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來找我的時候,看到眼前的景象就說了三個字:“你瘋了!
在所有人眼里我肯定是瘋了,花了一百萬買下一個破破爛爛的院子,墻沒有一塊是完整的,屋還露著天,院子里滿是雜草。
“什么叫沒苦硬吃,我算是親眼見識了,”溫涼一邊失望一邊數(shù)落我,“你說你要是錢多沒處花,你捐給有需要的人啊!
我也不辯解,只說了句,“信不信一個月后,我讓你耳目一新!
溫涼嘆了口氣,“你花錢是能收拾出來,可為什么不買處新的自己蓋,非要買個破爛的再改造。”
“這兒是破,但破的有味,改造后給新蓋的感覺不一樣,你就別管了,等著見證奇跡吧,”我一臉的自信和期待。
溫涼知道我認準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也不再浪費口舌,而是瞥了眼我的肚子,“我可是警告你,這娃嬌貴著呢,你悠著點!
“我知道的,溫大主任,”我摟著她的胳膊,“說說你最近在小舅那兒住感如何,有沒有發(fā)生點什么有趣或是社死的故事來!
“怎么自己現(xiàn)在不能吃肉,想聞聞肉腥?”溫涼跟我在一起,臉皮還是很厚的。
“對啊對啊,有肉或是肉腥么?”我八卦起來。
“滾吧你,那是我小舅,你把我當成什么了,禽.獸啊?”溫涼罵我。
我也就是說說,她和周宴時就算沒有血緣關系,可兩個人要想在一起那也不太可能。
世俗眼光,沒有人能不在意,況且他們家也不會同意。
溫涼的外公外婆沒有親生兒子,而且他們老一輩又很在意傳宗接代這事,這才把周宴時給領養(yǎng)回來。
現(xiàn)在他們一心等著周宴時結婚生孩子,如果聽說他喜歡的人是他們的外孫女,估計當場得氣吐血。
所以這事怎么都沒可能,好在溫涼對周宴時沒動什么情,所以也不用擔心她受傷害。
只怕是苦了周宴時,他對溫涼絕對是動了情。
“唉,”我默默的嘆了口氣。
溫涼現(xiàn)在的心思都在我這破落的小院上,“這棵銀杏樹得有上百年歷史吧,你的一百萬也就值在這棵樹上了!
她怎么說我都沒反駁了,我心中有了自己的規(guī)劃,將來的某天我一定要亮瞎她的狗眼。
“小喬喬,這棵樹你得好好利用規(guī)劃一下,樹下放個長椅或是弄個秋千,再擺個茶桌,一邊喝茶一邊欣賞秋天落葉滿地,想想也不錯,”溫涼已經(jīng)給我布局,并開始憧憬起來了。
我抿唇笑,“到時給你再弄個躺椅,你手術累了或者休班的時候可以來我這兒睡覺!
溫涼也不客氣,直接沖我打個了OK的手勢。
院子我請了工人幫我收拾,但設計和現(xiàn)場監(jiān)督都是我親歷親為,我要打造一處夢中情院,屬于我的,也是屬于每一個喜歡院子的人。
秦墨很支持我,沒有像溫涼這樣先是一通嫌棄,而且他也過來幫忙,甚至親自動手。
“你老公以前是不是也是干我們這行的,他很專業(yè)啊,”工人悄悄問我。
其實我也納悶,秦墨居然木工瓦工建筑工的活全都能上手。
如果不是趕工期,我覺得我都不用請工人,他一個人就能全部拿下了。
“你怎么什么都會,這些工人都有些緊張了,”我問秦墨。
秦墨穿著迷彩的工裝服,正在打磨一張他不知從哪里淘來的大木頭,他說用來做張茶桌。
這樣的他就像一個真正的木工匠,還是很帥氣那種。
“怎么怕我搶他們的飯碗子?”他調侃。
“人家是好奇,”我看著他熟練的打磨手法,“你怎么會這個的,以前做過?”
秦墨停下來,“嗯,這些活我都做過!
我拿了水給他,幫他拂去臉上沾著的木渣屑,坐在了他的身邊,“別告訴你以前是靠這個生活的!
秦墨喝了口水,“就是靠做這個賺學費和瑩瑩的看病錢,不然指望我媽一個人,她會很辛苦!
聽他說起這個,我就想到他父親還有我父母的死。
只是事情都過去了,我想到他那時的年齡,“你那時也沒多大吧?”
“十一二歲,但我當時個子很高了,只是有些瘦,去工地的時候人家也會以為我有十五六歲才要的我,但因為我年齡小便壓我工資,所以我當時的想法就是干精,干別人干不了的,這樣我就有主動權了,”秦墨拿著水,眸光看著遠處,好像他又看到了自己那段青蔥但拼命努力的時光。
我也想起了自己,那時雖然我沒有了爸爸媽媽,但是在江家有阿姨和叔叔疼我,還有江昱珩和江淮兩個人照顧我。
我沒吃過一點苦,相反被他們養(yǎng)的像個小公主。
雖然我的不幸是他們造成的,但他們也給了彌補。
比起秦墨我是幸運的。
“所以這也是你怨恨秦家的原因吧,”我輕輕問他。
秦建找過我之后,再也沒有找我,甚至連電話都沒打,不知道是不是秦墨警告過他了。
可他是秦家的人,終歸還是要回去的,哪怕他不為了自己,也要考慮他的父親。
“我覺得秦家只要不逼著你娶別人做老婆,你就回去吧,”我的話讓秦墨看過來。
接著他便在我鼻尖點了點,“喬總夠自私的啊,只要不觸及你的利益就松口了!
“我是不想你為難,秦先生別不識好人心,”我也學他在他鼻尖點了點。
秦墨用額頭碰了碰我的,“你呢全身心的投入弄你的這個小院子做你喜歡的茶飲就行了,其他的事就別操心了!
“嗯,以后這兒就是我的終極夢想了,”我看著還很破落但已經(jīng)被收拾干凈的小院,真是充滿了憧憬與幻想。
“喬喬,我一直想問你怎么就想弄這么一個小院子?”秦墨問我。
我抬頭看著天空,“你還記得我們一起回你的老家,你半夜帶我去的地方嗎?”
我這么一說,他就懂了。
當時我們約定過,在那片空地蓋處院子。
“秦墨,回你那兒建小院得等我們再老一點,現(xiàn)在先在這兒弄一個,可以守想守護的人,也可以有自己盛放夢想的地方!
我說完垂下視線,而后看向了秦墨,“秦總既然這么能干,那明天這兒就交給你了!
“嗯?”秦墨看著我,“你去哪?”
“我給江昱珩打了兩次電話,他都沒有接也沒有回,我想去看看他,”我現(xiàn)在提到江昱珩就像提到自己的家人,十分的自然。
秦墨沉默了下,“明天這兒讓工人做或是停工一天,我陪你去!
“不放心?”我戲謔。
“嗯,我不放心你還有我們的寶寶,畢竟是上山,路也不好走,”秦墨在我鼻尖上又敲了敲,“思想單純點,你人是我的,肚子里裝的也是我,我現(xiàn)在是相當自信,不會再擔心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