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雙琪還要再撲進他懷里,秦朝陽躲開了:“雙琪,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你再這樣,不合適!
孟雙琪愕然。
以前他不是這樣的。
在以前,只要她稍微哭一哭,他就會心軟得不得了,答應(yīng)她所有請求。
現(xiàn)在,秦朝陽連連后腿,避之不及。
孟雙琪淚水盈盈:“你果真是嫌棄我了!
“不是,我不是嫌棄你!鼻爻柕坏溃骸拔艺f過了,你要結(jié)婚了,你再跟我摟摟抱抱,這樣不合適。如果你有經(jīng)濟方面的困難,我愿意幫忙;但其他的……我給不了你。雙琪,你好自為之!
秦朝陽轉(zhuǎn)身便走。
他腳下一趔趄,差點兒摔倒在路邊。
“朝陽……”孟雙琪很擔心:“我送你回寢室!
“不用,你走吧!鼻爻柧芙^了她的關(guān)心,振作精神,“我累了,回宿舍睡會兒!
他不會再送她了。
孟雙琪眼睜睜地看著他走遠。
他甚至都沒有問她,她以后要去哪里生活,還會不會再見面。
……
秦朝陽回到寢室,表兄弟倆在玩游戲,老許在刻著什么,大概又是送給李知圓的。
“喂,秦總,玩兩把?”張瀚文對他的稱呼又變了。
“不了,我睡會兒!
……室友們又是一陣緊張。
“朝陽,你進入倦怠期了么?”許望東問道:“你以前天天不睡,現(xiàn)在數(shù)你睡得多!
“可能是因為我戒掉了咖啡?你們小點兒聲,誰出聲我就扣誰的錢。”
“對了,秦總,我們是不是該請個財務(wù)?”張瀚文盯著電腦屏幕,手指不停地點著鼠標,說道:“我認識一個學姐是學財務(wù)管理的,今年畢業(yè),要不要請她到我們公司管財務(wù)?……”
秦朝陽已經(jīng)睡著了。
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室友們都怕他昏過去。
張瀚文探了探他的鼻息,一切正常。
那就好。
才八點鐘的寢室并沒有安靜,還有別的寢室的人過來找他們借東西,叮叮當當,窸窸窣窣,但秦朝陽卻睡得很安穩(wěn)。
更確切地說,是睡得死沉。
晚上十點,張瀚文才把他搖了起來。
“喂,陽仔,張百合找你有急事!睆堝恼f道:“一個半小時了,你都沒理她!
秦朝陽這才醒了過來,看著手機里三十幾條微信,陷入了沉思。
張百合找他,無非是畢業(yè)晚會的事,他發(fā)通知就行了;還有一些商家找他合作,這么長時間不回人家,太不禮貌了。
秦朝陽一條一條地回復著,剛才他睡了一覺,可以熬通宵了。
但是,熄燈之后,快十二點了,室友們還沒睡,他又不知不覺睡著了。
不對勁,很不對勁。
許望東陪著他,去附屬醫(yī)院掛了號,跟醫(yī)生聊了聊。
醫(yī)生問了他的生活習慣,然后給他開了幾種健腦的保健品。
于是,秦朝陽提著兩千多塊錢的保健品回了家。
他跟媽媽說,感覺自己被騙了,交了兩千多的智商稅。
媽媽咯咯笑:“你終于知道累了,這是個好現(xiàn)象。你以前太拼命了,現(xiàn)在該補補腦了。醫(yī)生開的藥,你就照常吃,我也給你弄點兒補腦子的!
媽媽沒往心里去,秦朝陽也沒有多想。
他還是覺得不對勁,因為他總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就睡著了,有時連怎么睡著了都不知道……
大概就像媽媽說的那樣,他只是太累了而已。
“你這么愛睡覺,要不去你小姨那里看看!睏盍嵊裾f道:“你小姨不是剛?cè)チ四莻什么睡眠科么?有人整夜睡不著,難受;像你這樣睡多了,也難受!
“……不去。”秦朝陽傲嬌的脾氣上來了,“高思宇都沒跟我道歉,小姨也沒跟我道歉。”
高思宇往他身上甩鍋,小姨污蔑他的音樂。
幾個月過去了,高思宇躲著他,小姨也沒到家里來。
“朝陽,你不要跟你表弟記仇嘛!……”
“我不記仇,那也得高思宇先來找我,我再去他們家!
“呵,年紀不大,脾氣不小……”楊玲玉笑吟吟地給兒子做好吃的去了。
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兒子能吃能睡,兒子能睡覺,挺好的。
秦朝陽回到學校,正在給幾個干事發(fā)通知,要開會商量即將到來的畢業(yè)晚會,輔導員給他打電話,讓他去一趟辦公室。
輔導員使勁兒揉搓著頭發(fā),年紀輕輕的她,煩透了。
先是有人舉報許望東打人,然后是秦朝陽被舉報猥褻別人的未婚妻……
這兩個都是學院里數(shù)得著的好學生,怎么接二連三地出事?
輔導員拿出一張秦朝陽和孟雙琪擁抱的照片,在彌漫著花香的校園,俊男美女擁抱在一起,像是拍校園偶像劇。
……秦朝陽無語。
輔導員說道:“這張照片是和舉報信一起來的,人家要求學院嚴肅處理……朝陽,你的清白是說不明白的,人家把照片都拍好了!
秦朝陽很憤怒:“老師,我要見這個舉報我的人。請你轉(zhuǎn)告他,我要告他損害我的名譽。”
輔導員說道:“……這是匿名舉報,我只是先找你核實一下情況。”
“情況就是,孟雙琪先擁抱我的,我把她推開了,學校到處都有攝像頭,應(yīng)該拍下了全過程!
“我問下保衛(wèi)處。”輔導員嘆氣道:“秦朝陽,你糊涂。∧闶切@偶像,怎么能被前女友牽著鼻子走?多少雙眼睛盯著你,你處事要萬分小心!
“老師,我早就跟她分手了!鼻爻柡芪,“我跟她交往的時候,根本沒考慮到家庭因素……”
輔導員理解,她也是從那個年紀過來的。
二十歲左右談的戀愛,那就是純粹的愛,跟家境無關(guān)。
“老師,我感覺自己是被人算計了!鼻爻栒f道:“但這次我不會躲,也不會委曲求全。涉及到我的名譽,我捍衛(wèi)到底!
走出辦公室,秦朝陽撥打了孟雙琪的電話:“孟雙琪,你那天抱我,有什么用意嗎?”
“……什么用意?朝陽,你想多了!
“你跟我說實話!”秦朝陽罕見地提高了分貝:“我到處跟人說你是個坦蕩的人……我不希望,我看走眼……”
“朝陽,我擁抱你只是一時興起,沒有別的意思!泵想p琪說道:“你為什么要這樣質(zhì)問我?難道我會害你嗎?”
“那是你的未婚夫舉報我的嗎?”秦朝陽氣得聲音發(fā)抖:“有人說,我猥褻別人的未婚妻!
“……這是誤會!”孟雙琪急切地辯解:“我發(fā)誓,這絕對不是我干的!
“那你能把實情告訴你未婚夫嗎?”
……良久的沉默。
“朝陽,你知道,我剩下嫁給他這一條路了!
孟雙琪聲音哀切,楚楚可憐。
她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她不可能跟未婚夫坦白。
如果未婚夫知道是她先擁抱舊情人的,那他會怎么想?
孟雙琪在電話那端哭了起來:“朝陽,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會跟蹤我,還會拍下我的照片……”
秦朝陽的心徹底死了。
他見慣了她的欲擒故縱,偶爾領(lǐng)略過她的柔情蜜意,現(xiàn)在,他徹底看清了她的虛偽自私。
“我不會原諒你!鼻爻柕穆曇舯洌骸懊想p琪,從此之后,我跟你一刀兩斷……我再也不可能跟你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