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暖寧一愣,小臉?biāo)⒌囊幌录t了,
“誰,誰耍流氓?!”
“你!
唐暖寧要羞死了,
“你你你別胡說八道!我沒有!看你一眼就叫耍流氓啊?自作多情!自以為是!自……自戀狂!”
唐暖寧打死不承認(rèn),先理直氣壯的懟幾句,趕緊轉(zhuǎn)個(gè)身做醬汁兒去了,心臟砰砰跳。
恨不能找個(gè)地縫鉆進(jìn)去。
薄宴沉抿著唇白了她一眼,沒跟她計(jì)較。
吃飯還要等一會兒,他趁這個(gè)機(jī)會找深寶聊天。
聊聊唐暖寧,再聊聊薄家祭祖的事。
深寶正在逗弄小白,他坐在小圓桌前,小白在小圓桌上,一人一寵正大眼瞪小眼。
就跟熬鷹似的,看誰瞪的過誰。
薄宴沉的臉色柔和了幾分……
雖然他不喜歡唐暖寧,但是他必須承認(rèn),這些天深寶的狀態(tài)比之前好多了,都是唐暖寧的功勞。
薄宴沉走過去,坐在了剛才唐暖寧坐過的地方。
深寶和小白同時(shí)看向他。
小白膽子很大,不像其他動物似的看見他就慫。
小家伙支棱著小腦袋,吐著又短又細(xì)的紅色蛇信子,一臉高冷的看著他。
薄宴沉瞇起眸子,近距離觀察小白。
猛一看,小家伙通體黝黑,很呆萌,湊近了看,才能看到它身上的暗紋。
那些暗紋形狀不一,若隱若現(xiàn),暗紋浮動,波光粼粼。
看著它,就像在看一汪萬年古潭,那些暗紋就像古潭平靜的水平面下隱藏著的強(qiáng)大力量。
神秘,危險(xiǎn),讓人生寒。
薄宴沉的眸子瞇了瞇,這個(gè)小東西,不像尋常品種。
難怪它能吸引住深寶,它又小又萌,又冷又酷,倒是跟深寶有幾分像。
而且,它不光外形罕見,一看就很有靈性。
眼眸咕嚕嚕轉(zhuǎn)著,明顯在察言觀色。
薄宴沉問深寶,“喜歡它?”
深寶沒接話,默認(rèn)。
“唐暖寧送給你了?”
深寶冷聲,“這是她兒子的寵物,不能送!
“你想要嗎?”
“……君子不奪人所愛。”
雖然很想要,但也不能強(qiáng)取豪奪。
薄宴沉抬起手揉揉深寶的小腦袋,唐暖寧說的沒錯(cuò),深寶雖然有心理疾病,但是個(gè)好孩子,不犯病時(shí)也很懂事。
“回頭我讓人幫你也找一條這樣的!
深寶沒作聲,薄宴沉又問,“喜歡唐暖寧?”
深寶看著他,反問,“你喜歡她?”
薄宴沉大大方方的回,
“她對你好,我自然不會討厭她,但是不討厭不代表喜歡,我和她接觸是因?yàn)槟,跟喜不喜歡沒關(guān)系!
深寶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信了他的話,隨即冷冷道,
“又傻又笨!”
薄宴沉知道他是在評價(jià)唐暖寧,雖然在貶低,但字里行間全是喜歡。
深寶喜歡她。
“她的孩子應(yīng)該都很幸福,她很愛她的孩子!鄙顚毻蝗桓锌艘痪。
薄宴沉說:“她也很愛你,一直在想辦法讓你開心。”
深寶沒反駁。
薄宴沉又說:“如果你沒意見,晚點(diǎn)我找她談?wù),讓她一直陪在你身邊行不行??br>深寶蹙眉,“那媽咪回來了怎么辦?再把她趕走嗎?”
“不會,到時(shí)看她的想法,她若想留,是可以留下的,就像楊伯一樣,可以一直在我們身邊,我會給她開工資。”
提到媽咪,深寶的表情陰郁下來,
“你不是說已經(jīng)有媽咪的消息了嗎,她什么時(shí)候能回來?”
薄宴沉暗暗蹙了下眉頭,撒謊,
“……她被其他事情耽誤了,要過段時(shí)間才能回!
“她說的?”
“……嗯。”
“她不喜歡我?”
“嗯?沒有,她喜歡你!
“她不想我?”
“想的。”
“那就是也沒那么想。”深寶有點(diǎn)委屈的說完,扭頭看向了窗外。
小眉頭擰著,倔強(qiáng)不開心。
要是很想他,她肯定會第一時(shí)間回來看他,什么事能比見他還重要呢?
薄宴沉知道深寶在想什么,又心疼了。
每每這個(gè)時(shí)候他就會忍不住抱怨,兒子這么愛她,她怎么下的了狠心拋下他不管?!
又是怎么做到這么多年對兒子不管不問,甚至連回來看一眼都不肯的?
就算是因?yàn)楫?dāng)年的事情生他的氣,可孩子有什么錯(cuò)?!
薄宴沉在心里抱怨,嘴上卻說,
“沒有母親不愛自己孩子的,她丟下你肯定有原因,我們再給她一些時(shí)間,我相信她肯定會回來,我也相信她肯定愛你!
深寶沉默了一會兒,“媽咪是個(gè)什么樣的人?”
“她啊……”薄宴沉長出一口氣,“很溫柔,愛哭鼻子,哭起來像只貓!
“她為什么會在你面前哭?你總氣她嗎?”
薄宴沉一噎,“!”
深寶又問,“她笑起來是什么樣子?”
薄宴沉:“……”不知道。
但是這話不敢跟兒子說,只能硬著頭皮回,“笑起來像太陽,也像花朵……跟唐暖寧笑時(shí)一樣!
深寶又看向窗外,不說話了。
“你要相信愛是相互的,你這么愛她,她肯定也愛你,你想她,她肯定也在想你!
薄宴沉這話,是在安慰兒子,也是在安慰自己。
他想她,希望她也能像他一樣,想著他。
“……”房間內(nèi)安靜了片刻,薄宴沉把話題繞到了祭祖上。
“深寶,過幾天是薄家祭祖的日子,我們要去山上祭祖。”
“我不去!鄙顚毾攵紱]想就說。
薄宴沉不意外他這個(gè)回答,表情認(rèn)真,
“每個(gè)人都要參加,這是要求。而且你爺爺肯定也想你了,我們?nèi)ゼ雷,不是只祭拜他們,還要祭拜你爺爺。”
“……”深寶的小眉頭緊緊擰著。
薄宴沉知道他不喜歡那種場合,還是說,
“而且今年跟往年不同,你已經(jīng)滿5周歲了,按照規(guī)矩,你要單獨(dú)跟老祖宗上香,一一認(rèn)識他們,還要準(zhǔn)備一份發(fā)言稿,當(dāng)眾發(fā)言。”
深寶扭頭看向他,聲音決絕冷漠,
“我只去給爺爺上香!”
還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深寶……”
“你出去吧。”
薄宴沉:“……”
如果不是唐暖寧逼著他宣布深寶已經(jīng)好了,他完全可以把其他流程推掉。
現(xiàn)在連推掉的理由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