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
汽車拋錨了。
陳鋒下車看了一眼,整個車身遍布彈痕,不知道什么地方故障了,車底還冒著一陣陣青煙。
回頭看看。
身后遠(yuǎn)方傳來機動車的聲音。
顯然,那伙人還在追。
看樣子不殺了自己誓不罷休。
陳鋒立馬打開后車門,看著已經(jīng)回過神來的爾瑪沉聲問道:“能走么?”
“嗯!
此刻,爾瑪已經(jīng)鎮(zhèn)定了許多。
雖然還在顫抖,但是她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哭的時候。
陳鋒立刻伸手把昏迷不醒的杜蕾抱起來,頭也不回的說:“阿祖,爾瑪,不想死在這里就跟著我。我發(fā)誓,一定會帶你們活著回到城市里!
說完就走進(jìn)了密林中。
林祖咬著牙跳下車,一瘸一拐的扶著同樣雙腿發(fā)軟的爾瑪下車跟在后面,走進(jìn)了密林之中。
……
陳鋒背著杜蕾邊走邊觀察。
之前只來得及逃命,根本不知道自己開到了什么地方。
現(xiàn)在,方圓百里都是山林脊嶺。
已經(jīng)徹底迷失方向了。
最麻煩的是杜蕾。
她身上有血,還沒時間檢查到底哪里受傷。
所以得盡快找個地方安置她,否則她必死無疑。
身后那兩個,林祖的腿受了點皮肉傷,倒是爾瑪運氣好,除了幾處擦傷之外,身上并沒有大傷。
就是嚇壞了。
陳鋒神情肅穆。
走著走著,突然退出陸軍戰(zhàn)士的角色,轉(zhuǎn)而代入算命先生角色,手指輕輕掐算方位。
他懂得如何趨吉避兇。
深入密林幾分鐘后,身后遠(yuǎn)方已經(jīng)傳來了狗叫聲。
追上來了。
不行,得盡快洗掉這一身的血腥味兒。
陳鋒再次站定,瞇著眼觀察四周,又代入了盜門首領(lǐng)身份,以倒斗手藝觀察山川風(fēng)水地脈地氣。
身后的林祖和爾瑪都不敢打擾他。
只能焦急的等待著。
片刻之后,陳鋒回復(fù)陸軍戰(zhàn)士的身份,回頭看著兩個人嚴(yán)肅的說:“跟我來,咱們找一條山間小溪把身上的血跡洗干凈!
林祖和爾瑪都是一愣。
山間小溪?
這鬼地方密林遍布,前后左右都看不出百米遠(yuǎn)。
哪兒找小溪去?
可是陳鋒二話不說就往左前方走去,倆人沒轍,也只好互相攙扶著跟在后面。
……
二十分鐘后。
前面轟隆隆巨響不斷。
一條瀑布。
爾瑪和林祖都看傻眼了。
臥槽!
這么輕易就找到水源了?
而且,走了這么久,他們甚至都沒看到陳鋒有氣喘的情況。
他還背著一個杜蕾呢……
這么夸張?
幾個人迅速來到瀑布下面的水潭邊。
陳鋒低聲急道:“快,盡量洗干凈你們身上的血跡。我看看杜蕾的情況。”
說完把杜蕾放到樹下,掀開她身上的衣服檢查了一下。
傷口在鎖骨下面。
還好是另外一側(cè),不是心臟那一側(cè)。
子彈是貫穿傷。
還行。
走了這么久,傷口都快要結(jié)痂了。
陳鋒松了口氣,三兩下扒開杜蕾的衣服,可能牽扯到了她的傷口,結(jié)果杜蕾在這功夫竟然蘇醒過來。
她緩緩張開雙眼。
剛好看到陳鋒已經(jīng)幫她上身的衣物全都褪掉了。
渾身冰冷。
不著寸縷。
但是杜蕾沒動。
她清楚自己的傷勢。
所以只是默默看著陳鋒撕開了他自己的背心,撕成一條條的,再仔細(xì)纏在鎖骨下面。
包扎的時候,難免會觸碰到敏感地方。
杜蕾只是僅僅抿著嘴,咬著牙。
目光明亮的看著陳鋒。
從始至終,陳鋒的神情都沒變過。
堅毅而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