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妝面畫好之后,蘇吉祥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有點不太認識了!
這也太好看了吧!
雖然是軍隊的婚禮,又是一個集體婚禮,但是成婚的六禮是一點都有漏下,各種聘禮堆在了客棧外面的街道上,雖然每家都不算多,但是架不住人多,所以東西就多,這些宮女都沒有娘家了,所以聘禮就是下給本人的,這些聘禮會隨著宮女們的嫁妝一起抬入她們各自的新房之中。
各種聘禮將一整條街道都排滿了,吸引了不少邙城的百姓出來看稀奇。
至于大家的嫁妝,便是由謝迎風征得了衛(wèi)陵的同意用之前隆昌帝賞賜給黑虎軍的錢財采買了一些生活的必需品,每個宮女發(fā)上一份,用木頭箱子裝好,貼上紅喜字來沖個門面。
里面的東西雖然不多,也就是黑虎軍對新人的一份心意。
有兩床嶄新的被褥,百子千孫的床罩一副,裝東西用的木頭箱子兩個,子孫桶一只,面盆兩個,銅鏡一面,木梳一把以及一支統(tǒng)一打造的簡單銀簪。
軍中都是大老粗,平日里能指望他們自己清洗清洗自己就不錯了,所以謝迎風也不指望他們會給自己未來的媳婦準備鏡子之類的用品。謝迎風就干脆將鏡子放在陪嫁的嫁妝里面去?偛荒茏屓思倚履镒拥诙炱饋硐茨樦荒苋フ站。
這邙城的冬季天寒地凍的。
可以迎娶宮女的這些人都是軍中老人,一個個的戰(zhàn)功彪炳,所以謝迎風替他們考慮的越是周全越是鼓舞軍心。
宮女們的嫁衣也是由軍中統(tǒng)一找人剪裁的,繡花雖然不多,但是一個個都是量身定制的,所以穿起來十分的合體。她們不同的是妝容和發(fā)型以及首飾,之前各自都和自己的未婚夫出去采買過,多多少少的都會為今日存下兩件首飾出來裝扮自己。只是東西多少和貴重的區(qū)別而已。
如趙婉寧就戴著一整副的金質(zhì)頭面,花枝招展,在一眾新娘子里面十分的出挑。
而普通點的就如蘇吉祥一樣頭上除了成婚用的紅色絹花之外就一枚簪子了。主要是之前衛(wèi)陵送來的那個頭冠太過觸目了,所以這次成親他也就只送了一支金簪子過來,樣式還十分的普通。
曲晚寧回來的時候,蘇吉祥臉上的妝容已經(jīng)畫好了。
美!
曲晚寧知道蘇吉祥漂亮,但是沒想到她上妝之后這么的美麗,她們這些人都是宮里出來的,宮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各樣的美人兒……而蘇吉祥站在這一眾美人兒里面依然是那么的耀眼奪目!
也不怪當初為何宸妃要將她從冷宮里面弄出來了,她的姿容的確是有那個資本的!
見曲晚寧回來了,蘇吉祥趕緊拉著她來找花蕊。
“我就不弄了!”曲晚寧連忙搖頭拒絕。
“為何?”花蕊不解的問道。“難道曲小姐不想化的美美的嗎?”
曲晚寧……她躲謝迎風都來不及,還化的美美的去見他?見他作甚,被他笑話自己都已經(jīng)嫁過人的一個女子居然沒羞沒臊的找自己哥哥去問衛(wèi)陵可有心儀的人……
這……
“我的臉都是腫的!”曲晚寧指著自己剛才哭腫了的眼皮子,“我就不弄了,你弄吧!”
“別啊,來試試!我化的很好的!”花蕊熱情的說道。
“都說了我不想弄了!”曲晚寧忍不住聲音高了幾分,花蕊顯然沒想到曲晚寧會吼自己……拿著胭脂水粉呆愣在走了當場。
“你怎么回事?”蘇吉祥明白曲晚寧心里煩悶,但是她對花蕊發(fā)脾氣就不對了,忍不住拉車了一下曲晚寧的衣袖,“跟花蕊道歉!”
曲晚寧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但是她真的心里很煩啊,不過她還是柔聲對花蕊說了一聲,“對不住了,花蕊妹子。我只是……”只是不想嫁人而已……
“沒事沒事……”花蕊趕緊搖頭,曲晚寧即便已經(jīng)不是梅妃了,那也出身名門……這樣的貴女和自己一個小宮女道歉真是折煞她了……
既然曲晚寧不想化妝,也沒人再為難她,也就隨著她去了。
前天夜里,有喜婆過來每個人都分了一個冊子,冊子里面些的是新婚夜里要做什么。大家一個個看的都面紅耳赤的,現(xiàn)在真的臨著出嫁了,一個個又忍不住對那小冊子上的事情想象了起來,有要好的甚至在上妝完畢之后躲在一邊對這事情竊竊私語了起來,一個個的又羞又想說。
隨著時間的推移,客棧外面響起了鞭炮聲,兩排喜婆子排著隊從客棧大門外走了進來。
這些喜婆都是謝迎風從邙城找來的,因為軍營大婚,這些宮女也沒個娘家人,所以扶她們出閣也就只能由這些喜婆子完成了。
新娘子們這才丟下手里的事情,最后看了看自己的妝容,扶了扶自己的鬢發(fā),自己蓋上了蓋頭。
喜婆子過來扶各自的新娘子,為了避免扶錯了人,每個新娘子手里都發(fā)了一個號牌,寫著她們的名字和婚配郎君的名字,喜婆子手里也有同樣的號牌,只有號牌核對正確了,這才由喜婆子攙扶出去。
此時客棧外面已經(jīng)有大隊人馬等候著了。
新郎們統(tǒng)一穿著自己的鎧甲,只是打底的衣服換成了大紅色,頭上的頭盔取下,換成了紅色的發(fā)帶,胸前捆著大紅花,騎著高頭大馬,這一眼看過去,迎親的隊伍蔚為壯觀。
有吹吹打打的軍士們,一個個也都是披紅掛彩的,喜笑顏開,見新娘子們被攙扶出來,不管是圍觀的百姓還是等待自己新娘的新郎官們都是夠著頭在看。
新郎的隊伍里面排在最前的便是騎在黑色駿馬上的衛(wèi)陵,緊跟在他身后的是謝迎風。
衛(wèi)陵的手里號牌便是一號,馬鞍上也掛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他和蘇吉祥的名字。
衛(wèi)陵的臉上并沒什么喜色,只是一副冰冷的模樣,只是等著喜婆子將一名遮蓋著紅蓋頭的女子扶到他的馬邊上核對了名牌之后,他的眼眉才稍稍的暈染了些許的暖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