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他甚至都有些羨慕程建新了。
急流勇退,干脆利落的轉彎,切割地干干凈凈,若是安江贏了,那前途一片廣闊。
但他也明白,程建新無牽無掛,所以才能這么干,但他和季系的牽絆太深了,沒辦法進行切割,回不了頭,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
“這里是怎么回事兒?為什么墻壁爛成這個樣子,墻角還長了雜草?日常維護怎么做的?”
“烈士的名字還能寫成錯別字?你們的基本素養(yǎng)呢?”
“還有這些描金,紅色景區(qū)修繕完成至今才過去多久,怎么就成了這個樣子!”
“這還是國家?钚藿ǖ募t色景區(qū)嗎?”
“你們這么干,對得起先烈們的英靈嗎?”
與此同時,瑯琊峰紅色景區(qū),安江在責令景區(qū)負責人打開那些外表看起來光鮮亮麗的房間大門后,看著里面墻皮因為受潮剝落,墻角甚至還長著雜草的樣子,指著景區(qū)負責人的鼻子,冷聲呵斥道。
汪復生重重頓了頓手中的拐杖,怒氣沖天:“紅色是我們的根,先烈們的精神意志是我們的寶貴財富!他們活著的時候,不拿群眾一針一線,他們?nèi)缃駹奚耍銈兙谷粡乃麄兩砩蠐棋X!”
“你們的良心呢?狗吃了嗎?!你們怎么能這么褻瀆先烈英魂?不,你們這不是褻瀆!你們這是對先烈的背叛!”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字字泣血,字字如火。
景區(qū)負責人額頭冷汗涔涔,嘴唇翕動半晌后,小聲道:“安書記,汪老,我只是負責景區(qū)的維護工作,建設工作是由文旅局承擔的!而且不是我不想維護,實在是資金遲遲不到位,景區(qū)維護不起來啊,我雖然有心維護,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維護資金呢?去哪里了?”安江冷眼看著景區(qū)負責人,沉聲喝問道。
景區(qū)負責人神情變幻,良久后,道:“維護資金也是由文旅局撥付的!
“安書記,我以一位老黨員的身份,請求您徹查瑯琊縣紅色景區(qū)的貪腐情況!紅色是根源,紅色是精神,紅色是文化,先烈們在這里拋頭顱灑熱血的精神意志,絕對不容許任何人去褻瀆,去玷污,去背叛!”汪復生轉頭看著安江,語調(diào)懇切道。
“小吳,把這里的情況都給我拍下來,一點都不要漏下!”安江轉頭向吳冕沉聲一句,然后轉頭看著汪復生,沉聲道:“汪老,請您放心,縣委一定責成縣紀委嚴查此事,敢把手往紅色景區(qū),往革命先烈的身上伸,無論是什么人,我一定讓他頭頂官帽落地!”
“你這個貪得無厭的蠢貨!”
“什么錢你都敢沾敢碰!”
“我說過多少遍了,做事情要有底線,你們怎么就是記不住呢?”
“你們這群混賬,爛泥扶不上墻,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季道全接到李保彬的電話后,眉頭立刻倒豎,臉色陰沉,破口大罵連連。
他現(xiàn)在對李保彬真的是失望透頂。
本來他是打算借李保彬來打安江的臉,甚至還頂著壓力,趁安江沒查到李保彬什么真憑實據(jù),打一個時間差,否認是帶病提拔。
可現(xiàn)在好了,被人家給抓住了把柄,把帶病提拔的事情給坐實了。
這要是鬧騰起來,他的臉面往哪里放?!
這一切,真是叫他怒到恨不能出現(xiàn)在李保彬面前,狠狠的抽這家伙兩耳光解解氣。
而且,此刻他心中更是有一種悲涼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