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落下,許明坤也不再看徐淑芳瞬間變得難看至極的臉色,轉(zhuǎn)身便準(zhǔn)備離開。
徐淑芳看著許明坤的背影,臉上瞬間浮起陰毒的冷笑:“怎么,許大書記又準(zhǔn)備去那個贗品那里找青春了?”
“你胡說什么?”許明坤腳步停滯,臉色立刻一沉,向徐淑芳陰冷看去。
這段時間,他時;貞浳羧盏倪^往,不久前,出去調(diào)研時,竟是遇到了一個叫做小茗的女孩兒,眉眼間竟然有七八分像他的初戀。
而他的初戀,當(dāng)初就是他察覺到了徐淑芳對他的愛慕后,狠心舍棄的。
雖然只有幾分相似,可是對他來說卻也足夠了。
“我胡說?”徐淑芳的語調(diào)陡然拔高,充滿了刻薄的譏諷:“許明坤,你那點兒花花腸子以為我不知道嗎?你也不照照鏡子,你以為那小姑娘圖你什么?圖你一身洗不掉的老人味兒?圖你松弛的皮膚和那點兒可憐巴巴的精力?她不過是圖你擁有的一切,圖你能帶給她的一切!你在她眼里,就是個行走的退休金賬戶!你還以為遇到真愛了?真是笑死人了!”
徐淑芳的一聲一句,就像是針一樣扎在了許明坤心底最虛弱的角落。
他猛地捏緊了拳頭,目光如刀,語調(diào)低沉:“你閉嘴!你懂什么?你以為這普天下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嗎?小茗跟你們不一樣!她單純!她什么都不圖!她只有一顆心!”
然而,他的話說的越?jīng)Q絕,心底的聲音就越清晰——徐淑芳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那個女孩兒,偶爾看向他的眼神,除了嬌憨之外,也還有眼底深處的算計,還有背著他做的一些事情。
只不過,能有幾分像她,就已經(jīng)是福氣,他也不想深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自欺欺人的也就過去了。
現(xiàn)如今,這塊遮羞布卻是被徐淑芳硬生生地給撕開了。
“哈哈,單純?什么都不圖?許明坤,你多大年紀(jì)了?還在這裝純情少男?你說你這話可笑不可笑?”徐淑芳笑得花枝亂顫:“行,趕緊滾吧,不然我要惡心吐了!繼續(xù)去做你的春秋大夢,繼續(xù)玩你的替身文學(xué),我等著你翻車那天!
許明坤死死盯著徐淑芳,呼哧呼哧喘了幾口粗氣,然后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上車之后,他本想去小茗那里,可徐淑芳的話卻一直在他耳畔徘徊,一瞬間,巨大的空虛和自厭感將他淹沒。
說實話,有時候他也不能理解自己為什么會這樣,老了老了,竟然忽然想起來去緬懷青春,難道,真的是糊涂了?還是像小茗說的那樣,男人至死是少年?
而且,想到華金集團的事情,許明坤也是一陣陣的頭大如斗。
他無法確定,他給宋安出的主意是否有作用,同樣的,他定的計劃,又是否能夠起效。
但這個機會,他得試一試。
如果宋安能做成的話,真是個機會,也可以給徐建立提供一個機會,讓徐建立趁著這個時機,向安江提出華金冶煉廠搬遷的事宜,或許能夠把安江開出的價碼壓低一些。
世事紛繁,讓他覺得如行在暴風(fēng)雨中,看不見前路。
“回辦公室!痹S明坤沉默少許后,低聲道。
司機慌忙點頭稱是,驅(qū)車帶許明坤向辦公室趕去。
徐淑芳看著許明坤的背影,嘲弄的笑了笑,緊跟著,從口袋摸出手機,撥通后,臉上立刻漾起笑容:“小銳,工作忙不忙?下班了有空陪姐喝一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