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
許明坤聽到許佑這倉皇且?guī)е耷坏暮艉奥,眉頭皺起,沉聲詢問道。
“我在海濱市委家屬院碰到了安江,沒認出他,跟他動手了,他報了警,要讓人以襲擊市委書記的罪名抓我。”許佑凄惶的說出緣由,然后繼續(xù)哀求道:“老豆,你快想想辦法救救我,我不想坐牢啊!”
“……”許明坤聽著許佑的話,好半晌沒回過神來。
他讓許佑過去,是希想辦法拿下龔小竹,順勢也讓龔有德從此再無其他心思,哪里會想到許佑沒把人拿下就算了,竟是撈了個襲擊安江的罪名。
如果安江要追究的話,一個尋釁滋事的罪名肯定是跑不脫了,而且,這個罪名是可大可小的,往小了說,那就是治安拘留,若是硬要說性質(zhì)惡劣的話,夠蹲上兩年的了。
不僅如此,這件事帶來的影響還不止是這么簡單,畢竟,許佑大大小小也是個官面上的人,一旦攤上這樣的事情,若是從嚴處理的話,那就等于這輩子的前途徹底毀了。
半晌后,許明坤喃喃地罵了一句:“混賬!”
這話,是在罵許佑,也是在罵安江。
他心知肚明,事情或許嚴重,但一定沒有嚴重到報警的程度,這情況,必然是安江有意為之,目的就是為了借機滋事,狠狠打他的臉。
“老豆,警察來了,你快救我啊……”
而在這時,許佑已是看到警車開進了家屬院,慌忙又向許明坤哀求連連。
許明坤冷哼一聲,沉然道:“現(xiàn)在就誰在你身邊?龔有德在不在?”
“在,在!痹S佑慌忙把腦袋點的跟小雞啄米一樣。
許明坤沉聲道:“把電話給他!”
許佑立刻將手機遞向龔有德,顫聲道:“龔叔叔,我爸要跟你通話!”
龔有德見狀,余光向安江掃了眼,見安江微微頷首示意后,便接過了手機,語氣恭敬沉重道:“許書記,您好!
“到底是怎么回事兒?”許明坤也不跟他說那些虛詞,詢問道。
龔有德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小竹要出來跑步,佑少就也跟出來了,不知道怎么就碰上了安書記,佑少還跟他動起手,襲擊了安書記!
“院子里有監(jiān)控嗎?”許明坤沉聲詢問道。
龔有德立刻道:“有,事情在發(fā)生在家屬院公區(qū),這邊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麻煩了!】
許明坤聞聲,眉頭立刻皺了皺,既然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監(jiān)控,那就真的是連強行辯解的機會都沒有了。
“有德,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是我對小佑管教不嚴,你看看,是否能說服安江同志,讓他不要追究,我讓小佑向他賠禮道歉,態(tài)度一定誠懇,道歉到讓他滿意為止!本o跟著,許明坤便向龔有德沉聲詢問道。
“領導,我也不瞞您,這件事只怕有難度。”龔有德立刻佯做露出為難之色,低聲道:“佑少沖撞安書記好像沖撞的比較狠,惹得他老大不快,剛剛已經(jīng)把我批評一頓,說我不該收容無關人等居住在組織給我安排的居所內(nèi),要我做出檢討說明,并且要向上級紀委部門對我進行檢舉,要求上級紀檢部門對我做出懲處,并且在之后召開的市委會上做出檢討!
這一聲一句,聽得龔有德的眉頭都鎖成川字了。
“領導,要不您跟安書記交涉一下?”龔有德低聲道。
許明坤心中思緒變幻。
他之所以剛剛讓許佑把電話給龔有德,而不是安江,就是因為,他不想向安江低頭,想要憑個人的能力來平息此事。
但現(xiàn)在聽龔有德這話的意思,除了向安江低頭之外,別無他法,不這么干的話,那就等著安江嚴肅處置許佑吧。
【不爭氣的孽障。
想到這里,許佑心頭不由得長嘆一口氣。
他現(xiàn)在,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坑爹】,這混賬東西,打誰不好,怎么著就打了安江?
現(xiàn)在好了,原本就不太好的局面,現(xiàn)在就更加崩壞,甚至,他還要向安江低頭。
可若是不低頭,處置不好,丟進去的可就是自家兒子的大好前程。
若是手下也就罷了,但這是血濃于水的親兒子啊!難道他還真眼睜睜看著親兒子的前途一朝喪盡不成?他能坐視,許佑的母親能坐視嗎?
而且,以他們和安江之間的那些恩恩怨怨,這次如果想把事情給平下來,不低頭退讓是絕對沒有任何可能的事情。
“你把電話給安江同志!痹S明坤沉默一下后,向龔有德沉聲道。
龔有德點頭稱是,然后便捂著話筒走到了安江身邊,沉聲道:“安書記,許書記要跟您通話!
安江點點頭,伸手接過手機,放到耳邊后,沉聲道:“許書記您好,我是安江。”
“小安書記,抱歉,犬子無狀,讓你受委屈了!痹S明坤張張嘴,努力調(diào)整了下情緒后,向安江緩緩道。
“許書記,你不必道歉!卑步牭竭@話,立刻搖了搖頭,打斷了許明坤的話。
許明坤聞聲,心中微動,難不成,安江是想要結(jié)個善緣。
但在這時,安江已是沉聲道:“他是成年人,不管他做了什么事情,都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無論是道歉也好,還是其他處置,我相信,法律會給出公允的判斷!
他沒打算放過許佑這個混賬,這種渣滓敗類,就得嚴厲追責,絕不能讓其在打著許明坤的旗號,擁有著冠冕堂皇的身份,萬一這家伙以后從研究所轉(zhuǎn)入仕途,那就是為禍一方!
這次,他就要徹底絕了這家伙的念想。
【完了!】
一聲落下,許明坤臉上的神情瞬間僵硬。
安江這話說出口,他就意識到,安江是打算不依不饒、嚴辦徹查,如此一來,這件事在安江這里,是沒有任何轉(zhuǎn)機可言了。
“好的,我知道了!”許明坤冷冰冰一句,然后便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后,他用力攥緊了拳頭,一拳重重地砸在了旁邊的床頭柜上,如雷的暴怒聲咆哮響起:“安江,你欺人太甚,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