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呂謙,見過南華真人!”
來到內景的呂謙朝著那虛幻的光影躬身行禮,“多謝南華祖師出手相助!
對面,那位散發(fā)著和銀色光蝶一樣光暈的虛幻老者向著呂謙輕輕一瞥。
在他手中,那只從呂謙道袍紋理中飛出的光蝶翩躚躍動,翅膀和觸須輕輕打顫,宛如活物。
這位老者的身形空幻,雖然可以被呂謙切實看見,但仔細感覺卻仿佛不在此處。
對于不了解道家傳承人來說,“南華真人”這個名號可能有些陌生。
可要說換個名號,比如莊周、莊子休,尊號“莊子”。
那估計也沒幾個人不認識,畢竟普通人的課本里還有著這位道家先輩的典籍篇幅。
那大名鼎鼎的《逍遙游》,不知道有幾人背過,又有多少人親筆默寫過。
一句“鯤之大”,也不知道能夠接出多少版本的詞句。
這位莊子,乃是春秋戰(zhàn)國時期道家的扛鼎人物,是道祖老子的繼承者和發(fā)展者。
在之后的歷史中,道家演變成了黃老,再之后便是眾人熟知的道教。
在道教的傳承中,莊子這位道家先輩也被尊為“南華真人”。
“大夢一場,幻渺緣分!
老者左手托著光蝶,右手捋著自然下垂的胡須,動作怡然自得。
“黃粱一夢,行至如今,可有收獲?”
他左掌合攏,彈指將光蝶化為一道銀光射向呂謙腳下,一方蒲團在光芒中成型。
呂謙整理發(fā)冠衣袍,背著木劍毫不拘謹地坐在蒲團上。
他的作風和莊子那超脫塵世的自然不同,其中多了幾分恣意地瀟灑,笑著答了一句,“我思故我在!
說完,呂謙以無為的姿態(tài)回憶著自己在黃粱一夢中的過往,仿佛局外的觀察者一樣審視著自己的變化。
話音剛落,四周寂寥恒遠的內景虛空陡然發(fā)生變化,像是放電影一樣,將呂謙回望的經歷一一展現(xiàn)。
從他邁出通天谷的那一刻開始,以一個旁觀者的視角,觀看著他這一路走來的風景見聞。
拜訪各路故人、東出山海關五年、陸家壽宴、張呂云游......
在這一刻,原本有些寂靜的內景仿佛多了幾道目光,只不過呂謙察覺不到。
在他的對面,虛幻的莊子人影也好奇地觀看著呂謙展示的心路,好像一位鄰家老者,淡然中多了幾分促狹。
當畫面中出現(xiàn)了陸家壽宴時,張之維那一記巴掌落下,陸瑾破功的那一刻,虛空中的目光也跟著多出幾分愉悅。
可能張之維和陸瑾這兩個當事人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還能在內景中揚名。
對于這些冥冥中的目光,呂謙察覺不到,此刻的他也沒法察覺,此時的他正在進行著屬于自己的感悟。
在那條看不見盡頭的心路上,呂謙再次停頓自己朝前的腳步,他回望過去走過的心路。
過去時刻中,那些心境各異的自己,全部抬起了頭,和此時的他對視著。
過去成就現(xiàn)在,而我因此邁向未來。
我道門不修往生來世,只尊此世此刻此時,未來的各種緣分皆由此刻此世的自我掌控!
念及至此,過去的各種情欲神思統(tǒng)統(tǒng)被整理歸結,仿佛一團雜亂的麻絲被理順編織,形成了一條清晰的線。
這條線仿佛一道光,在呂謙心中驟然亮起,又在同時將周圍寂寥的內景虛空照的通澈光明,如同他那澄澈凈明的心。
在這一片耀眼璀璨的光芒中,呂謙緩緩閉眼,又緩緩睜開,瞳孔中的赤金色光輝隱沒虛無,那閃爍的紋理徹地隱藏在了瞳孔中。
四周浮現(xiàn)過往的光影也在這熾白的光芒中隱于虛無。
他伸出一只手,在虛無中捏指合掌,仿佛從無盡的光芒中抓到了什么。
呂謙微微一笑,周身屬于少年人的意氣不再浮躁虛假,鋒芒畢露中多了幾分歲月的沉淀,變得自然和諧。
“執(zhí)劍挽塵游山海,東出西歸染血回。”
“往昔故人音貌異,原是歲月光陰變!
他輕吟著隨性而為的詞句,捏著東西的手從虛空中收回,一朵蓮花憑空出現(xiàn)。
呂謙撫弄著掌中的五色蓮花,又將它輕輕拋向虛空,化做了那無盡光芒中的一縷。
做完這一切,好似孩童一樣的呂謙回頭看向對面笑吟吟地莊子。
“南華祖師,不知道我的這份答案如何?”
莊子虛幻的人影漸漸凝實,那白發(fā)白須的樣貌慢慢從虛無轉為現(xiàn)實,變成了一位普普通通的老人。
他朝著呂謙點了點頭,“善!
黃粱一夢,關鍵是你是否行在路上,是否用自己的心去走了這段亦真亦假的路。
常人糾結真假,反而落了下乘。
那些在虛幻中追求完美,現(xiàn)實中反而不敢作為之人,也終究是一場幻夢。
須知路是自己走的,知行合一,去走出屬于自己的路,才是這一夢的真諦。
用心去走,這夢里和現(xiàn)實也沒有不同,都是一段需要探索的旅程罷了。
呂謙已經展示了自己做為一名行者的所看所聞所感,有了自己的道,這便足夠了。
道法萬千,人世百態(tài),太上玄妙也!
莊子摸了摸自己的衣袖,從那身寬袍中摸出一卷竹簡,向呂謙笑著說道。
“如今看來,你這位明白自己道路的行者,是不需要這卷《太平經》了!
“我觀世事變遷,紛亂不休,但就是不知,你可否為后來人承下我這份《太平經》!
聞言,呂謙認真打量著這卷被遞到自己面前的竹簡。
無他,只因為這卷經文名聲太大。
對道家文化有所了解的人都應該明白,道門雖然倡導無為而治,但那些青史留名的先賢可沒有一個安穩(wěn)分子。
道祖老子曾擔任周王室的守藏吏,在動亂中保全性命不說,之后更是騎著一頭青牛周游天下,西出函谷。
那時候可不是什么安穩(wěn)年代,可想而知這位道祖本事玄妙。
而且面前這位莊子更是了不得,據說他曾傳授漢末張角天書,這才有了日后的大賢良師、天公將軍。
連九州之黎庶,撼一家之王庭。
攜黃巾百萬眾,掀天闕,只為求那黃天之機。
那一開始的天書也被稱作《太平經》。
呂謙看著莊子似乎有意無意地動作,那卷竹簡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這副做派,完全就等呂謙伸手便能將竹簡納入懷中。
可此時的他絲毫不敢大意,方才莊子的話語里有些玄妙,其中承負甚大,遠不止眼前這卷竹簡的重量。
為后來人承接《太平經》。
話語中的“后來人”指的是誰?
自然是呂謙這個現(xiàn)行者的后來人,也是需要《太平經》的后來人。
何時才能需要《太平經》?
那自然是又一場紛亂掀起之時。
只能說,眼前這位超然世外的南華真人,不想世間只有一個張角,也只有一次張角!
“晚輩在此,為后來人謝過南華祖師。”
心思輾轉,呂謙對《太平經》有了合適的安排,他伸出雙手接過這卷經文。
竹簡質感粗礪,串起的繩結并不整齊,完全看不出天書的外表,仿佛這《太平經》只是一卷隨意之作。
呂謙接過這卷有些燙手的經文,鄭重說道,“晚輩日后若是飛升,自會將這卷《太平經》壓在我的神像座下。”
“留待有緣人!
————————————
今天真的受傷了,我也沒想到在碼字的時候,凳子的夾板暴起傷臀,難以啟齒,但又十分抱歉!
另外,再發(fā)一遍粉絲群號
一群:五三四五,二八六四,七(已滿)
二群:五八一零,八零五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