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實中,當(dāng)那只蝴蝶扇動翅膀,并沒有什么驚天的異象產(chǎn)生,但冥冥中匯聚而來的無形之力宛如受到了阻擋。
那無形之力匯聚而來的速度驟然漸緩,仿佛江海浪潮一樣的勢頭乍然停歇,變成了一道不急不緩的河流。
呂謙推出一道烈火風(fēng)雷之后去勢不減,身形化作一道虹光沖入了那無盡的圣潔光輝中。
“轟——”
咫尺之間虹光的殘影掠過虛空,留下轉(zhuǎn)瞬即逝的痕跡,那團不斷綻放圣潔光輝的繭子再次噴發(fā)出奪目璀璨的光明。
最初一人大小的光繭驟然膨脹,其中傳出震耳欲聾的風(fēng)雷怒吼,劇烈的光芒閃爍不停,其中夾雜著越發(fā)熾熱的赤金火焰。
從呂謙聚起風(fēng)雷三昧不過轉(zhuǎn)眼之間,場中奪目的光團已經(jīng)膨脹成了一顆兩丈多的巨蛋。
“老呂,我來助你!”
渾身跳動著狂暴雷光的張之維再度沖上前來,朝著前方越發(fā)膨脹的巨蛋揮袖一甩,通身狂躁的電弧流在他手臂上動匯聚,一條咆哮的雷龍盤踞而成。
“去!”
張牙舞爪的雷龍從張之維手臂上躍然而出,悍戾的雷霆散發(fā)著毀滅之意,光芒閃爍中已經(jīng)飛身而至。
“吼——”
刺眼的雷光與那圣潔的光輝交相渲染,原本火燭殘光中的教堂內(nèi)宛如升起了一顆閃亮的白日。
“咔,砰!”
似是蛋殼碎裂的聲音響起,接著巨大的碰撞聲從光源中傳出。
“主予汝死亡,聆聽終焉的序曲!
宏大高遠(yuǎn)的虔誠詠嘆響起,無盡的贊美聲中,圣潔的光輝逐漸退散,火燭殘光的照耀下,場地中央似乎出現(xiàn)了兩尊巨人。
“貧道是種花人,亡你奶奶的洋鬼子!
一尊風(fēng)雷三昧繞身、赤足白發(fā)的巨人張開大手,掌中風(fēng)雷光焰吞吐將斬向自己脖頸的鐮槍擋住。
“死亡,不可逃避!
在他的對面,好像死尸般顏色灰暗的光芒褪去,一名騎著灰暗馬匹的騎士高舉手中的鐮槍。
鐮槍的槍身似是白骨,槍頭和鐮刃黯淡無光,像是鮮血沉積疊加而成,死亡的腐朽與圣潔糾纏顯化。
這名騎士戴著骷髏面具,骷髏的形貌并不恐怖,反而十分的平淡,那對應(yīng)著眼眶的孔洞中閃爍著兩朵幽暗的火花。
這兩尊巨人好似接近兩丈,光影與火焰的交錯中,這兩尊巨人已經(jīng)過了十幾招。
張之維雷霆加身,雷光突刺的瞬息之間在外圍游走跳轉(zhuǎn),威赫的雷霆不時發(fā)出,撕下那騎士體表死亡的光輝。
但冥冥中匯聚而來的無形之力不斷注入他的身軀,那黯淡的光輝不斷彌補,加強這位騎士的氣勢。
隨著死亡光輝的不斷流轉(zhuǎn),那腐朽和圣潔一體的鐮槍寒光乍起,揮動之間似有圣靈的詠唱。
“老張,你去幫慧靜禪師,我要玩真的了。”
呂謙抬腿踢飛朝自己掃來的鐮槍,隨后旋身蓄力,一拳轟出,風(fēng)雷三昧咆哮著將那只踐踏而來的馬匹擊退。
“嘶吼——”
那仿佛死尸一樣的馬匹被蹄下的巨力幾近掀翻,但隨著騎士的駕馭,還是安穩(wěn)落地。
“死亡,不可阻擋!”
“洋鬼子,倒讓你瞧瞧真神如何!”
清風(fēng)流轉(zhuǎn)間,呂謙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話音未落,似是海上升明月、江河入海流,似水無形的勁力憑空出現(xiàn),彌漫在這間教堂之中。
“嘩嘩嘩......”
剎那間,勁力流淌層疊,仿若無盡的勁力化做了無垠海浪,凌亂的教堂中頓時出現(xiàn)一方江海。
“轟隆!”
勁力肆虐流注,原本已經(jīng)破敗的教堂在江海的沖刷下化做了一堆廢墟,土石飛濺、碎屑高揚。
“轟隆!”
仿佛打雷一樣的聲音回響在黑夜里的縣城中,教堂倒塌的余波震顫著地面,讓四周的百姓以為發(fā)生了地震。
四方街道以廢墟為中心掀起塵埃,迷蒙的灰燼遮擋了從夜空中灑下的皎潔月光。
周圍似乎黯淡了下來,但喧鬧的人聲隨之響起,密密麻麻的人漆黑的屋舍中沖出,躺在巷子中安眠的流民此刻也從寂靜處奔走而出。
“地龍翻身了!”
“保命要緊,趕緊出來!”
密集的鑼鼓聲、恐懼的吶喊聲,在這一刻沸騰在寂靜黑夜的城市中。
面對天災(zāi),這種自然的偉力,人類的力量還是太過渺小。
“那是......”
當(dāng)人們驚恐地奔走在街道上,不遠(yuǎn)處教堂的異象也映入了眼簾,就在他們心神動蕩不安之時,似是蒼天發(fā)聲。
“玄天威靈,大帝佑生!”
沉穩(wěn)堂皇的聲音忽然響起,但并不讓驚慌的人群感覺突兀,反而動蕩的心神隨之寧靜了下來。
原本遮蔽月光的塵土落于地面,夜空中懸掛著的那輪明月灑下明凈的光輝,震顫的土地重新回歸安定。
璀璨耀眼的金光從地而起,光芒直沖高天,這通澈不朽的光芒甚至可與月輝相爭。
近處的居民能看到那條平日里隔離種花人走動的街道上,滔天的海浪席卷沖刷,但卻避開了四周的一切。
也多虧了平日里教堂隔離人煙,驅(qū)趕種花人的行為,此刻的呂謙才能放手施為。
“嘩嘩嘩......”
教堂廢墟上奔騰的海潮越發(fā)洶涌,似乎有什么巨大的事物要破水而出。
“吼!”
一只龜蛇盤結(jié)的巨獸拍浪而出,原本洶涌的海面仿佛得到了鎮(zhèn)壓,重新穩(wěn)定了下來。
金輝流轉(zhuǎn),一名手持金劍的人影足踏龜背,身上流光織就的袍服熠熠生輝。
這高大的法相配合著足下的玄武,足有五丈左右。
他的面容淡然,低眉頷首中充斥著無邊的威嚴(yán),他手中金劍一揮,指向地面上不到兩丈的騎士,喝令如雷。
“來!”
那些居民們看著仿佛神話傳說中的一幕,紛紛叩頭便拜。
冥冥中,似乎有無形之力朝著呂謙的法相匯聚。
這是被調(diào)集來的信仰之力。
內(nèi)景中的堤壩上,銀輝流轉(zhuǎn),仿佛是一只又一只蝴蝶在其中翩躚飛舞,組成了這堵連接無垠恒遠(yuǎn)的堤壩。
堤壩的另一邊,那些無形之力像是金色的螢火蟲,面對這無窮高遠(yuǎn)的堤壩,螢火蟲群不斷匯聚堆疊,化做了遼闊奔涌的浪潮。
金色的浪潮還在增加,水面在不斷提升,浪潮的勢頭也越發(fā)兇猛。
“我思故我在!
空冥的內(nèi)景中,似乎響起一聲夢中的囈語,緊接著,原本死死關(guān)住螢火浪潮的堤壩仿佛破了一道口子。
金色的螢火越過堤壩的縫隙,輾轉(zhuǎn)間流淌向了現(xiàn)實的人間。
螢火浪潮中,一只金色的螢火蟲脫離部隊,它踏在堤壩上,空靈的聲音傳出。
“何意?”
“你管我何意,西邊的,我們只是打了個盹,不要以為我等不存在此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