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峰一驚,“。窟@個……”已經(jīng)是人家買下來的東西,怎么讓給他?就憑著他這張老臉?
為了之前替趙秀婉還債,他都已經(jīng)刷了一次老臉了……
“這什么這?”趙秀婉一看錢峰猶豫了,就馬上怒道,“你在想什么?你和他們之前不都是勾肩搭背的稱兄道弟嗎?怎么?遇到這種事情,他們就沒拿你當(dāng)兄弟了?你不是常說你們之間是過命的交情嗎?如今不過讓他們轉(zhuǎn)兩塊地出來,這比命重要?”
錢峰被趙秀婉說的一時想不到什么語言來反駁,他著實說不過趙秀婉,只能呆愣愣的看著趙秀婉,張口結(jié)舌。
趙秀婉就不愿意看到他這幅呆傻的模樣,只恨不得給他兩拳才能解氣。
“滾啊。你還杵在這里做什么?”趙秀婉吼道。
“夫人,已經(jīng)是快天黑了。”錢峰很是委屈的說道,“即便是要找人的話,也要等到明日吧!”
“那你就滾去軍營里面等明日!”趙秀婉說道,她一摔自己的衣袖,怒道,“每個結(jié)果就別回來!”
“夫人夫人,我還是等明日再去軍營吧!”錢峰趕緊低聲求道。
“你不走是不是?”趙秀婉杏眸一瞪,怒道,“你不走,我走!”說完她作勢就要轉(zhuǎn)身朝著外面走去。
錢峰連忙一把抓住了趙秀婉的衣袖,“夫人!外面天色都暗了,你要去哪里。∧悴粶(zhǔn)走!”
“松手!”趙秀婉怒道。
看著錢峰拉著自己的衣袖,趙秀婉嫌棄他的手臟!
“我……”錢峰見趙秀婉這般生氣,只能無奈的將她的衣袖松開。
“你走不走?”趙秀婉指著門外說道,“你不走,我真的走了!”
“我走,我走!我走就是了!”錢峰不敢再惹趙秀婉,只能連連點頭。
他心底委屈,但是不敢忤逆趙秀婉,只能將自己的衣服拉扯了一下,緩步朝外走去。
“沒有地,你就別回來!”趙秀婉見他應(yīng)允了,心底不由升起了幾分得色,就連原本盛怒的面容都緩和了幾分。
錢峰心底疲憊,但是這種事情他也不敢應(yīng)了趙秀婉,只能擺了擺手,隨后失意的朝門外走去。
軍營是暫時不想去了,即便是去了也找不到衛(wèi)陵和謝迎風(fēng)。錢峰只能漫無目的的在邙城里閑逛著。
衛(wèi)陵才去巡營回來,按照道理是要休沐三日的。
謝迎風(fēng)今日也沒有值守,肯定是在太守府里面陪伴自己的夫人了。
所以他現(xiàn)在去軍營也只能一個人看呆。
他就跟著幽魂一樣在街上隨意走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上就傳來了一陣悶雷。
這是今年北地的第一道春雷!
謝迎風(fēng)看向了已經(jīng)黑下來的天,不多時,黃豆大小的雨滴就從空中落了下來。
他這才發(fā)現(xiàn)路上已經(jīng)幾乎沒什么人了!
即便還有幾個行人,也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春雨開始撒腿朝家跑,或者是找就近的屋檐去避雨。
只有他一個人還站在道路中央,傻乎乎的看著天。
“可是錢校尉!币惠v馬車行過,隨后緩緩?fù)O拢恢凰匕椎氖至瞄_了馬車的車簾,隨后探出了半張面容來。
在馬車車頭所懸掛的風(fēng)雨燈的映照下,那張素面有點略顯的蒼白。
“是林夫人啊!蓖高^雨絲看輕了來人之后,錢峰趕緊抱拳行了一禮。馬車上的人是林旭文的妻子,李玉珠。自打李玉珠從趙秀婉那邊要回了自己的銀子之后就一直閉門不出。
李玉珠的臉色又白了幾分,無奈的一笑,“錢校尉莫要多禮。雨這么大,錢校尉若是不嫌棄,便將這把傘拿去吧!”
她遞了一把雨傘出來。
錢峰猶豫了一下,剛想要推辭的,橫豎他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是落湯雞了,何苦再要了人家的傘。但是見雨絲已經(jīng)將李玉珠的衣袖給打濕了,便覺得自己再推辭的話,屬實是壞了人家的一片好心。
所以他點了點頭,上前了幾步,雙手接過了雨傘,“多謝林夫人了!”
“別說什么謝了,如果不是錢校尉有擔(dān)當(dāng),我的全副身家只怕都沒了!崩钣裰榈男α诵,說道,“一把雨傘而已,不值一提。那我便離開了,錢校尉慢行。”說完她就縮回了馬車中去。
錢峰將傘撐起來,目送著那輛簡單的馬車在雨中離去,心底不由微微的一嘆。
林旭文這個書生在牢里吃了苦,雖然不是主犯,但是卻是幫著那些人偽造了假賬,被衛(wèi)陵革職,打了八十軍棍,全數(shù)家產(chǎn)充公。
他那身子骨也經(jīng)不起八十軍棍,直接臥床昏迷到現(xiàn)在。
如果李玉珠沒有將那五千兩銀子要回去,現(xiàn)在真的是要跟林旭文兩個人露宿街頭了。
只是將銀子還給李玉珠,這不是他有沒有擔(dān)當(dāng)?shù)氖虑,而是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
這錢是李玉珠的,自然是不能充公的。
如今林旭文也全靠李玉珠的銀子才能吊著命。
當(dāng)初這些宮女和宮妃們離開京城到邙城也不過只大半年的時間,但已經(jīng)是物是人非了。
錢峰才唏噓了兩下,忽然想起了自己為了趙秀婉還錢的事情還欠著衛(wèi)陵和謝迎風(fēng)的銀子呢,如今又要被逼著從他們手里討要兩塊地,錢峰頓覺自己一個頭有兩個大!
全身濕透了,又不能回家,也只能去軍營了。
錢峰低嘆了一聲,悶頭朝軍營的方向走去。
在經(jīng)過鴻運樓的時候,錢峰忍不住朝樓里看了看。
今日大雨,店里的人似乎都走光了,客人寥寥無幾,只有一兩桌還開著。
南宮瑞站在門口,一眼就看到了路過的錢峰。
“錢大哥?你怎么打著傘還全淋透了?”南宮瑞詫異的問道。
他看了看錢峰來的路,“您這是要去軍營?”
“沒啥事情,就是去看看。不過不看也無所謂。”錢峰站定,笑道!霸谶@里當(dāng)掌柜的可還習(xí)慣?”
他平日里不怎么來鴻運樓,畢竟趙秀婉不喜歡他來,總說會被人說閑話。所以打從南宮瑞當(dāng)了這里的掌柜之后,他這還是第一次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