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佳妮聽著這一聲一句,將手機遠離耳朵,等到那邊安靜下來后,才放了回來,無奈道:“小楷是獨立的個體,不是別人手里的傀儡,您要用他的時候,我就跟您說過了,他的主見太強,擔不起這個責任,而且他自己也回絕了,是你們一定要讓他頂上去的……”
“照你這么說,都是我的錯了?”鐘天祿臉色鐵青,冷冷的喝問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跟您闡述一個事實而已。”陳佳妮平和一聲,然后繼續(xù)道:“而且,說老實話,小楷能有現(xiàn)在,其實也是他自己的努力,他是自己考進縣委辦政研室的,沒受過誰的優(yōu)待,之前想提拔他去基層,他也都拒絕了!
“你跟我犟嘴是吧?”鐘天祿本就因為安江直播的順利而怒火升騰,此刻見陳佳妮不斷頂嘴,當即勃然大怒,冷冷呵斥道:“現(xiàn)在滾去888房間給我等著!我馬上過去找你!在我過去的這段時間里,你給我好好想清楚,到底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
一聲落下,鐘天祿立刻將手機撂到了一邊。
緊跟著,他便站起身,陰沉著臉,走出縣委大院后,一上車,便冷冷道:“縣委招待所!
司機恭敬稱是,駕車趕往縣委招待所。
一到招待所門口,看到陳佳妮沒有去房間,反倒是站在前臺,面帶笑容跟前臺的工作人員說著什么時,眼中怒火立刻幾乎快要化作實質(zhì)。
“賤人!”
鐘天祿怒喝一聲,快步走進招待所后,到了前臺,用力咳嗽一聲。
“書記!
前臺工作人員看著鐘天祿那如要吃人般的陰沉神情,急忙站好,畢恭畢敬道。
“唔!辩娞斓摬焕洳粺岬膽(yīng)了一聲,然后冷冷掃了陳佳妮一眼:“陳所長,跟我來會議室一下,我有些縣委招待所的問題要問你!
一語落下后,鐘天祿快步轉(zhuǎn)身朝里走去,陳佳妮猶豫一下,跟了過去。
前臺工作人員看著這一幕,遲疑少許,然后拿起手機,找出陳楷的號碼撥了過去,小聲道:“小楷,你快來招待所一趟。鐘書記剛剛讓陳所去向他匯報工作,鐘書記臉色看起來很難看,一幅興師問罪的架勢,我擔心……你千萬不要說這件事是我跟你說的啊……”
“好,我馬上過去!
陳楷聽到這話,應(yīng)了一句,放下電話后,臉色瞬間蒼白到幾無血色。
陳佳妮的身上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多些傷痕,雖然任憑他怎么追問,陳佳妮都是用不小心磕著碰著給遮掩了過去。
可是陳楷心里很清楚,這些傷口的形成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鐘天祿。
而這,也是陳楷之前拒絕周凌提議讓他擔任安江的秘書的緣由,因為他不希望陳佳妮為了他的緣故,而去委曲求全,去承受更多的痛苦。
現(xiàn)在,前臺工作人員的話讓陳楷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危機感。
他知道,如果不是情況緊急到了十分十的程度,招待所的前臺是不可能冒險給他打這個電話的。畢竟,對于一名縣委招待所的前臺而言,縣委書記這樣的存在,和老天爺幾乎沒區(qū)別,不敢說決定生死,但是,可以決定對方的命運走向。
陳楷不敢想象,陳佳妮將會遭受怎樣的折磨。
但陳楷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去救姐姐!
陳楷快步走出辦公室時,安江恰好從廁所走出來,當看到陳楷步履匆匆的樣子后,安江目光微動,叫住了陳楷,低聲道:“小陳,這么急匆匆的去哪兒?出什么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