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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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蘭因看她一眼:“公主說笑了,公主若想喚男寵來伺候,臣這就出去!
拓跋朔蘭拉住他的衣袖:
“我沒有男寵,那些都是我在匈奴草原上撿的沒阿瑪沒額娘的孤兒,養(yǎng)了幾年罷了,有男有女,現(xiàn)在都是在為我做事!
鶴蘭因笑了笑:“公主是個心善之人!
拓跋朔蘭看著他那沉靜又冷淡的眉眼,終是默默松了手:
“你走吧,將白虎皮毛做的被子拿走,不喜歡的話扔了就是!
鶴蘭因?qū)⒛前谆⑵っ谋蛔颖г诹耸稚,摸了摸那柔軟的皮毛?br>
“公主送的禮,臣自然是不會扔。臣欠公主一個回禮,臣會下去仔細(xì)想想,一定不會輕慢公主!
他轉(zhuǎn)身離去的時候,拓跋朔蘭眼眶泛酸起來。
拓跋朔鴻已經(jīng)給她說了,如果再沒有心儀的駙馬,雖不用和親,那也要給她招選駙馬成婚了。
她年紀(jì)的確也不小了,已經(jīng)等了鶴蘭因快六年了。
女子青春易逝,她的確沒有多少個青春貌美的六年了。
若是再不成,也的確要按照匈奴習(xí)俗,就在開春以后,開始在草原上比武選駙馬了。
晚些時候,依蘭草原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營地的中間燃起了盛大的火焰,大周官員與匈奴貴族們都從帳篷里走了出來,圍在篝火旁邊喝酒吃肉。
大周人與匈奴人緊挨著坐在一起,似乎不分兩族起來。
雖說是大周人的除夕習(xí)俗,但此刻也好似融入進(jìn)了匈奴人歡聚時的習(xí)慣來。
大周人過年封紅包看煙火,今年在江錦洛的安排下,大周人還給匈奴人包了許多紅包呢,人人有份,圖個喜慶。
裴昀轉(zhuǎn)著滴溜溜的眼睛,笑著道:“?倒,咱們也去跳舞吧!你看好多匈奴人都圍著火焰,咱們也去!
?倒а劭慈,發(fā)現(xiàn)不少匈奴姑娘也不害羞,大大方方的過來拉著大周老爺們的手走入篝火邊:
“走吧太子爺,咱家這副老骨頭今日喝了一些小酒,也去蹦跶一下。歸冥都去了,咱家可不能服輸。”
主位之上的拓跋朔蘭喝著悶酒一語不發(fā),主位一側(cè)坐的是拓跋朔鴻的大閼氏,匈奴草原的女主人呼延氏,單名一個真字。
她是匈奴第一猛將呼延贊的獨女,匈奴極北之地,大興部落的女主人。
呼延真十五歲就嫁給了拓跋朔鴻,將整個大興部落并入王軍,生下一子取名拓跋野,立為匈奴王儲,而后拓跋朔鴻寵幸伏氏家族,冷落正妻呼延真。
單于攜公主和親大周期間,因得知王儲滯留大周為質(zhì),呼延真?zhèn)挠^,以至難產(chǎn)。
生下小王子,三日后幼子離世,
呼延真與其決裂,遠(yuǎn)離匈奴王庭生活。
雖然決裂,但呼延真沒有帶走自己的軍隊,唯一的條件便是,拓跋野依舊是王儲,這支軍隊,是留給小野的。
拓跋朔蘭因為此事跟自己兄長也鬧了一場,最終的結(jié)果便是,保留呼延真匈奴閼氏的身份,但不再生活在一起,
拓跋野是選定的匈奴帝國繼承人,永不更改。
呼延真一直與拓跋朔蘭關(guān)系極好,所以這一年還是出現(xiàn)在了依蘭草原上。
阿叱勒在一眾人群里瞧見了江錦洛,舉著酒杯過來,伸手相邀:“江老板,我想邀請你跟我去跳個舞,可以嗎?”
江錦洛正舉著酒杯起身去敬酒,要去給呼延真說小野的事情,裴宴狠戾的黑眸掃蕩過來:
“是你去解決了他,還是朕去解決?”一聽見跳舞,裴宴想起觀海那日,心中便是一股氣。
江錦洛知道裴宴又生氣了,她默默的給阿叱勒倒了一杯酒,和和氣氣的笑著:
“阿叱勒,謝謝你的邀請,我四肢不協(xié)調(diào)就跳舞了。今日過年,咱們喝一盞,當(dāng)是交個朋友啦!
阿叱勒看了看江錦洛身邊的男子,黝黑的面龐透著一股嫌棄:
“江老板從大周帶過來的小白臉不大好,不過沒關(guān)系,喝酒也是一樣的。”
他接過了江錦洛手上的酒盞揚(yáng)首喝了下去,極為豪爽,又將酒杯遞了過來,連喝了三盞。
江錦洛自己正要喝的時候,裴宴冷然看了她一眼,她默默放下了酒杯。
這個裴宴可真是的,現(xiàn)在自己跟旁人喝杯酒都要管了......
正當(dāng)她要埋怨個兩句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阿叱勒的眉心緊皺著,摸著自己的喉嚨,有些難受的樣子。
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阿叱勒一口鮮血噴灑了出來,人朝著前方就倒了下去,身后有人去探了鼻息:“不好了,死人了!”
整個篝火晚會在侍女的尖叫聲之下,一下子就大亂了起來。
江錦洛手背上滿是被灑濺的鮮血,她瞳孔猛縮,呼吸都似凝停了下來,雙腳發(fā)軟的向后退去。
裴宴連忙起身將江錦洛攬過在懷,手掌擋在她眼前,語氣鎮(zhèn)定的道:“別怕,朕在呢,天塌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