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衛(wèi)陵吃的滿足,蘇吉祥就開心。
蘇吉祥是個孤兒,是在國家的照顧下長大的,所以她參軍了,為的就是報效自己的祖國,她的前世受過太多沒見過的人的恩惠與贈與,所以她一直想的便是有個什么辦法來回饋大家的贈與。退役之后她選擇了廚師這條路也是因為她喜歡做菜,也想在這個領(lǐng)域為國增光。
她喜歡看著別人吃著她做的菜那種饕餮滿足的表情。
這便是她的成就!
“等我以后把模具弄齊全了,做出來的應(yīng)該會更好!碧K吉祥笑道。
“那我信!”衛(wèi)陵點了點頭道。
“喂!你們兩個奸夫淫婦!”在一邊被捆著的葉世之不干了,他見衛(wèi)陵和蘇吉祥一副壓根就沒將他放在眼底的表情,旁若無人自顧自的吃著東西還在說笑,他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好歹他多少也算是個刺客!
這是怎么回事?連審訊都來一下嗎?
這是有多看不起他!
蘇吉祥回眸,對上了葉世之那雙噴火的眼睛,只是少年的心態(tài)還是有點不穩(wěn),目光雖然兇悍,但是時不時還是會瞄一眼衛(wèi)陵手里的蛋糕。
該死的,這個玩意看起來真的很好吃的樣子!
而且聞起來好香。
他的肚子很餓,該死的狗賊衛(wèi)陵自打等他醒來之后就將他直接捆在柱子上,連理都不理他,他已經(jīng)很久沒喝水也沒吃東西了,真真的是又餓又渴,偏生他們還在自己的面前吃這么香甜的東西,勾的他肚子面的饞蟲都涌了出來,更餓了!也更渴了!
他還一直在罵人,罵的嗓子口都生煙!
“你說誰奸夫淫婦呢?”蘇吉祥掏了掏耳朵,不悅的問道。
“說你和衛(wèi)陵狗賊!”少年的臉都氣的發(fā)紅。
“哦,那讓你失望了!碧K吉祥一聳肩,“我和他,明媒正娶,懂?合法夫妻!懂?小子,你年紀不大,口氣怎么這么臭,吃什么長大的?我本來不想理你的,但是既然你連我都罵上了,我倒是有點不服氣了!
“來來來,我們掰持掰持!碧K吉祥拖了一個圓花櫈坐在了距離那少年不遠不近的地方,而且她注意到那孩子總是時不時的看著蛋糕,所以她就故意挖了一小塊蛋糕用小碟子裝著,一邊晃了晃手里的蛋糕,一邊說道。
葉世之的目光果然是被蘇吉祥手里的蛋糕給吸引了過去。
“他爹的罪證可有?”蘇吉祥轉(zhuǎn)臉看向了衛(wèi)陵,問道。
“有。在這里。”衛(wèi)陵手里捧著裝著蛋糕的小盤子,愣是沒放下,而是用嘴朝桌子的方向努了一下。
蘇吉祥……懶得他!
蘇吉祥還是將衛(wèi)陵桌子上放著的冊子拿了起來。
果然這冊子是專門記載了前縣令的罪證的。
“哦?景帝六年,邙城大旱,百姓秋日幾乎顆粒無收,你爹不光征糧,更是借著征糧的名義大肆買賣良家女子,后秘密賣入突厥為奴……”蘇吉祥只看了一眼就勃然大怒。
“這是人干的?你爹還好意思稱自己是父母官?”蘇吉祥只看了這一條就恨不得將整本冊子都摔在葉世之的臉上!熬头欠ㄙI賣人口,逼迫自己的國民為他族奴隸這一條就可以定你爹死罪了!”
“我爹不可能干這種事情!”葉世之一怔,隨后嘶吼道。
他心目之中的父親,慈愛博學(xué),他在家中便是父親親自給他啟蒙的。
“呵呵!不是你覺得他不可能干就真的沒干的!”蘇吉祥將冊子反過來給他看,“這上面有當(dāng)初被迫賣女兒的農(nóng)民的口供和手。∧愕仲嚥涣说!”
葉世之的臉色頓時就落了下來,“都是你們在陷害我爹!”
“少年人,別什么證據(jù)都沒就紅口白牙的胡亂攀咬!”蘇吉祥怒道,“你說衛(wèi)陵陷害你爹,證據(jù)呢!”
“那時候他為了造反,當(dāng)然要捏造個理由殺我爹!”葉世之紅著眼說道。
“你也說他是造反了,既然是造反,殺你全家都是可以的,為何只殺了你爹卻沒有動你,你當(dāng)他不知道斬草除根的道理嗎?”蘇吉祥冷哼了一聲!皠e把自己當(dāng)成大聰明,別人不會比你笨!”
蘇吉祥的話讓葉世之一時語噻。
他父親被衛(wèi)陵斬殺的時候,他也還沒有十歲,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也不過才十四歲多些,當(dāng)年的事情他雖沒有親眼看到,但是也聽到了門外的廝殺聲,聲音沖破天際。
他被他娘藏在了柴房之中,只是很快就被人拖了出來,他被拖到院子里面的時候,他爹已經(jīng)死了,而他娘則嚇的已經(jīng)暈了過去。
那是在一個夜晚,周圍的火把映亮了整個院子,那原本他熟悉嬉鬧過的地方已經(jīng)變得十分的陌生了。
院子里面站著都是那些平日里他都不會多看一眼的泥腿子,穿的衣衫襤褸,但是每個人都神情激動,手里的火把明晃晃的照著,讓他幾乎看不清他們的面容,唯獨一人,他站在所有人的前面,墨發(fā)黑衣,面容冷峻美麗,宛若地獄爬出的美艷羅剎一般。
那人現(xiàn)在就坐在書桌后面,滿足的捧著一小碟子的蛋糕小口的品嘗著。
他動作優(yōu)雅舒緩,與那夜的他幾乎不像是同一個人!
院子里面其他人都在叫囂著要連他和她娘一起殺了,到現(xiàn)在他都記得那晚上震耳欲聾的嘶吼聲。
是現(xiàn)在正在吃東西的那個人抬起了手中滴著血的刀,讓周圍人頓時就安靜了下來,“冤有頭債有主,正主死了,禍不及妻兒,若是我們連他家中婦孺都不放過,又與他們這樣的禽獸有什么區(qū)別?”
葉世之記得當(dāng)夜衛(wèi)陵說過的話……
所以他和他母親活了下來,不過被逐出了邙城,逐出了他們的家。
他在夜色之中看著他原本的家中起了一把火,火光很快就沖天,映紅了他離去的道路。
“想什么呢?”蘇吉祥見葉世之發(fā)愣,忍不住問道,“是在回想你爹到底有沒有錯嗎?你若是真的很難想,我這里還有幾條罪狀是你爹的。你要不要聽一聽,順便幫你回憶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