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閣門內鬧哄哄的,陳興河一眾人進來便將已經(jīng)在妙手閣里面看病的尋常百姓給攆了出去。
他這般舉動惹得妙手閣里面的小大夫們十分的不悅。
他們是被蘇吉祥選出來跟在周子齊身邊的親傳弟子,都是蘇吉祥從眾多黑虎軍子弟之中挑選出來的佼佼者,不光是頭腦靈光,學識出眾,人品也都是沒的說。
雖然知道京城與北地不一樣,這里貴族視百姓性命如草芥,但是這種事情真的發(fā)生在眼前,大家還是十分的氣憤。
倒是忠勇侯夫人趕緊上前,“這是閣主給我的牌子,我們忠勇侯府若是有事可以直接面見閣主,還請閣主出來幫忙看看!彼贸隽艘粔K墨色的石牌。
見到這石牌,眾多妙手閣的小大夫們這才將憤怒的神色稍稍的收斂。畢竟閣主的這個牌子若是在誰的手中,那人便是妙手閣的貴客。
有人趕緊進去將這事情稟告給了周子齊。
周子齊蹙了蹙眉頭,適才外面的動靜鬧得很大,他在里面也聽到了。
他在京城化名的是叫齊周。
聽聞是駙馬帶著人來了,他就立即起身。
“你去發(fā)飛鴿傳書給侯爺和夫人。”他對進來通傳的弟子說道,“咱們等的機會來了。發(fā)了信之后你帶著其他弟子去將適才被趕出去的百姓收攏起來,就在門口的藥棚下面給他們診治,若是遇到疑難雜癥就先請到一邊,等我這邊弄好,我親自去看!
弟子立馬領命出去,周子齊快步去了前廳。
自打妙手閣建立起來之后,他這些年均在北地和京城之間往來,累是累了一些,但是醫(yī)術突飛猛進的增長,再加上蘇吉祥也在刻意的替他搜羅那些外域的醫(yī)書,博采眾家之長,他現(xiàn)在的醫(yī)術已經(jīng)比四年前不知道精進了多少。
鴿子帶著書信已經(jīng)飛出了妙手閣,除了周子齊,大廳里面的其他人壓根就沒察覺到。
忠勇侯夫人見周子齊出來,連忙起身,陳興河雖然不解為何忠勇侯夫人對眼前這個面帶輕紗,清絕消瘦的白衣男子為何如此的尊重,不過他懷里抱著自己的兒子,也立馬起身迎了過去。
“你便是妙手閣的閣主?”陳興河再度打量了一番周子齊,還算是有禮貌的說道,“聽聞你醫(yī)術不凡,且?guī)臀铱纯催@孩子和這女子!
孩子的眼窩還插著簪子,誰也不敢將這簪子輕易的拔出來,只能連著一起帶了過來。
周子齊一看就皺眉了。
孩子的這只眼睛怕是保不住了,但是人到了這里,命是可以保住的。
周子齊剛要上前,就見門外忽然涌入了一群明盔明甲的侍衛(wèi),侍衛(wèi)如兇神惡煞一樣,直接將陳興河團團圍住,將周子齊給擋在了外面不得靠近。
“長公主!”陳興河一看,雙眸赤紅,他咬牙切齒的看著從門口款款走來的長公主殿下,“救人要緊,你我夫妻之間的事情等救了人再說!”
他這算是變相的服軟了。
畢竟現(xiàn)在長公主人多勢眾,他身邊能用的人怕也只有忠勇侯夫人帶來的一些丫鬟婆子以及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一名侍衛(wèi)了。
“殿下!”忠勇侯夫人一看,立馬上前行禮,“殿下,駙馬說的不錯,不能鬧出人命。 彼冒蟮哪抗饪粗L公主,輕輕的拉住了她的衣擺。
長公主一肚子的氣,不過在來的路上她也不是一點事情都不想的。
今日這事情鬧成這樣,她是氣急了,將來日子還是要和陳興河過下去的,畢竟他們還有一子一女,眼看著自己的兒子女兒都要議親。承恩公夫人和忠勇侯夫人說的對,他們畢竟還是服氣。
陳興河開口的意思,長公主也聽出來了,他既然提及了夫妻情面,便是已經(jīng)在示弱了。
這面子該給還是不該給只在她的一念之間。
只是這面子若是真的給了,她心口的氣也壓制不下。
她看了看被擋在角落里面的周子齊,“這便是你找的大夫?”她哼了一聲說道,“藏頭露尾的,怕是沒什么真本事吧!”
陳興河一聽長公主這么說,便知道救人應該是有門了,她是松口了。
“不管如何,先請人家看看!标惻d河說道。
“呵呵。本宮是不會信這種民間的大夫的,戴個面紗,連真面目都不敢展露人前,又怎么敢舔臉說自己是神醫(yī)!遍L公主的眼眸轉了轉,“駙馬,本宮不是一定要攔著你救人,但是本宮不信這種民間大夫,既然你人都已經(jīng)到這里了,那就在這里等等宮里的太醫(yī)吧!”
不是不許駙馬救人,等等如何呢?
長公主嘴角帶著輕蔑的笑容,這小畜生一直在流血,那賤人也是一動不動,沒準再拖延點時間,兩個人就都不行了呢!橫豎她不是不肯讓駙馬救人,而是不信任什么妙手閣而已,這樣即便這小畜生和小賤人真的出事情了,便是駙馬告去陛下那邊,她也有話可說!
“殿下!時間不等人!”陳興河的心底一沉,他又怎么會不知道長公主想的是什么呢!
其實他手中并不是無人可用,他手里捏有陛下的暗樁和京城的密探,只要他一聲令下,這些人便可以從四面八方趕來反制住長公主,可這么一弄,京城的密探怕是要暴露許多。
陳留王留在京城的密探雖然被抓了不少,但是架不住源源不斷!
若是他先將陛下的密探暴露出來,便在陳留王那邊失了暗牌了!
“不如讓妙手閣的大夫先幫孩子和萬芳止血!”陳興河急道。
萬芳?叫的如此的親熱?
長公主越是聽陳興河這么叫秦萬芳越是對秦萬芳起殺心。
“駙馬!還是等等吧!畢竟也是你的枕邊人,總是要找太醫(yī)才配得上!”長公主郁結在心,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說話自然是陰陽怪氣的。
她不光要拖時間,還要找人想辦法去拖延住太醫(yī)來的腳步!
“駙馬就聽本宮一言,在這里等太醫(yī)來!”長公主命人搬了凳子過來,“不是已經(jīng)有人入宮了嗎?本宮再找人去替你催催,來的不會慢的!”
催?催是不可能催的,只有拖延,她將自己身邊的人叫來,耳語了兩句,隨后高聲說道,“趕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