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溫涼收起手機。
沒事就是有事,可她不愿說,我也沒有追問。
大約是跟顧巖有關(guān)吧!
藕斷絲還連,這是很正常的,就像我跟江昱珩分開這么久了,我都開始另一段感情了,還和他一直扯扯拉拉的不斷,哪怕不為感情了,還有別的牽扯。
我懷孕的事江媽媽知道了,她提著補品來看我。
“真好,杉杉也要當(dāng)媽媽了。”
“杉杉,醫(yī)院里環(huán)境不行,也吃不好的,你回家吧,讓阿姨照顧你!
……
她的歡喜和激動溢于言表,哪怕我的孩子跟他們江家沒有什么關(guān)系。
所以她的歡喜是源于我雖然不是她想要的兒媳婦了,但還是她養(yǎng)大的閨女。
雖然他們一家對我父母的死有責(zé)任,但我也不能否認在江家的十年,他們對我的疼愛是實打?qū)嵉,哪怕是出于愧疚,但我真真切切的承受了他們的呵護和照顧。
“阿姨,你還要照顧江叔叔,再照顧我就太累了,而且我在醫(yī)院這邊,如果有什么事醫(yī)生好處理,”我還是婉拒了她。
這次不是因為我還記恨父母之仇,而是因為我與她兩個兒子的微妙關(guān)系,讓我沒法再住進去。
江昱珩對我舊情未斷,江淮對我虎視眈眈,我上他們家那不是飛蛾撲網(wǎng)嗎?
再說了有些事雖然放下了,但已經(jīng)無法恢復(fù)回初,心里還是有疙瘩的。
江媽媽臉上露出濃濃的失落來,襯顯的她鬢角的白發(fā)都有些灼眼。
她極輕的嘆息了一聲,臉上卻還強裝著露出一抹寬慰我的笑,“你說的也對,那阿姨以后每天給你送吃的來!
我想說不用了,可她看我那抹帶著絲絲哀求的眼睛,讓我一下子不忍了,“阿姨,那就辛苦您了!
她瞬間露出了十分欣然的笑來,笑的她眼角的皺紋都深了。
我怔了兩秒,我記得以前她臉上沒有皺紋的。
“你江叔叔知道你有了寶寶,歡喜的不行,精神頭都好了,粥都多喝了好幾口,”江媽媽喜悅的分享,卻是讓我胸口悶悶的。
現(xiàn)在的江叔叔病的這么嚴重了嗎?
吃飯喝粥都按口了?
我很想問,可是一想到是他害死了我爸媽,我就生生止住了,垂下眼瞼,不做回應(yīng)。
江媽媽似乎看出我的情緒,一下子也收住聲,“那個……寶寶的東西我給準備,杉杉你都不用管,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就問我,回頭我讓人找好點的育兒嫂來照顧你……”
她一通說叨,那樣子真是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給我。
“阿姨,”我輕輕喚了她一聲,“下輩子,我們能遇到的話,我給您做女兒。”
江媽媽滯住,而后眼里忽的就一片晶瑩,她點頭,“好,好,我們說好了……”
我是在網(wǎng)上看到龍暢被揍的消息,網(wǎng)上曬了照片還有視頻,評論里一片叫好,網(wǎng)上也說是他涉黑。
但我知道,是江昱珩找的人。
其實不光我知道,明眼的人都知道,江淮就找上他。
“你動龍暢,你是覺得活的太安逸了,還是覺得自己的命夠硬?”江淮開口就是質(zhì)問。
“可能吧,大火也沒把我燒死,”江昱珩嘴角掛著淡簿如水的嘲弄。
江淮也聽出了他話里的深意,不過并沒有解釋,只說了句,“我安排地方你躲一躲,龍彪不會放過你的。”
“那就讓他來好了,”江昱珩一副隨他去的懶散樣子。
“呵,”江淮冷笑一聲,“江昱珩你是不是還當(dāng)咱家老頭是前幾年?他現(xiàn)在什么樣子你不清楚?龍彪不會再賣他面子的!
江昱珩坐在沙發(fā)上,兩條腿搭在茶幾上,右小腿壓著左小腿,身上的襯衣扣子半天,一副混不吝的樣子,“我好像從來沒借老頭什么面吧?”
江昱珩呶了下嘴,“哥,在你眼里,一直都覺得咱爸媽偏向我,讓我繼承偌大的家業(yè),那你應(yīng)該不知道江浪交給我的時候,就是一個被龍家吸干的空殼,是我江昱珩自己又把它一點點填滿做強做大,讓龍家跪在我的腳邊舔鞋!
江淮一雙狹長的眸子從鏡片下透出嘲弄的光,“你這是在告訴我你是憑本事嗎?你是在說爸媽把江浪交給你是因為你比我有潛質(zhì)優(yōu)秀?”
“事實不是如此嗎?”江昱珩與他冷眸相對。
江淮再次輕嗤的笑了一聲,“什么事實?”
現(xiàn)在到了這個時候,他居然還妄圖狡辯,江昱珩也跟他撕破臉,“江淮,你為了證明自己厲害比我強,你在國外勾結(jié)那些人干的事你覺得我不知道?還有為了得到喬杉,為了讓擋你路的人消失,你設(shè)了那么一個局,把謝蕭都利用牽扯進去……”
“江淮,你做這些的時候,你的人性呢?你以為用那樣的方式得到了想要的,你就能一勞永逸了嗎?”
江昱珩聲聲質(zhì)問,因為氣憤他胸口憋的厲害,有股氣流順著血液逆流,他下意識的摸了下鼻尖。
還好,沒被氣的流血。
“說完了?”江淮的臉上沒有半點悔意。
他的眼底透著一抹人當(dāng)殺人佛擋滅佛的寒意,“你指責(zé)我,是因為你沒承受我那種愛而不得,那種任憑怎么努力都抓不著捉不到的無奈……江昱珩你敢說自己這些年在商場上也好,在情場上也罷,你就沒有齷齪過,一直坦坦蕩蕩光明磊落嗎?”
“人都是不站在河里,不知道河水深,你以為我在國外跟那些人攪在一起,就是為了你說的證明自己嗎?”江淮鏡后那雙眸子露了出一抹像是被剝皮抽骨的痛意。
“江昱珩,你們都覺得是我有錯……”江淮輕搖著頭,“如果我真有錯,那么我最大的錯就是江淮,是江家的人!
江昱珩從他的話里聽出不對,“什么意思?你想說什么?你……”
他后面的話還沒問完,乍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將他打斷,就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上跳躍著他們家的電話。
江昱珩換了口呼吸,拿起手機,江淮已經(jīng)抬腿往外走。
看著他的背影,江昱珩接了電話,“媽……什么?”
他帶著驚恐的一聲,讓江淮停下步子,轉(zhu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