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繼娟不以為然地說:“這個只是我們的猜測,并不一定是真的!
韓冰冷笑道:“姚姐,那我倒要問你,我們?nèi)酥,我和許紅艷哪個有不共戴天的仇人?除了你得罪了教育系統(tǒng)一幫人,我們在單位里可都是受人尊敬的!
姚繼娟譏諷道:“你可別把自己說成圣母。我雖然在單位大搞改革,可是并沒有針對某一個人。我是一碗水端平,不存私心的,群眾是擁護的!
韓冰呵呵一笑,說:“你不想得罪個人,可是你得罪了利益團體,這樣可比得罪個人更危險,到時你被人報復了,都不知道找誰算賬!
姚繼娟被懟得啞口無言。
何強沉思片刻后,說:“韓冰你的意思,是不是懷疑這次事件是機關(guān)作風整頓時被調(diào)整崗位的人搞的?你認為他們有這個膽子嗎?”
姚繼娟肯定地說:“這幾個人都是官油子,自私自利,平時連部下都不會輕易得罪的,哪里還敢跟你這個縣委副書記公開作對?這不是找死嗎?”
何強點了點頭,說:“姚局說得不錯。就像常樂,他連釘子戶伍有光都不敢得罪呢!
韓冰不屑地說:“常樂之所以不敢得罪伍有光,那是他知道自己屁股上有屎,怕人家省紀委的親戚下來查呢。”
姚繼娟不無遺憾地說:“何強,你還是太仁義了。換做是我,直接讓紀委出手,我可聽局里人說過他很多事呢!
何強眉頭一皺,用手輕輕拍了拍病床,問:“你們都聽到了什么?”
姚繼娟不慌不忙地說:“你有沒有聽說過教育系統(tǒng)的八大美人?”
何強吃了一驚,問:“沒有聽過!
姚繼娟搖了搖頭,說:“我也是到了教育局后才聽說的。外面人知道得并不多。傳說常樂在教育系統(tǒng)內(nèi)有八個正式的情人,長相都非常出色,這些女人分散在局里和各個學校。至于其他非正式的女人,那就沒法統(tǒng)計了!
何強不解道:“這么多情人,怎么忙得過來?我是不太相信。再說了,他養(yǎng)情人,也得花錢,這可不是小數(shù)目!
姚繼娟譏諷說:“有人估算過,常樂在教育局任職九年間,收禮受賄不會少于一千萬!
何強臉色大變,說:“這怎么可能?”
姚繼娟冷笑道:“只怕我還說少了呢!
姚繼娟掰著手指頭,緩緩地說:“他得錢的方式可謂名目繁多:一是每年幾十個大學生就業(yè),都得他同意,才能上崗,到鄉(xiāng)鎮(zhèn)中小學五萬,進縣城學校十萬;二是所有學校中層以上干部的任命,全部要他簽字同意,送禮少則幾萬,多則十幾萬;三是各個學校每年必須有一定比例的教師交流到其他學校,想留下來,想去好的學校,都必須送禮;四是逢年過節(jié),各個學校和個人的送禮也不是小數(shù)目……這樣算算,他一年收禮受賄肯定不下百萬,九年下來,說是千萬,只怕是說得太少了……”
何強雖然相信一個教育局長,如果貪腐的話,肯定能收不少禮,卻從來沒有這么仔細算過,并沒有一個確切的概念,如今被姚繼娟這么一分析,著實把何強給嚇住了,難怪有的縣處級干部能貪腐數(shù)億元。如果常樂真的如姚繼娟所說的這么腐敗的話,自己這么輕輕放過,確實是自己瀆職了……自己把他從一個年入上百萬甚至數(shù)百萬灰色收入的重要崗位,平調(diào)到一個只能靠工資的清水衙門,確實是損失太大了。他對自己痛恨是必自然的,至于是否敢采取這么明目張膽的極端報復,未必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