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送貨上門了,你說能不成功?
可周宴時知道不能給她如此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的答案,她現在敢說這樣大膽的話,那是因為她喝酒了,明天酒醒又后變成鴕鳥。
她現在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證明她的心早就動了,只是她還有顧慮,還沒有往前走出那一步的絕決。
“你喝多了,我是你小舅,”周宴時故意板起了臉。
溫涼笑了,“你現在知道是我小舅了,你當初說喜歡我的時候,怎么不記得是我小舅呢?”
開始跟他算舊帳了,也弄不清她是真喝多了,還是故意試探他?
可不管哪樣,他不能輕易就讓她成功,不然她遇到點困難還是會半路出逃。
“我知道錯了,所以及時糾正,”周宴時的話噎住了溫涼。
錯了?!
這倆字的意思是他不喜歡她,只是一時糊涂?
所以,這也是他為什么剛跟她表白完就能接著尋找女朋友的原因?
“你的意思就是我不會成功唄?”溫涼的聲音嗡嗡的,多了幾分委屈,又帶著幾分不甘。
周宴時垂眼,與她一雙迷蒙的眼睛對上,“你喝多了!
“我不多,”溫涼突然就來了脾氣,聲音都大了兩分。
“不多,你不會說這樣的話,要知道我的表白嚇的你避我如蛇蝎,”周宴時低喃。
“我才不是嚇的,你又不是洪水猛獸,我只是,只是……”溫涼并不認可,可是又解釋不上來。
溫涼盯著他,半天后問了句,“周宴時,你很喜歡項漫嗎?”
“她是個好女孩,積極勇敢,”周宴時有些答非所問,但也是他的回答。
溫涼長這么大,她還沒聽他夸哪個女孩,現在他這么說就是對項漫的認可。
眼前閃過項漫那溫淑有禮的招人喜歡的樣子,就連她也看著舒服,周宴時怎么可能不喜歡呢?
或許他對她的喜歡,真的只是一時錯誤,畢竟她是他身邊待的最久的女人。
忽的,溫涼就不想 說話了,她甚至連他的懷抱也不想要了。
她抬手推他,掙扎著想下來,周宴時卻沒松手,而是清冷的問了句,“你要做什么?”
“放我下來,”溫涼推著他,“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這樣公然抱一個女人,你有沒有考慮過你女朋友要是看到了會怎么想?”
周宴時聽著她話里的酸味,嘴角劃過一抹淺淡的笑意,神情卻依舊一本正經,“什么女人?你可是叫我小舅,我是你的長輩!
“狗屁長輩,你大不了我?guī)讱q,”她哼唧。
“沒大沒小,別鬧了,我送你回家,”周宴時抱著她繼續(xù)走。
溫涼鬧騰了幾下然后安靜下來,在知道他對她生出別樣的感情時,她害怕逃避,現在好了,什么也不用怕了,她上趕子追他,他也不鳥她了。
果然是男人愛你時你是一切,不愛你時連個屁都不算。
只是男人的感情怎么這么收放自如,而女人不行呢?
她是個學醫(yī)的,了解人 體的每一個結構,每一塊骨骼,但卻唯獨沒教如何了解男人的心。
忽的,臉上有什么冰涼的東西。
她沒在意,以為只是自己的錯覺,只是盯著抱著自己的男人。
可是那涼意越來越多,她不由的抬手摸了下,竟然摸到了水。
她哭了?
不可能啊,她雖然心里不舒服,但還不至于哭啊。
這時就聽到有經過的人說了句,“下雪了!
溫涼連忙看向了夜空,天空還真的飄起了雪花,一片一片的……
“下雪了,小舅下雪了,”初雪的快樂讓她竟連心底的那抹不舒服都忘了。
周宴時嗯了一聲,“下雪了!
“這是初雪,”溫涼的手抓住他胳的胳膊,輕晃。
“小舅,你忘了嗎,初雪許愿很靈的,”酒精上頭的溫涼直接降智十八歲,變成了曾經的小姑娘。
“那你許吧,”周宴時主打一個配合。
溫涼晃了下他的胳膊,“我們一起許好不好,那就許就許……”
許什么呢?
后面的話,溫涼一時沒想出來要說什么。
“那就許你娶不到項漫,”忽的,她來了這么一句。
“什么?”周宴時盯著她的眸子。
溫涼迎視著他,“你不是說我搶不過項漫嗎,那就讓月老不讓你們在一起,這樣我就能把你搶回來了。”
“你為什么要搶我?”周宴時步步為營的問。
溫涼化了妝的粉唇在路燈下閃著水潤的光澤,恰好有片雪花落下來,轉瞬便被她唇上的熱度燙化,留下光亮的水珠,有些惹人。
周宴時的喉結滾了滾,見她不答,他又加重了聲音,“嗯?”
雪花化成的水涼涼的,刺激的皮膚有些癢,溫涼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周宴時喉嚨里升起一股癢意,他的眸光深了深,溫涼伸出手去接了雪花,“周宴時,你看雪下大了……”
她終是沒有回答,周宴時也沒有再追問,目光看向空中,的確如她所說,雪下大了。
他抱著她下車,溫涼卻拍著他,“不要上車,要淋雪!
她是不冷,可他只穿了件襯衣。
不過她喜歡,他陪著。
雪越下越大,很快就落滿在了他的頭發(fā)還有眉梢上,溫涼伸手觸,還念起了那首經典的詩,“他朝若能同淋雪 此生也算共白頭!
“那你知道它還有兩句嗎?”周宴時問她。
溫涼笑了,“考我啊,當然知道了……白頭若是雪可替,世間何來傷心人,此時若有君在側,何須淋雪作白頭!
“淋雪作白頭不過是負心之人無情的借口罷了,”周宴時輕輕一聲低嘲。
“才不是,”溫涼不同意他的說法。
周宴時自然不會與她爭執(zhí),如詩所說此時有她在身邊便足夠了。
“小舅,你轉一下,”溫涼突然晃他。
周宴時知道她想做什么,她還真是喝多了,思維跳躍的真快。
她想要的,他都會給。
周宴時抱著她轉起了圈,漫天飛雪中,她的笑意震的雪花都跟著歡脫了起來。
直到周宴時累了他才停下,他喘著粗氣調整呼吸的空檔,溫涼忽的又來了句,“周宴時,我真的不舍得把你讓給別人,可我又不能跟你在一起,你說我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