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事情,安江這些年見得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這些人為了利益,什么手段用不出來。
“好,我知道了,我跟匡書記聯(lián)系一下,看是否能把伍國豪看管起來,避免這家伙做出極端行為!标P婷也是目光微凜,立刻點頭稱是。
她知道,這些都是安江的經驗之談,也是他的親身經歷。
其實,也是此番南粵之行,才讓她意識到,安江這一路走來是有多么不易,風光的背后,都是不被人所知的艱難和兇險。
緊跟著,關婷繼續(xù)道:“趙洋那邊,我也會想想辦法,看是否能有以這件事為突破口,瓦解他的心理防線,如果能成,或許可以得到更多的內容!
“對,攻心為上!”安江點點頭,沉聲道:“趙洋的口風這么緊,說穿了,其實就是能讓趙洋覺得保護了吳安邦,就能夠給其帶來利益。我們要讓照樣明顯,吳安邦的許諾,已經變成了一紙空頭支票!讓他知道,他所謂的忠誠和大包大攬,換不來任何東西,只有更漫長的困頓和更加悲慘的余生!”
趙洋這個人太關鍵了。
所有人都知道,這家伙手里是有不少東西。
只是,這家伙的嘴很嚴,當然,安江心知肚明,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礎上,而不是什么所謂的忠誠的。
真要是那么忠誠的話,當初就不會違背誓詞,就不會做出行差踏錯的事情。
這些人不過是個利益耦合體罷了,有利益在,自然是極其牢固,可是,如果利益基礎不存在了,那就一定會互相撕咬,來想辦法讓自身脫困。
所以,就是要讓趙洋意識到,死咬著不松口,什么都得不到,撕開這家伙的心防,這樣的話,一定能有意外的收獲!
“好,我跟匡書記說一下,協(xié)調可靠的力量參與進來,雙管齊下,看是否能夠突破趙洋的心防。”關婷立刻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嗯,動作要快,迅雷不及掩耳;攻心要有力,要找準他的罩門和軟肋!卑步a充一句,緊跟著,向關婷溫柔叮囑道:“還有,學姐你最近一定要務必多加小心,狗急跳墻,雖然說這些人應該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但是,凡事也都難料……”
“嗯,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關婷點點頭,然后也溫聲道:“別光顧著擔心我,你自己也一定要小心,他們其實很清楚,站在我背后的人是你。你才要加倍小心謹慎。”
安江微笑點頭稱是,不過眼神凝重了一些。
他知道,吳安邦現在已經越來越像是一頭被困在籠中的猛獸,暫時只是在籠子里團團轉,一旦決定要沖破囚籠的話,其狠辣和決絕必然是超乎尋常的。
……
“我今晚回家吃飯!
這時候,伍國豪沉默良久后,拿起電話,撥給了妻子。
“嘖嘖,大忙人竟然也知道回家了?真是難得!這是組織上不信任你了,就準備開始表現夫妻和睦給他們看是吧?沒問題,我堅決配合你!其實啊,你也是多慮了,許書記和吳書記在那站著呢,啥妖魔鬼怪過來都是走個過場,能有啥呢?六萬!”妻子嘲弄的笑了笑,然后接著道:“對了,上次說的那件事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什么事兒?”伍國豪眉頭皺了皺,疑惑道。
“你這人沒記性?”妻子不滿一句,然后接著道:“就是我們單位那個小黃的事兒啊,我們國畫院這邊日子太清苦了,一輩子能看得到頭,他女朋友跟他鬧分手呢。我聽說南粵港集團下面的船務公司不是在招個副總嗎?小黃這小伙子人老實,挺能干的!
緊跟著,電話對面又傳來了妻子樂不可支的聲音:“哎喲,小黃你這張打得真好,真是打到姐的心里去了!胡了!”
伍國豪的臉色漸漸僵冷了下來,眼底神采更是復雜到了極點,有憤恨、有怨憎、有羞惱,更有無盡的無奈和悲涼。
他和妻子以前的感情還是很好的,尤其是困難的那些年,說成是相濡以沫都不為過,雖然也有過爭吵埋怨,可感情還是很深厚的。
但日子好了之后,一切就變了,他先變,妻子跟著也變了。
別人都說同富貴易、共患難難,可實際上,同富貴其實也是一樣的難,富貴了,誘惑就多了,誰能不被花花世界迷住雙眼呢?
而這一晃眼,這么些年過去,哪還有什么感情可言呢?
他彩旗飄飄,妻子也是長裙善舞,大家搭伙過日子,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件事你記著點兒啊,我都答應人小黃了,別讓我的面子落了!”這時候,電話對面的妻子又催促一句,然后語氣有點顫抖道:“還有那啥,我晚上要在外面做個頭發(fā),回去肯定有點晚,你要吃就自己隨便吃吧,不用等我,我吃飽了再回去。”
“哦!蔽閲烂鏌o表情的應了一聲,然后便掛斷了電話。
他當然知道,這番話里面的深意是什么。
但他也不想在乎了,也沒力氣去在乎了。
只是心中有些凄涼,到了了,竟然連個去的地方都沒有。
不過,這樣也行,了無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