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又到了暑假。
一家七口按照過年時跟爺爺奶奶約好的,再次出發(fā)去山里。
這次是爺爺奶奶要求他們?nèi)サ摹?br>寒假時間也不短,但他們要學(xué)習(xí)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根本學(xué)不完!
所以上次他們離開時,爺爺奶奶主動提出來,希望他們暑假時還來。
唐暖寧和薄宴沉當(dāng)然不會拒絕。
既然接下了爺爺奶奶肩上的擔(dān)子,肯定學(xué)的越多,對以后的幫助就越大。
他們還是按照老辦法掩人耳目,先跟著霍家齊和喬清書去了一趟海城,然后從海城悄悄去了山里。
短短半年時間,山里的變化不大。
三爺爺還是沒能想起來廢墟里發(fā)生的事兒,他體內(nèi)的新病菌也依舊活躍著。
但奇怪的是,這些病菌并沒有對三爺爺?shù)纳眢w造成什么傷害。
它們就像一群陌生人,突然闖到一個新地方,不主動去惹事兒,也沒其他人去招惹它們。
它們安安靜靜的存活在三爺爺體內(nèi),過自己的生活。
唐暖寧看完最近半年三爺爺?shù)臋z查報告,問老太太,
“奶奶,我看您對這些新病菌做過實驗,它們是有殺傷性的,而且殺傷性還不。∧撬麄?yōu)槭裁磿粋θ隣敔??br>老太太說:“這是個謎,我也想不到原因!
唐暖寧問,“那三爺爺想不來廢墟里發(fā)生了什么,是因為它們的存在嗎?如果把它們?nèi)刻幚砹,三爺爺會不會就記起來了??br>老太太搖搖頭:
“不確定三老頭失憶跟它們有沒有關(guān)系,但是能確定,它們能影響三老頭的身體健康。”
“你看現(xiàn)在它們對三老頭的身體沒影響,但是你一旦對它們動手,它們立馬就會變的躁動起來,會傷害三老頭的身體!
“我嘗試過把它們從三老頭體內(nèi)分離出來,可我分離的速度遠比不上它們新生的速度!
“它們就像是被提前設(shè)置了數(shù)量一樣,你處理掉一個,立馬就會有病菌一變二,你處理掉兩個,立馬會有病菌一變?nèi)!?br>“總之它們的總數(shù)不會發(fā)生變化,一直保持在一個固定量!
“而且,就像剛才我說的,你一旦大規(guī)模驚動它們,讓它們意識到危險,三老頭的身體就會出狀況!
老太太說著在資料庫里找了找,翻出來一本遞給唐暖寧,
“這個就是實驗記錄,你看,我把它們從三老頭體內(nèi)提取的越多,三老頭的身體就會越虛弱,最嚴重的一次,三老頭差點腎衰竭搶救不回來!
“從那次之后,我就沒敢再大規(guī)模提取了!
唐暖寧皺著眉翻看著記錄,
“不提取了,三爺爺?shù)纳眢w又慢慢恢復(fù)健康了?”
老太太點頭,
“對,就是這么神奇,我之前一直在想把它們從三老頭體內(nèi),清理出去的辦法,到現(xiàn)在也沒想到好辦法,不過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就算我們現(xiàn)在研究出來了,也不敢輕易動手,我擔(dān)心它們?nèi)懒,三老頭也跟著沒了。”
唐暖寧:“……”
老太太又說,
“上次我說三老頭昏迷,跟它們沒關(guān)系,是因為當(dāng)時它們沒對三老頭的身體造成影響!
“現(xiàn)在我覺得,應(yīng)該是有關(guān)系的,有直接關(guān)系!”
“這些新病菌就跟深淵一樣神奇,三老頭失憶就是它們造成的。”
“你可以把它們想象成監(jiān)視三老頭的士兵,它們主要負責(zé)監(jiān)視三老頭!
“三老頭一直想不起來深淵里的事,它們就不理會三老頭,一旦三老頭有想起來的可能,它們就會動手!”
唐暖寧緊緊擰著眉,看完記錄以后說,
“您的意思是,就是因為它們的存在,三爺爺才昏迷和失憶的。如果沒有它們,三爺爺可能會記起來,但三爺爺不一定有機會說,它們沒了,三爺爺可能也沒了?”
老太太點點頭,
“就是這個意思,它們應(yīng)該是在守護廢墟里的秘密!
唐暖寧:“……”
老太太又說:
“聽著很神奇是不是?我說的這些都是我自己想的的,不一定是真!
唐暖寧沉默了一會兒,擰著眉對老太太說,
“奶奶,我去深淵里看看吧,我覺得治標(biāo)需治本,如果想讓三爺爺徹底好起來,還是要去廢墟里找辦法!
孩子們這會兒也在,一聽唐暖寧說去深淵,他們也趕緊說,
“我們陪媽咪一起去!”
深淵是個未知領(lǐng)域,他們對深淵很好奇,都想進去看看。
爺爺奶奶卻直接說,“不行。”
雖然把擔(dān)子交給了唐暖寧和孩子們,但現(xiàn)在時機還不成熟。
唐暖寧雖然對深淵已經(jīng)有了了解,但了解的還不夠透徹。
比起她現(xiàn)在進深淵,更應(yīng)該抓緊時間學(xué)東西。
至于孩子們……幾位老人家更不放心了。
截止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小孩子進去過。
孩子的磁場跟大人是不同的,抗壓能力也相對薄弱,他們不知道孩子們進去后會不會出事?
幾個孩子對于他們來說太重要了!
他們是未來的希望!
絕對不能讓他們讓他們出事!
“深淵就在那里,一時半會兒不會消失,寧兒等把該學(xué)的東西都學(xué)會了再進去,至于孩子們……等十八歲以后再說!
小家伙們瞪眼了,“十八歲?!”
老太太態(tài)度堅定,
“對,必須等到十八歲!太奶奶是在很認真的跟你們說,要聽話!”
小家伙們:“……”
距離他們的十八歲,還有十一年,幾千個日日夜夜……
孩子們有點不樂意,但又不愿意讓太奶奶和太爺爺擔(dān)憂,就點點頭答應(yīng)了。
孩子畢竟是孩子,郁悶了沒多久,一個個就把深淵的事兒暫時擱置了。
除了進深淵探奇這件事,他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要學(xué)!
時光飛逝,兩個月的長假說沒就沒了。
轉(zhuǎn)眼間又到了下山的時間。
唐暖寧依依不舍的對爺爺奶奶們說,
“今年過年我就不來陪你們了,晚晚和賀景城大婚,我們肯定要參加,孩子們還是預(yù)定小花童。”
去年他們結(jié)婚時,賀景城搶了手捧花,又當(dāng)眾向南晚求了一次婚。
南晚答應(yīng)他,今年一定嫁給他!
南晚說到做到,上半年開春她就把電影拍完了,然后全身心投入到結(jié)婚這件事上。
南晚是她的閨蜜,賀景城是薄宴沉的兄弟,他們兩個辦婚禮,她和薄宴沉必須出席。
還有孩子們,作為小花童肯定也不能缺席。
爺爺奶奶理解,
“這一個暑假學(xué)習(xí)的東西,夠你們消化很久,等消化完了再找機會來。”
“你們不用擔(dān)心我們,我們的身體都好著呢,三五年沒大礙!
唐暖寧萬般不舍,最后還是只能紅著眼離開。
走了一天的山路,傍晚時,他們突然又遇到了上次救過的那條小粉蛇。
這次是小白先發(fā)現(xiàn)它的。
不是巧合,是小粉蛇嗅到氣息自己找來的。
這次跟上次一樣,它又是傷痕累累,奄奄一息!
二寶一看見它就趕緊蹲下身,
“是你?!你怎么又搞成了這樣子?!”
上次路上遇到,他們把它帶回了住處,等它的傷養(yǎng)好后,它就跟二寶和小白告別離開了。
沒想到時隔半年再次遇到,它竟然又是一身傷。
小蛇看著二寶,身體就變成了粉色,這是信任和放松的表現(xiàn)。
它沖二寶吐吐舌,二寶扭頭看向唐暖寧,
“媽咪,它求我們救救它!
寶貝緊張,“媽咪,它快死了!”
唐暖寧也記得這個小家伙,趕緊蹲下查看它身上的傷,
“應(yīng)該跟上次一樣,被同類咬傷的。”
唐暖寧把小家伙放到一片干凈點的大樹葉上,給它清理傷口。
上藥時,小家伙發(fā)出痛苦的聲音。
小白在它身邊游來游去,明顯著急。
二寶擰著小眉頭說,
“上次告別時就告訴你了,自己注意點,如果遇到打不過的敵人就跑!雖然你沒小白厲害,也不至于傷成這樣,逃跑總能成功的!你到底是怎么搞的?”
傷痕累累的小蛇看著他吐吐舌,低下頭顱。
二寶皺眉,
“你不愿意說也沒關(guān)系,但你總是這樣可不行,你不是每次都能這么幸運,在傷痕累累時遇到我們!
“我們這次離開后,今年就不來了,可能要等明年暑假才能來,你再受傷,誰救你?”
小蛇抬頭看了他一眼,再次低下頭。
唐暖寧給小家伙上完藥,皺著眉說,
“它狀態(tài)很不好,要是把它丟在這里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就算沒其他動物傷害它,它自己也活不了!
唐暖寧說著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天陰沉沉的,有可能會下雨,下雨對它更不友好!
小白游到唐暖寧手上,用小腦袋噌唐暖寧的手心。
唐暖寧雖然聽不懂小白說話,但接觸久了她知道,小白這是在求她幫忙。
唐暖寧無奈的摸摸小白,
“我也沒辦法,它傷的太重了,需要養(yǎng),不是上點藥就能好的,我只能暫時保住它這條命!
“如果距離近,我們可以把它送到奶奶那里,讓奶奶幫忙照顧,可我們都走這么遠了,不可能再回去了!
小白低著頭,像個小孩子一樣沮喪。
二寶緊緊擰著小眉頭,沉默了一會兒說,
“要不我們把它帶回家吧?!”
他話落立馬看向唐暖寧,“行嗎媽咪?”
唐暖寧愣了一下,點點頭,
“行,我沒意見,但是它愿意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二寶又看向小粉蛇,問的直白,
“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小粉蛇虛弱的看著他,“……”
二寶說:“你要是想活,就跟我們一起下山,讓我媽咪救治你。你要是想死,那就在山里等死吧。”
小白好像挺著急,一直在小蛇身邊游來游去。
小蛇猶豫了片刻,看著二寶吐吐舌。
二寶長出一口氣,
“想好了就行,我們先帶你下山,但不會限制你的自由,日后你想回來時我可以把你送回來!
“你要是不想回來,也可以一直跟在我和小白身邊,有小白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不會餓著你!
小粉蛇拼盡力氣沖他吐吐舌,感謝二寶。
二寶說了聲‘不謝’,又從包里掏出一個透氣性很好的小瓶子,像上次一樣把它收起來帶走。
被裝進書包前,小粉蛇又睜開眼睛。
它朝深山的方向望了一眼,眼神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