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慕雪家。
顧慕雪憤憤的把手機丟到床上,薛睿就看了張照片,發(fā)了個“886”,頭像立馬就灰了。
“886”是拜拜嘍的意思,一句話沒說就拜拜?
她想起薛睿在學校的時候,就很不對勁,明明說好的來找她表白,卻三番五次放她鴿子。
“他如果不再表白了怎么辦……”顧慕雪開始緊張起來。
顧慕雪不明白喜歡是什么,感情又是什么。
她只知道和薛睿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
而且薛睿每天都會和她告白一次,每次她都在心中竊喜:這下輪到你求我了。
可現(xiàn)在薛睿不追了,這種情況讓她手足無措。
“為什么期待他表白,難道……我潛意識里,是想答應的?”顧慕雪雙目失神。
琴聲可以傳達情緒,顧慕雪修長指尖下的音符,不復往日的流暢和活潑,反倒帶上了一絲凄涼之意。
琴房外,中年男人聽到這樣的琴聲,頓時眉頭一蹙。
這人正是薛睿在照片中,看到的那個帥小伙。
只是此時的帥小伙已經(jīng)步入中年,眉宇間不再有銳氣,反倒多出一股子的儒雅隨和。
就好像,從白衣劍客,變成了白衣儒生。
這是顧慕雪的父親,顧青山。
他輕聲輕步的走到門前,敲響幾下打開的房門。
“雪兒,心情不好?和爸爸說說!蹦腥溯p笑道。
“老顧,我同學說遇到個和我很像的人!鳖櫮窖╇S口答道。
顧慕雪和父親之間關系很好,并沒有那么拘謹。
四下無人時,她喜歡喊父親老顧。
“很像雪兒的人?”顧青山明顯有些詫異,腦海中閃過一個扎著麻花辮的身影。
“難道是她……”
顧慕雪側著頭:“她是誰?老顧你也認識和我長得很像的人?”
顧青山眼神躲閃,擺手道:“沒有的事。”
顧青山突然緊張起來,提到那個人的時候,他竟然下意識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爸,你不對勁!鳖櫮窖┥钌羁戳艘谎劾细赣H。
在她的印象中,顧青山從來都是很穩(wěn)重的,從來不會這么失態(tài),肢體語言已經(jīng)把他全都出賣了。
“爸爸今天沒事,陪你打網(wǎng)球好不好?”顧青山調(diào)整的很快,瞬間恢復到了正常狀態(tài)。
“那人到底是誰?”
顧慕雪心里嘀咕了一句,從父親嘴里是問不出什么的,她心說到了學校一定要質(zhì)問薛睿。
……
薛睿家中。
衣帽間。
屬于薛瑤的區(qū)域里,擺放著花花綠綠的衣服,各種風格的都有,每一件都價值不菲。
薛睿扭頭看向自己的柜子,少的可憐,全是些地攤貨。
“這件不適合你,我收走了,捐給山區(qū)兒童!
薛睿手里抓著一件淺色長裙,顏色很素,很適合林若曦。
“山區(qū)適合穿裙子嗎?”
薛瑤的心都在滴血,雖然她不穿,可是擺起來心里就是有種滿足感。
可薛瑤沒有辦法,她踹了薛睿一腳,這是她的報應。
她本以為薛睿會提出要零花錢,或者是在他房間里玩電腦的要求。
可居然是要她的衣服!
“山區(qū)姑娘也是愛美的,瑤瑤,做人不要這么膚淺!毖︻S帜贸鲆患L褲,腦中就跟在玩換衣娃娃似的,想象著林若曦穿上這件衣服是什么模樣。
越想越滿意,越想越開心,手中的衣服也越來越多,越來越重,干脆找了個行李箱來裝。
“對了,你鞋碼多大?”薛睿隨口問道。
其實,在問之前,他就已經(jīng)拿走了好幾雙運動鞋和休閑鞋。
重點是,薛睿的手已經(jīng)伸到了她的晚禮服上,那是她準備在初中畢業(yè)典禮上穿的。
“你!我要告訴媽媽!”薛瑤被氣的眼淚汪汪。
薛睿搖了搖頭,衣服是挺多,可全是淺色系的,就連鞋子也是白粉色居多。
準確來說,薛瑤的衣服都太張揚了,他特意挑了點適合林若曦的。
可是河東的天氣嘛……灰塵漫天,淺色的衣服要天天洗,就沒有深色的?
他打開老媽的衣柜,咂摸了幾下嘴,這也太奢華了。
不是成熟婉約的長裙,就是華貴禮服,沒有幾件適合林若曦的。
就在他準備拉上門的時候,余光瞥到了一個盒子,印著巴黎世家的logo,打開一看,是幾雙嶄新的連褲絲襪。
“黑絲?”薛睿浮想聯(lián)翩,黑絲和林若曦……得多么有沖擊力。
所以,他順手放進了行李箱。
“嗯……夠了夠了!毖︻:軡M意,蓋上了滿滿當當?shù)男欣钕,心說明天一定要帶過去,讓林若曦試一試。
薛睿把行李箱拖進自己房間。
躺在硬板床上,環(huán)顧四周,簡直是家徒四壁。
除了床和桌子,什么都沒有。
薛睿腦海中不禁閃過一個排序:
任群芳>薛瑤>薛建峰>薛睿。
家庭地位大致上是這樣排序的,如果他家養(yǎng)了狗,估計也要排薛睿前面。
“女尊男卑的世界,老子受夠了。”薛睿憤憤的砸了下床。
床板的反震力傳來,震得他手生疼,他眉頭皺的更深了。
任群芳說小孩不能睡軟床,所以他的房間是硬板床。
可薛瑤的床就很軟……
“要趕緊提升家庭地位!毖︻W哉Z了一句,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瞇了一會,到了晚飯時間。
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坐在桌上。
因為薛建峰沒回來,所以任群芳坐在主座上,薛瑤和薛睿坐在兩旁,跟左右護法似的,薛夏瑩在薛瑤旁邊,任軍在薛睿這邊。
“媽,我哥把我衣服搶走了。”薛瑤繼續(xù)告狀。
“你胡說什么,你哥要你衣服做什么!比稳悍紱]有在意,她只當女兒在耍小脾氣,找理由欺負薛睿。
“你平時在學校穿校服,回家就是宅女一個,要那么多衣服有啥用?”薛睿懟道。
“你真拿了?”任群芳難以置信。
“他一定是想拿我的衣服,去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毖Μ幰а狼旋X道。
薛睿突然有些心慌,因為他想到了那條巴黎世家,而且聯(lián)想到自己把林若曦接到了市區(qū),還安排在了一個沒人知道的小房子里,就和包養(yǎng)情人一樣……
不過他面不改色道:“我拿去做好事,老師教育我我們,要樂于助人,小姑你說對不對!
“我?”薛夏瑩指了指自己,這兩人吵架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今天怎么還扯到她了?
“別管他倆,吃菜吃菜!比诬娨粋勁給薛夏瑩碗里夾菜。
“夠了,謝謝。”薛夏瑩笑著點頭示意。
她知道任軍是她嫂子的親弟弟,不過她常年在外讀書,和任軍也就是過年的時候見過幾次。
“你們當老師的工資很高吧,還有周末和寒暑假呢!比诬婋S口找了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