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江,這是出了個昏招,不,這都不能是昏招,而是瘋招了!
一個縣開發(fā)區(qū)的管委會副主任,舉報市政府的常務副市長,這是在破壞規(guī)矩,更是在玩火自焚!
這一刻,他心中興奮到了極點,臉上滿是止不住的笑意,幾乎都已經(jīng)看到了安江墜落萬丈深淵,永無翻身之地的畫面。
安江完蛋,舔腳,還舔個屁!安江給他們兩口子舔腳還差不多!
更重要的是,安江完蛋,秦盼兒必然是更加瞧不上安江了,到時候,他林鵬飛豈不是有可能吃飽,真跟小姨子穿一條褲子?!
“告訴你的家里人,春雨市長的心眼可不太大!惹惱了他,你們一家人都沒好果子吃……”但在這時,鄭開澤看著林鵬飛臉上的笑容,生怕這貨因為和安江的矛盾,非但不勸安江,反倒是煽風點火,當即又加了一句,然后大步向門外走去。
他要去見見楊蕓和安江,要問問他們兩個,是不是瘋了?
“安江,你這個混賬羔子!”
與此同時,辦公室內(nèi)的林鵬飛身體激靈靈一個哆嗦,臉上笑意全無,只剩下無邊的惶恐和畏懼。
鄭開澤的提醒讓他忽然想到王春雨一直有個【針鼻市長】的綽號,說的便是王春雨平時看起來笑吟吟的,可是心眼比針鼻還小,得罪他的人,下場都極慘極慘。
據(jù)說曾經(jīng)市政府的一位秘書因為單獨面見王春雨的時候叫了一聲王副市長,而不是尊稱王市長,王春雨當時笑呵呵的,轉(zhuǎn)過頭來,就把那個秘書直接調(diào)去了長崗林場調(diào)研了六個月。
長崗林場那是什么地方,萬里荒蕪人煙,晚上還有狼叫喚,那個秘書是支筆桿子文人,哪里吃得了這種苦,只待了一個月,就灰溜溜的打報告辭職了。
只是叫錯名字,王春雨就下這樣的黑手,更不必說安江這次還是舉報王春雨貪污受賄,王春雨必然要動雷霆震怒。
到時候,這位針鼻市長要摁死的,只怕就不止是安江一個人,連帶著他也跑不了,照樣要跟著吃瓜落。
他千辛萬苦,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才爬到了現(xiàn)在這個位置,可不想得來的東西因為安江這個混賬羔子一朝成為泡影。
而且古語可是有言,破家的知縣,滅門的府尹!
風傳王春雨可能會摘掉常務副的帽子,到時候,那可就是不折不扣的府尹了!
想到此處,林鵬飛額頭上已是沁出了一層冷汗,沒有任何遲疑,哆哆嗦嗦的從口袋掏出手機,迅速撥通了高玉蘭的號碼,聲音顫抖道:
“媽,趕快去縣委招待所!”
“安江那個王八蛋瘋了,他要舉報王春雨副市長,他要把我們一家人全害死!”
“安江舉報王春雨?”
“該死的,這個兔崽子是瘋了嗎?”
“他怎么會找上王春雨?他是聽說什么了嗎?”
正躺按摩椅里敷面膜的高玉蘭聽到這話,人立刻如觸電般從按摩椅里彈了起來,連珠炮般發(fā)問道。
只是,她的神情除了錯愕、憤怒和畏懼之外,語調(diào)中似乎還帶著一些心虛。
“聽說什么?”
林鵬飛聽到高玉蘭這話,不由得愣了下,急忙向高玉蘭詢問道。
“沒什么!备哂裉m聞聲,這才回過神來,慌忙搖搖頭,緊跟著咬牙切齒的憤恨道:“這個兔崽子,是嫌我們一家人的日子過得太好了,要把我們往死路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