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程濤那邊,就是一問三不知,只說他是接到了母親的電話讓他回家一趟,他才知悉了這件事。
許平雖然想撬開程濤的嘴,可是,程濤的態(tài)度極其堅決,根本無計可施。
許平見狀,無可奈何,只能給安江打去電話,說明了情況后,歉疚道:“安書記,實在抱歉,結果可能沒有那么好,耿月華,也就是程濤的母親對事實供認不諱,證據(jù)不足,查不到程濤的身上。而且,省委的黃副部長那邊也得到消息了,下達了指使,要求嚴格辦案,要厘清事實,嚴懲不貸,但也不能制造冤假錯案!
世上沒有不漏風的墻,雖然他們阻止了程濤打電話聯(lián)系黃楚忠,可是,黃楚忠還是從一些渠道獲悉了女婿被抓的事宜。
“我知道了,那就結案吧!卑步靼,繼續(xù)查下去,也是沒有意義的事情。
黃楚忠發(fā)聲,基本意味著,這件事情沒有繼續(xù)推行下去的可能了,畢竟,沒有誰愿意去得罪省委組織部的副部長,以及站在對方背后的趙剛這位省委常委、省委組織部部長。
而且,從安江自身考量出發(fā),他也不想將這件事情鬧得沸反盈天。
公示期期間,還是要低調。
而且,耿月華鋃鐺入獄的話,也算是殺雞儆猴,向那些想對付他的人回敬了顏色。
“謝謝安書記對我們工作的理解。”許平長舒了一口氣,然后壓低聲音,接著道:“耿月華的情況,證據(jù)確鑿,我們會向檢方說明,請求從重處理的!而且,她除了您的事情,還涉嫌對組織隱瞞重要案情,隱匿資產的行為,市紀委也介入調查了,估計起碼要有五到十年的牢獄之災!
許平是真的擔心,安江不肯善罷甘休,執(zhí)意要繼續(xù)調查下去。
到時候,他們這些人就要夾在縫隙里難做人了。
“好的,謝謝許局長,我相信法律會給她一個公正的處理!卑步灰宦暎銙鞌嗔穗娫。
他現(xiàn)在很忙。
高玉蘭說心慌的厲害,偷偷跑去了宿舍樓下待著,說要喝牛奶壓壓驚。
這樣的理由,安江能拒絕,拒絕得了嗎?
所以,這會兒正一邊打電話,一邊忙活著呢。
……
安江瀟灑快活,而從警局走出來的程濤灰頭土臉,雙眼血紅,臉上布滿了干涸的淚痕,但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往下不斷淌落。
慘啊!
父親橫死,到底是自殺,還是被迫自殺,原因成謎,他不知道,也不敢去知道。
黃佳佳被他踹地流產,如今還在醫(yī)院將養(yǎng)身體,夫妻倆正在冷戰(zhàn),他只要過去,黃佳佳就以淚洗面,摔東西砸桌子,黃楚忠氣不過,責令他不許再靠近醫(yī)院半步。
他在這世上,如今已是只剩下了母親耿月華這一個親人,可現(xiàn)在,因為他的愚蠢,卻是把母親親手送進了監(jiān)獄里面,未來數(shù)年,乃是十年,等待著她的,都將是牢獄之災。
他是個不孝的兒子!
這一刻,他甚至都想要去江邊,一頭從橋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滴滴……】
而在這時,沿著警局斜對面的路邊,忽然傳來一陣鳴笛聲,將程濤從絕望和沮喪中驚醒了過來。
程濤循聲望去,當看到那輛掛著江城牌照的奔馳S600,認出這正是黃楚忠私下的座駕后,眼睛立刻一亮,慌忙跑了過去。
程濤拉開后車門,看到座位上的黃楚忠,淚水嘩啦啦的就淌了下來,哽咽道:“爸,救救我媽!求求你,救救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