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省長,各位領導,同事……”徐建立神情凝重,沉聲道:“華金冶煉廠搬遷,投資巨大,影響深遠,上級領導和省委省政府都高度重視,社會各界密切關注,越是這個時候,我們就越是要求穩(wěn),確保不出紕漏,要對得起組織和人民的信任!”
“可讓人痛心的是,搬遷工作剛啟動,華金集團就發(fā)生了高永書這樣的案子!這種惡性情況,讓社會各界的質疑聲很大,我認為這也暴露出了華金集團內部管理的漏洞,值得我們高度警惕!我還是希望,省里是否能夠考慮,向上級申請,加強對華金集團在資產處置環(huán)節(jié)的監(jiān)管力度,比如省國資委進駐,或者是第三方監(jiān)管,確保不再發(fā)生類似影響惡劣的事件!”
會場內頓時安靜下來。
一道道目光投落到了安江的身上,想看看他如何應對。
周建兵的眼底滿是怒意。
高永書只是位置高而已,但這是極個別的個例,徐建立這完全是在胡攪蠻纏,揪住一件個例的事情,無限度的放大,就是要把安江的視線束縛在華金集團,無暇他顧。
甚至,借此來抹黑安江,抹黑華金集團改革的成就!
安江神態(tài)平靜,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端起茶杯,先呷了一口茶,然后才從容不迫道:“首先呢,先感謝建立市長對國資安全的關切,其次,我也承認,高永書案件的發(fā)生,確實是讓人痛心,一定程度上暴露出了工作中的不足,對此,華金集團黨組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他先定了個調子,看似肯定了徐建立的出發(fā)點,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樣的話,往往就是說出【但是】這兩個字的前奏。
果不其然,下一刻,安江話鋒一轉:“但是,事情也要全面來看!高永書企圖侵吞資產的行為,不可饒恕,但也要清楚,個別蛀蟲的出現,是任何大型組織、企業(yè)都不可避免的現象。出現問題不可怕,關鍵在與,能否第一時間發(fā)現它,能否以雷霆手段清除它,能否毫不避諱的對其進行反思,能否有不避諱問題的底氣,是否建立了處理這種情況的體系?!”
“從發(fā)現高永書案的線索,到留職審查,再到立案調查,最后到徹底查清、移送司法,我們華金集團內部整個流程之迅速,是有目共睹的!從后續(xù)我們及時對外披露情況的處理中,也能看出來我們不怕發(fā)現問題,甚至歡迎發(fā)現問題!這一切說明了什么?”
“說明我們華金集團經過前期的大力改革和制度建設,已經建成了行之有效的監(jiān)管體系!而且,這套體系不是擺設,是一張密不透風的網,任何蒼蠅也好,臭蟲也罷,一旦它有所行動,就會迅速觸及警報,并在最短時間被鎖定,被清除!”
“所以,高永書案是問題,但也恰恰是我們華金集團這套機制高效運轉的最佳證明!它非但不能說明我們的管理混亂,反而說明了我們的管理體系是健康的,是有活力的,具備著強大的自我凈化能力!”
能言善辯!
趙豐平聽著安江的話,微微頷首。
安江的這番話,巧妙的講高永書案變成了華金集團強大自我凈化能力的體現。
不過,趙豐平知道,安江這不是狡辯,而是說的事實。
人吃百樣米,自然就有百樣人。
就像安江說得那樣,一個龐大的組織,難免會出現害群之馬和老鼠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