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術(shù)艱難的轉(zhuǎn)過頭,看見身后不知何時(shí),鉆出一個(gè)幽靈般的少年。
“你……是誰……”
“沒必要知道我是誰,你只用知道,我為神女大人而戰(zhàn)!
少年面無表情的拔出軍刺,然后又狠狠一刀。
他一口氣,捅了赤術(shù)十幾刀。
赤術(shù)倒在血泊里,死不瞑目。
少年的臉上,濺滿鮮血。
他冷淡的彎下腰,在赤術(shù)的衣服上擦拭染血的刀。
肖大寶拎著一個(gè)口袋,興沖沖的跑上來。
“六斤,你在這干啥呢?”
他趁亂撿尸,扒下尸首上的軍牌,拿去換火腿腸。
肖六斤摘下赤術(shù)的軍牌,看也不看,揚(yáng)手扔給肖大寶。
“拿去!
肖大寶一愣,頓時(shí)大驚,仿佛捧了個(gè)燙手山芋。
“六斤,你竟然殺了蠻夷大將赤術(shù),立大功了!”
“你把軍牌拿去,去換獎賞!”
“我不需要!毙ち锏_口,把一只麻袋扔到肖大寶腳下,“給你!
麻袋里,裝著兩百多個(gè)軍牌。
都是他一個(gè)人殺的。
“發(fā)……發(fā)財(cái)了!毙ご髮汅@呆。
回過神后,他樂得眉開眼笑,手忙腳亂的把麻袋抱在懷里,“這能換多少箱火腿腸呀,金鑼、雙匯……我全都要……”
有這么一個(gè)弟弟,他這個(gè)大哥,下半輩子躺平!
“全軍撤退!”
大鄴軍猶如退潮的海水,紛紛退去。
狼藉一片的戰(zhàn)場上,到處都是尸首,武器、硝煙……
“北疆軍,贏了!”
北疆軍歡聲雷動,呼聲震天。
他們將一把把武器,拋到天上,慶祝這份來之不易的勝利!
就在眾人歡慶勝利的時(shí)候,河原縣城外的一個(gè)狗洞里,楊威帶著數(shù)名親信,狼狽地鉆了出來。
夜風(fēng),吹來隱約的歡呼。
楊威一怔,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什么?蕭墨霆贏了?”
“他帶六萬北疆軍,竟然打敗了三十萬大鄴精兵?”
“怎么可能啊……”
身后,傳來一個(gè)冷酷的聲音。
“這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
楊威渾身一哆嗦,驚駭?shù)剞D(zhuǎn)過身,“四……四殿下?”
在他身后。
蕭墨霆一身深紅色戰(zhàn)袍,長發(fā)用玉冠束了一個(gè)馬尾,冷淡而矜貴。
他淡淡的看著楊威,目光寒涼。
“楊將軍,又想棄城而逃?”
“我……你……不,不是……”楊威嚇得舌頭打結(jié)。
怎么回事?
這條出城密道,只有他和親信知道,怎么會被蕭墨霆逮到?
忽然,他看見蕭墨霆身后,赫然站著自己的幾名親信,頓時(shí)大怒。
“你們竟敢背叛我?”
蕭墨霆冷冷一笑。
“楊威,你貪生怕死,自私自利,對手下的兵,從來沒有半點(diǎn)情義!
“王子義帶病守城,你卻密謀要?dú)⒌羲!?br>“誰也不會為你這樣的人賣命!”
說完一揮手。
“把楊威抓起來,主帥棄城而逃,謀害將士,按軍規(guī)當(dāng)斬,明日午時(shí)行刑!”
“什么?”楊威雙目圓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鎮(zhèn)北王,你要斬我?我乃朝廷命官,圣上親封的守疆大將,若是違抗軍令,也自有圣上處置!”
這時(shí),王子義走上前,對著蕭墨霆拱手。
“殿下,請恕末將甲胄在身,無法行禮!
“感謝殿下出兵,救了河原全城百姓!”
他身后,站滿了黑壓壓的河原士兵。
眾人齊聲開口。
“感謝鎮(zhèn)北王!”
“你們……你們……”楊威氣得臉色大變,“我才是你們的大將軍!
王子義輕蔑一笑,“棄城之犬,不配做我們的將領(lǐng)。”
說完,又對蕭墨霆拱手。
“河原十萬將士,愿意追隨鎮(zhèn)北王,隨您征戰(zhàn)!”
楊威臉都綠了!
他的十萬大軍,居然全部叛變,投靠了蕭墨霆。
“押下去。”蕭墨霆沉喝。
楊威咬牙切齒,厲聲大叫。
“蕭墨霆,我是二皇子的人!”
“我跟你打賭,命你放我圣旨,明天就會到,你沒那個(gè)本事殺我!
“到時(shí)候,我要你當(dāng)著全軍的面,親自把我送出河原城!”
幾名士兵,扶著王勝走過來。
王子義渾身一顫,脫口而出。
“勝兒!”
王勝虛弱地喘著氣,“爹,醫(yī)官說,是神女大人教了他們醫(yī)術(shù),這才救回了我的命!
“謝謝神女大人!蓖踝恿x老淚縱橫。
王夫人痛哭著跑上前,一把抱緊了王勝。
“勝兒,娘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她抹著眼淚,撲通一下跪倒在蕭墨霆面前,雙手捧起一只長方形的大木盒。
“神女大人救活了我兒子,王氏全族感激不盡!”
“這是族中的傳家之物,求殿下幫忙獻(xiàn)給神女,感謝她的大恩大德!
蕭墨霆接過木盒。
盒子里,裝著一把鋒利的長劍,劍柄是黃金鑄造。
“好,我會送給她!
城門外,擠滿了敲鑼打鼓的百姓!
他們打著火把,歡呼雀躍,迎接北疆軍入城!
“是鎮(zhèn)北王救了河原縣!救了我們所有人!
“鎮(zhèn)北王,您是我們河原百姓的大恩人!
蕭墨霆騎在馬上,率軍入城。
一路上,百姓爭相送上物品,瓜果、銅幣、繡品……
都是他們最珍貴的東西。
忽然,一只香囊遞到蕭墨霆面前。
送香囊的姑娘,長相秀美,正紅著臉、羞答答的看著他。
從衣著打扮來看,應(yīng)該是一位富家千金。
蕭墨霆瞟了一眼,卻不接。
他向后側(cè)頭。
“肖大寶,有人給你送東西!
“是嗎?”肖大寶樂癲癲的跑上前,一把接過香囊,“給我,給我!這輩子還沒有姑娘,給俺送過香囊呢!
蕭墨霆策馬走了。
姑娘懵圈的站在路邊,獨(dú)自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