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睿,這錢不能給!比诬姵谅暤。
具體的緣由他不清楚,但他知道,新認的大外甥女被人欺負了。
張桂花從家里取來欠條,嚷嚷道:
“要講證據(jù),誰看見她還我錢了?我這三萬塊的欠條可是白紙黑字寫著呢,還有利息沒算呢!
林若曦張了張嘴,想為自己辯解,可是想到自己確實拿不出來什么證據(jù),又低下了頭,纖長的手指捏著衣角,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人怎么可以壞到這種地步?
欠條是真實存在的,可林若曦還錢的時候,沒讓對方寫收據(jù)。
張桂花這時一口否認,說林若曦沒還過她錢,誰也沒辦法否認。
“曦曦去你家果園做工了,這些我可是看見了,你給她錢了?”有人喊道。
“一天30,哪有你這么壓價的,村里老太太一天都60呢!”老頭罵道。
“都說了是利息,再說,我兒子前些天放暑假的時候說看上她了,我兒子可是大學(xué)生,到時候都是一家人,什么錢不錢的!
張桂花提起自己兒子的時候,一臉的驕傲得意,她兒子可是一本大學(xué)生。
薛睿面色陰沉,合著她還盯上林若曦的人了?
一本大學(xué)?說一本的基本都是雙非,林若曦的成績可是有望上清北的,一本也得配。
“你這么不要臉也能教出大學(xué)生?我看你兒子是作弊考上的吧!”一個抱著孩子的婦女罵道。
“你罵誰呢!”張桂花擼起袖子就要和人干仗,被周圍的人攔了下來。
“你兒子以前配得上人家,現(xiàn)在可說不準嘍!币粋青年陰陽怪氣道。
“曦曦找到娘家人了,瞧見沒,這輛車就一百多萬。”青年拍著引擎蓋說道。
“什么娘家人,她媽是買來的,哪來的娘家人,我看就是榜上大款了!”張桂花諷刺道。
“你放屁!”任軍叫嚷著。
“誰知道,她出去是上學(xué),還是在某些不干凈的地方上班,我還不稀罕呢!”張桂花咬牙道,到手的便宜媳婦飛了,她現(xiàn)在心里很不高興。
“你嘴巴放干凈點!”任軍怒吼一聲。
“臭婆娘你說什么呢!”
……
薛睿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他從林若曦手中拿過錢,遞給張桂花:“你說得對,凡事都得講證據(jù),錢給你,欠條給我!
“小睿!”任軍氣的七竅生煙,又不知道能拿那個潑婦怎么辦。
薛睿扭頭輕笑,給任軍一個眼神。
“他有什么辦法?”任軍一臉詫異,就連他都沒什么辦法,薛睿能拿對方怎么樣?
可薛睿確實不是吃虧的主,不可能花錢消災(zāi)了事。
張桂花瞥了一眼薛睿,接過一摞鈔票,往指頭上吐了口唾沫數(shù)了起來。
“小小年紀就懂得事理,比這些人強多了。”張桂花把欠條交給薛睿。
薛睿接到欠條后,隨手就把那張紙撕成碎片,轉(zhuǎn)頭對林若曦說道:
“曦曦,以后不在村里住,那片果園就砍了吧,我想開家燒烤店,果樹燒烤,聽起來就賺錢!
林若曦緩緩抬起頭,精致的小臉上掛著無數(shù)淚痕,眼中滿是悲傷和絕望。
薛睿的心莫名的刺痛,那個潑婦的嘴太臟,林若曦哪里聽過那么惡毒的話。
“果園?什么果園?”
林若曦平時都在學(xué)校里上學(xué),自己就種了一小片菜地,哪里有果園?
“她哪來的果園?”張桂花不屑道。
“你說錯了,曦曦有五畝地的果園呢,現(xiàn)在全都賣給了我。”
薛睿從兜里摸出一張紙,把紙張展開說道:“這不,土地租賃合同,我租了二十年呢。”
“那是我家的果園,怎么就成你的了?”
張桂花聲音尖銳,刺的薛睿耳朵一陣難受。
他忍著心中的煩躁和惡心,笑嘻嘻道:
“張阿姨,您剛才還說凡事要講證據(jù)呢,你說是你的,你的證據(jù)呢?合同呢?”
“證據(jù)?要什么證據(jù)?誰不知道那果園是我的?”張桂花聲音抬高了幾分。
“拿不出來,那果園就是我的,總之我明天就會派人來,把果樹全部鋸掉當(dāng)柴火!毖︻L土颂投洌荒槦o所謂的樣子。
林若曦驚訝的看著薛睿,她面對張桂花的時候,嚇得瑟瑟發(fā)抖,即便占理也爭不出個所以然。
可薛睿居然這么平淡的,要說出砍了人家果園的話。
“薛!绷秩絷乩︻5囊陆。
“沒你事了,那片地是我的!毖︻M耙徊,站在林若曦的身前。
林若曦一愣,薛睿說的對,她已經(jīng)把地賣出去了。
“奶奶,我把咱家地賣了!绷秩絷刈叩嚼咸砼。
“嗯!崩咸矝]見過這種陣仗,不過她沒有太驚訝。
人之將死,看待萬物都是漠然的……
村里人聽到薛睿的話,心中的震驚無以復(fù)加。
“小伙子,一碼是一碼,那果園是張桂花的,你怎么能砍呢?那是犯法的呀!庇腥碎_口道。
“我這里白紙黑字寫著呢,那片土地以及土地上的所有物,都是我的!毖︻@碇睔鈮训馈
“我看誰敢動我的果園!”
張桂花有些心虛,她確實沒有和林若曦簽訂合同,她想的是有欠條在手,林若曦豈不是任由她拿捏?
但她怎么也沒料到,這個沒人生養(yǎng)的女娃,如今有人替她撐腰來了。
“你不要一口一個你的,我砍我的果園礙著誰了?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喊人來,你不服的話可以去法院告我!
薛睿一臉不耐煩,對任軍喊道:“小叔,你現(xiàn)在就找人,把那片果園砍了”。
演戲演全套,他倆現(xiàn)在的身份是林若曦娘家人,小舅是不能喊了,薛睿改叫小叔。
“砍樹的王師傅是吧,你帶隊過來,記得叫個大車,我要鋸一片蘋果樹做木炭燒烤,地址是花村……”
任軍心中暢快了不少,他打電話的時候一直在看著薛睿。
他這個大外甥手段之狠辣,讓他都發(fā)自內(nèi)心的佩服。
村里人看到這幅場景,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寒意。
“城里人太狠了,表面上和和氣氣,不爭不吵的,開口就要斷了一家人的生計!
“就是啊,桂花家就這么一片果園,沒了果園,難道一把歲數(shù)了還出去打工?”
“她都五十了,出去也沒人要!
“小伙子,你看能不能商量商量,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絕!币晃焕先藙竦馈
看著任軍打電話,張桂花是真的急了。
她不知道該怎么辦,下意識給兒子打了電話:“斌斌……”
“喂,媽你哭什么?”
“媽讓人欺負了,有人要砍咱家的果園,你是學(xué)法律的,你看看有沒有什么辦法?讓他吃牢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