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點。
所有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
周桐已經(jīng)連續(xù)三次找借口把張豐給攆走了。
他看著忙個不停的張月瑤無奈的說:“你最好快點。張叔下次再來,準(zhǔn)保要攆咱們走的!
“知道啦,已經(jīng)可以了!
張月瑤用黑狗血在辦公室地面畫了個圈。
把符紙放到地上。
眼看著午夜十二點到了,這才從隨身小包里十分珍重的掏出了一樣?xùn)|西。
周桐看她小心翼翼的,疑惑問了一句:“那是什么?”
“法印。”
張月瑤看著手里的法印輕聲解釋道:“我們張家每個孩子從小都會擁有一套信物,就是法印和符劍!
“這些東西都是用我們的頭發(fā)和血制作的,是認過主的東西!
“天師教的符箓,最后一定要用法印。”
“只有蓋上法印的符箓才會生效!
“地上的畫的圈是用黑狗血畫的,符紙是買的黃符紙,符筆是我小時候,爺爺給我做的雷擊棗木符筆!
“這一套東西已經(jīng)是我能準(zhǔn)備的最厲害的家伙了!
“希望能有效!
周桐看了她一眼:“你以前……試過這個么?”
“沒有。”
張月瑤隨口說道:“我哪有機會試這個。再說,以前我也不信啊。”
周桐一臉垮:“你不信還試?我都知道心誠則靈的道理。”
張月瑤扭頭淡淡一笑:“我現(xiàn)在心誠點就行了。”
她這一笑,讓人炫目。
周桐心神一蕩。
不知道為什么,腦海中竟然浮現(xiàn)出了白天見到的那個一身黑衣的高冷小美女吳彤。
這時,張月瑤收起笑臉,神情肅穆。
接著拿起法印輕輕蓋在了符箓上。
兩人誰也沒注意到,符箓周圍的氣場瞬間掀起一圈漣漪,不斷擴散向四周。
張月瑤收起法印。
接著把手機翻到符箓的照片后,擺在一旁,她自己則盤膝坐在符箓旁邊,雙手開始擺出手印姿勢。
嘴里還喃喃自語了一句:“無量天尊。”
一旁的周桐:“……”
唉!
連手印都對著照片現(xiàn)學(xué)?
這家伙雖然美的冒泡,但是真不太靠譜。
周桐懶得看了。
他真不覺得這種半吊子的招魂儀式能把自己父親的鬼魂給招回來。
封建迷信!
就這樣,周桐坐到了父親的椅子上發(fā)呆。
張月瑤則盤膝坐在地上。
雙手結(jié)印。
口中念念有詞:“師傳上道,奉敕上玄。行令已畢,驅(qū)滅邪源。復(fù)歸本治,母致稽延。後召還到,號令玄元。急急如律令!
整個房間:“……”
一片死寂。
連點風(fēng)聲都沒有。
尷尬了。
張月瑤眨了眨眼。
難道真不好使?
等等!
她突然低頭看著圈里的符箓,吃驚的低聲驚呼:“符箓燒起來了。”
周桐嚇了一跳,趕緊站起來看了一眼。
真的!
符箓真的自己燒起來了。
而且,那火焰綠幽幽的,看著有點詭異。
周圍安靜的可怕。
就好像外面的聲音一瞬間就被屏蔽了一樣。
周桐緊張的聲音都有點痙攣了, 顫抖著說:“接下來……咋整?”
張月瑤抬頭看著他:“我也不知道。”
“啥?”
周桐愕然瞪大了眼睛:“你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
張月瑤無奈的說:“我只知道這張符箓是真的?隙茏屗勒哌魂?墒牵也恢啦襟E啊。”
周桐崩潰了:“那你就敢瞎搞?現(xiàn)在咋辦?”
話音剛落。
辦公室里猛然刮起一股旋風(fēng)。
強猛而幽冷。
這下真把兩個人嚇壞了。
周桐下意識的沖到張月瑤身旁,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就想跑:“快走!
“不行!
張月瑤急的掙開他,雙手一直沒松開手印,大聲急道:“我爺爺說過,符咒沒完成之前,手印不能松開,否則會出大事。”
“那還差什么。俊
周桐眼看著房間里狂風(fēng)越來越大,心里早就慌了。
“還差最后一步!
張月瑤強忍著心里恐懼,硬著頭皮把手印一翻,劍指指向幾乎快要燃燒殆盡的符箓,一聲嬌叱:“周大江速速現(xiàn)身,周大江速速現(xiàn)身。急急如律令,敕!”
轟!
黑狗血畫的圈里猛然爆開一片刺目的火光。
刺的兩人同時瞇起雙眼。
下一秒。
房間里狂風(fēng)頓斂。
再次歸于死寂。
所有一切都安靜下來了。
安靜的嚇人。
周桐驚恐的看著周圍,小聲急道:“張月瑤,啥情況?”
“我也……不知道!
張月瑤相對比較鎮(zhèn)定,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伸手將桌上的黑狗血碗抓在手里,警惕的看著周圍。
周桐靠向她。
“你……拿黑狗血干嘛?”
“防身啊!
“你打算用那玩意兒潑我爸爸?”
“要是……他失去理智了,攻擊咱們,那我只能用這玩意兒潑他!
“張月瑤,被你氣死了。”
“噓,什么聲音?”
“好像是……臥槽,壁掛電視怎么開了?”
兩人嚇了一跳,同時扭頭看向墻壁。
周大江的辦公室里有一臺壁掛電視,平日里工作時用來放一些ppt和影音錄像用的。
現(xiàn)在突然無緣無故的打開了。
電視的白噪音聽著就讓人毛骨悚然。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難道,沒招來周大江的鬼魂,反而把山村貞子給招來了?
張月瑤抓著黑狗血碗的手越來越用力。
電視畫面一片雪花點。
嗤嗤作響。
幾秒鐘后。
突然畫面一黑。
隨后就出現(xiàn)了一個恐怖的畫面。
一口井。
見到井的剎那,兩人渾身汗毛都炸起來了。
真是山村貞子。
張月瑤想都沒想,直接把手里的黑狗血往電視上一揚。
潑剌一聲!
腥味兒彌漫。
周桐急道:“你潑早了吧?”
張月瑤一呆:“好像是哦!
周桐:“……”
氣的翻白眼了。
這種關(guān)鍵時刻,你這個張?zhí)鞄煹暮蟠尤坏翩溩樱?br>
突然,周桐渾身一僵。
電視里那口井有東西爬出來了。
山村貞子。
極度扭曲的軀體,又長又亂的頭發(fā)遮擋住了面門,從井口慢慢爬出來,一點點爬出了壁掛電視。
當(dāng)她的一只蒼白爪子露出電視屏幕,抓在墻壁上發(fā)出吱嘎嘎聲響時,周桐已經(jīng)恐懼的撲通一聲跌坐在了地面。
渾身痙攣。
好像沒了力氣。
這一刻,他也終于知道,父親真是被午夜兇鈴的詛咒給殺死的。
怎么辦?
關(guān)鍵時刻,張月瑤反倒是奇跡般的鎮(zhèn)定下來了。
對她來說,未知的東西最恐懼。
可是一旦看清楚了對手是啥,可怕的天師血脈就覺醒了,她此刻根本沒有一點恐懼心理,反而還覺得熱血沸騰。
想辦法。
張月瑤立馬拿起手機,在相冊里飛快的翻找。
而從電視里爬出來的山村貞子,已經(jīng)緩慢的向兩個人爬了過來。
她身體骨骼的扭曲聲讓人頭皮都快炸了。
隨著她的接近,周桐已經(jīng)無法呼吸,額頭青筋暴跳,巨大的恐懼讓他心臟慢慢開始出現(xiàn)超負荷現(xiàn)象。
周桐耳中充斥著震耳欲聾的聲響。
像颶風(fēng)呼嘯,像鬼哭嗚咽,像刮擦金屬,像骨骼摩擦……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