wù)必注意腳下的空洞!
從巖壁上拿起一根火把,為了避免萊斯特誤會自己犯了錯誤,喬伊解釋道。
“這一層并沒有煤炭或是其余的燃料礦物,因此并不用擔心明火的問題!
“我懂,你帶路吧!
“是!
跟在萊斯特等人的身后,仿佛真的成為了一個‘領(lǐng)主夫人’,瑪格麗特不再繃著臉,細細地體驗著從未有過的新奇感覺。
小心地邁過幾個不太顯眼的小陷坑,跟著眾人走了幾十米遠,來到了一個邊角處。
瑪格麗特把目光放在了一個垂直向下的黑窟口處,借著喬伊手里火炬發(fā)出的火光,少女向下望去。
黑窟之下,是一塊塊間斷性,足有成年人高的斷石巖層,不再是之前的連續(xù)性的巖石斜坡面,也就是說,從這一層下去,需要相當?shù)呐逝滥芰,只是這樣的轉(zhuǎn)變,未免有些太過突兀。
猛地看上去,這些方形石塊倒像是被人刻意用工具挖削過一般。
吞噬了火光的黑窟顯得有些幽寂瘆人,再向下就什么也看不清了,一片漆黑。
“我們之前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里,這里原來被一塊大石頭擋著,直到那塊圓形的巨石因自身的重量壓塌了附近變得松散的巖石,這才自己滾落了下去,暴露了這個坑口!
“你們組織人下去看過嗎?”
“領(lǐng)主大人,我們才發(fā)現(xiàn)這個洞口沒多久,還未組織人下去查看,這次還是因為古特失蹤魯伯特工頭才帶隊下去找人!
說到這里,生怕自己的領(lǐng)主大人一拍腦袋就決定下去探險,喬伊連忙開口補充道。
“領(lǐng)主大人,我們現(xiàn)在還是別下去了,先不說路途并不好走,最主要的是我們現(xiàn)在缺乏必要的工具,包括攀巖繩索,礦工攀巖爪鞋或是全封閉式油燈……沒有這些工具我們下去的話會很危險!
點了點頭,萊斯特還沒說些什么,從黑窟的下一層就傳來了嘶聲裂肺的慘叫聲,緊接著就是令人頭皮發(fā)麻的細碎腳步聲,還有無數(shù)鼠類的‘吱吱’聲,可怕的聲音越來越響。
“是魯伯特。∷驮谙旅!魯伯特你怎么樣了!?”
一把揪住剛才還勸慰自己不要下去的工匠喬伊,萊斯特的目光掃過臉色蒼白的比利斯特和一臉鎮(zhèn)靜的瑪格麗特,搶過喬伊的火把,直接向下丟去。
火把翻滾著跌落在一個個間斷性的巖臺上,滾落在最深處,萊斯特定睛一看,估測深度大約有二十余米。
在落地不到兩秒后,包裹著動物脂肪和植物油的棉布火把開始劇烈燃燒,緊接著一個踉踉蹌蹌的男人尖叫著靠近了火把,瘋瘋癲癲地向著陡峭的巖石高臺上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