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最熱鬧的便是拜年了。
周蓉為首,帶著溫涼父親先給老頭老太太磕頭。
老頭老太太遞上紅包,在這個家里不論年齡大小,只要拜年磕頭都有紅包。
雖然早已是不差錢的年紀,但收到紅包,周蓉夫妻兩人還是歡喜的跟個孩子表達了感謝。
他們磕完就是周宴時了,溫涼見慣了他站著的樣子,還真沒見過他跪下的,尤其是這些年他都沒怎么回過國,都是打電話拜年。
他往那里一跪,明明跟別人跪的沒什么區(qū)別,但感覺就是不一樣。
帶著幾分貴氣,有那種古代帝王封禪跪天跪地的意思。
可他周宴時是跪爹娘啊,哪怕不是親生的,也是養(yǎng)他之人,怎么能有這種貴氣之感?
溫涼突的就生出了戲弄之意,“小舅這么磕不算!
所有人看向他,周蓉第一時間用眼瞪她,示意她別胡鬧。
“磕頭得聽響,可咱家這地板要是聽響,怕得把你的頭磕破,”她說著一笑,跑去了廚房拿出一個盆來。
只是沒等她把盆放到地上,周蓉就起來要打她的架勢,“你還小孩啊,還玩這個,趕緊的給我放回去。”
“她可不就是小孩嘛,跟宴時一樣的,小時候他們倆又不是沒這樣磕過,那就用這個磕吧,”外婆這個老頑童居然還同意了。
“對,就像小時一樣磕,再去拿個盆,你們倆一起磕,”她家存在感最低的溫爸爸竟然也跟著起哄。
他說著自己起身跑廚房拿了個盆過來放到了溫涼的面前,還捏了下溫涼的肩膀,“磕響點,你外公外婆給的多!
這真是她親爹。
溫涼不禁送了他一句,“明年您磕的時候,我一定給您拿個更大的。”
這陣仗都擺好了,溫涼想不跪不磕都不行了。
只是這么一跪下,那感覺就不對了,她跪在周宴時身邊,上面坐著四位高堂,這怎么有種拜堂成親的感覺?
這么一想,她的臉忽的就紅了。
“臉紅什么,怎么跟你外公外婆爸媽磕個頭還不好意思,”周蓉女士把溫涼的窘迫都看在眼底。
溫涼白了她一眼,二話不說砰砰的磕頭。
四個頭咣咣咣咣的磕在了盆上,賊響,頭也是真的疼。
她這算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
“這樣磕不算,”她家周女士突的來了這么一句。
溫涼瞪大眼睛,外婆接著說了句,“你要跟你小舅一起磕!
才不要,那更像是拜堂了。
“不要那么多事,又不是拜堂,還要他們倆一起磕,”她千萬年不說一句話的外公,今天也開了嘴替,可溫涼寧愿他跟以前一樣別說話。
所有人先是一愣,接著都笑了。
溫涼臉燒了,連忙的起身,“笑什么笑,紅包紅包,聽響了,要大的。”
她伸手‘強搶明奪’的拿了四個紅包,而周宴時在她操作完才工整的挨個磕頭,一個個的也都聽了響。
只是他這么一磕,那氣氛就不對了,座上賓的眼眶都是泛紅的。
他是周家人,可也不是周家人了。
雖然那一則聲明后什么都沒改變,但在每個人的心里還是釘上了一根釘子。
周蓉看出了她父母的不對,雖然她心里也各種冒酸水,但還是緩解氣氛的說了句,“宴時,明年這個時候可不許你一個人磕,你要帶個人磕。”
這意思就是要他帶女朋友來。
周宴時直接來了句,“剛才不是帶人磕了嗎?怎么,還要她再磕一遍,那她還得再要二回紅包!
他一句話把禍水引到了溫涼身上。
這人,真是的……
關(guān)她什么事?
而且座上賓要的只是一個跟他一起磕頭的人嗎,要的是他的另一半。
“你姐的意思是明年把漫漫娶回家,”外婆抹了下眼角,把話挑明。
溫涼想到了之前在他那兒,聽到項漫入住他別墅的事,看來今年大概是好事將近了。
“嗯,明年爭取娶回家,”周宴時還一口答應(yīng)了。
忽的溫涼就想不待在這兒了,她轉(zhuǎn)身要走,卻又被叫住了,“不要紅包了?”
是周宴時。
傻子才不要!
她停住,沖他伸手,“拿來!
“磕頭啊,不磕頭哪來的紅包?”她的親媽又來搗亂。
溫涼看著周宴時,又看了看地上的盆,她覺得這錢還是不要了。
小的時候,她調(diào)皮的給他磕過頭,管他要紅包,可現(xiàn)在這個年齡了,她干不出來了。
“那我不要了,”溫涼收回手。
周宴時掏出了一個紅包,遞了過來,“新年快樂!
溫涼想說不要,周宴時又說了句,“是大的。”
“多大的,你不要給她錢,她又不缺錢,”周蓉插話。
“他們倆的事,你就別跟著瞎操操 了,”外婆阻止了周蓉。
溫涼還是不想接,她的手一緊,周宴時握著她的手把紅包給了她。
他的手掌柔 軟又溫暖,溫涼的心微微發(fā)緊,她想抽回來,可他并沒有松開,溫涼又怕被看出端倪,找話說了句,“這么輕,不會只裝了一百塊吧。”
“頭都沒磕,一百塊都是多給的,宴時你以后別慣著她,這么大人了,還跟個小孩似的,”周蓉在她和周宴時之間,看不上的永遠是她。
溫涼也都習(xí)慣了,將收到的紅包摞在了一起,準備去收拾地上的兩個盆,手機在這時響了。
“你去接電話,我來,”周宴時替她撿了盆。
溫涼看到是秦墨的號碼,第一反應(yīng)就是我要生了,果然在聽到電話后立即道:“你現(xiàn)在送她去醫(yī)院,我現(xiàn)在就趕過去。”
放了盆的周宴時從廚房出來聽到這話,什么也沒問,直接大步過來,“我送你!
這個時候,溫涼也沒有拒絕,一邊對秦墨囑咐要怎么做,一邊跟周宴時快速的上了車,直奔醫(yī)院。
電話全程沒掛,她在教我怎么呼吸,怎么個躺法能減少宮縮的疼痛。
可任她再怎么說,我還是疼的受不住哼唧了一路。
“每個女人生孩子都會這么痛嗎?”到醫(yī)院的時候,溫涼下車的時候,全程耳聽了我痛苦的周宴時問了她。
溫涼看了他一眼,“她這才是三四級疼痛,孩子生下來的那一會疼痛是十級!
“那你以后不要生了,”周宴時這話讓溫涼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