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秀竟然與人私奔了?不,這不可能,我不相信錦秀是那樣的人!
蘇夫人的營帳里,蘇太傅果然在,聽蘇青衣說了錦秀與人私奔的消息之后,他暴跳如雷,連聲質(zhì)問道。
蘇青衣一早便預(yù)料到了他反應(yīng),所以并不吃驚。反倒是涼薄的看向蘇太傅,挑眉道:
“怎么不可能?錦秀那丫頭打小就野心比較大,早先我便聽下人們說,錦秀在府里放話說,她不可能一輩子給我當丫頭,所以這次遇上和眼緣的侍衛(wèi),與人私奔也并不是不可能!
“可……”蘇太傅想說,明明錦秀都已經(jīng)搭上三皇子的這根線,在有可能進宮為妃的情況下,又怎么會眼皮子低的看上一個侍衛(wèi),不顧名聲的與人私奔。
可才剛剛開口便對上了女兒那清幽的目光,蘇太傅頭皮有些發(fā)麻,仔細一看,總覺得平日里嬌俏可人的女兒,今日多了幾分窺探人心的銳利。
“父親怎么不說話了?錦秀是我的貼身丫頭,雖然平日里隨著我沒少在父親面前晃悠,可父親公務(wù)繁忙理應(yīng)無暇顧及到一個小小的丫頭才是!
“青衣你這丫頭說的怎么話?你父親哪有閑工夫去關(guān)心一個下人的事情,快別說了,過來坐吧!
蘇夫人的目光在女兒和丈夫之間來回的巡視幾番,然后便朝女兒招手。
蘇青衣盈盈一笑,倒也沒有再多說,乖巧地在蘇夫人的身邊坐下。
“是,青衣說的是,一個小小的丫頭而已,私奔便私奔了吧!碧K太傅虛擦了一下額角的汗,隨意地找了個理由便從蘇夫人的營帳里退了出來。
他一離開,蘇夫人便揮退了左右。
“依我對你爹這么多年的了解,他出去的第一件事情鐵定是讓人去打聽錦秀的下落!
蘇夫人聲音幽幽地,聽不出悲喜,但蘇青衣覺得她娘心里并不好受。
“這世間不會再有錦秀,也不會再有蘇錦衣,娘盡管放心。我跟哥哥們會守護你和我們的家!
蘇青衣?lián)溥M蘇夫人懷里,聲音依舊乖巧,但話中包含的深意卻是不少。蘇夫人微愣,將女兒推離出去幾分,有心想詢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女兒卻是搖搖頭,“娘,你別問了,爹面前你也不知情!
“唉,”蘇夫人不是個傻的,蘇錦衣三個字便是一切,她只是惱自己過去這么多年竟是沒發(fā)現(xiàn)那小賤人的真實身份。
反而讓女兒為這些破事所累,“你們守護娘親,娘肯定也是要守護你們的,以后有什么事別一個人擔著,娘沒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弱。”
撫著女兒的發(fā)梢,蘇夫人心中已經(jīng)有了成算。
另一邊的營帳里,藍光閃動,徐昭寧靜靜地坐在案幾前,手指曲起輕敲桌面。片刻之后,藍光散開,隱于黑暗,她則是起身來背著雙手在賬里走動著。
她終究還是小看了蘇青衣,原以為她外表溫婉,性子也是個溫婉的,知道蘇錦衣的真實身份,最多也就哭幾場,然后尋找人幫忙。
卻沒想到她出手竟是如此的干脆,在蘇太傅完全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就已經(jīng)將人給送離了京城。
即便是蘇太傅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想去將人尋回來,只怕也已經(jīng)晚了。這樣的人,竟讓徐昭寧生出幾分棋逢對手的感覺來。
“清風(fēng),”徐昭寧停下腳步,朝暗中喚來,清風(fēng)現(xiàn)身。
“替我去查查,蘇青衣跟三皇子之間可有我不知道的關(guān)系在!
“是,小姐。”
清風(fēng)剛退下,明月便走了進來,遞給徐昭寧一封信。徐昭寧看完信,沉默了一會兒便吩咐道,“隨我出去一趟。”
“去哪兒?”
明月習(xí)慣性的問出口,徐昭寧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就見明月輕咳一聲,有些不自然地解釋,“小姐知道的,王爺肯定會問的。”
徐昭寧額角青筋一跳,似笑非笑地盯著明月,“那我要跟三皇子去幽會,你敢實話實說嗎?”
明月嘴角一抽,這實話真能實說嗎?
“小姐,這個玩笑不好笑!”明月一臉的嚴肅,顯然是不相信徐昭寧真的是要去見三皇子。
徐昭寧聳聳肩,將信直接遞給明月,然后自己便去內(nèi)室換衣裳。
等她換完衣裳出來,便見明月滿臉糾結(jié)地看著她,“小姐,非去不可嗎?要不,屬下替你跑這趟?”
“哪來的那么多名堂,再啰嗦你也別跟去了!
明月滿心苦澀的跟上徐昭寧,最終還是沒忍住給暗中的其他暗衛(wèi)打手勢,讓他們?nèi)ネㄖね酢?br>
徐昭寧假裝不知道他們背地里的小動作,大大方方地到了君慕楠約定的地方。
遠遠地看著君慕楠正背著雙手迎風(fēng)而立,若不是寒冬深夜,徐昭寧還真想贊他一聲風(fēng)光無雙。
但偏偏現(xiàn)在這是寒冷的冬夜,蕭蕭寒風(fēng)下,衣袂飄飄變成了寒風(fēng)蕭瑟。
“我倒是不知道原來三皇子還有約人吹冷風(fēng)的愛好呢,”站在離君慕楠三米遠的位置,徐昭寧淺笑盈盈,可嘴里吐出來的話卻是有些不太好聽。
“寧寧你來了?一路上冷著了吧,披上本王的披風(fēng)吧!闭f著便要去解自己身上的狐皮披風(fēng)。
徐昭寧立馬阻止他,“不用了,三皇子有話不妨直說,再厚重的披風(fēng)都抵不住冬夜的寒冷,我還是回賬烤火來的靠譜!
“寧寧你還在怪本王嗎?”君慕楠非但沒有停下自己取披風(fēng)的動作,反而還朝著徐昭寧的方向走近了幾步,話落下的同時,披風(fēng)也披在了徐昭寧的肩上。
“若王爺說的是那日湯池的事情,那我便告訴王爺,被狗咬了一口,我總不能再對狗咬回去,我這人向來大度,自是不可能為這樣的事情神傷。”
君慕楠面色大變,徐昭寧卻是冷笑著將他的披風(fēng)脫下扔了回去,“我應(yīng)該跟三皇子說過,我不是十年前的孤女徐昭寧,也不是兩個月前備受欺凌的徐昭寧,不再需要三皇子施舍的感情。我如今有未婚夫,我冷自有他替我加衣,還請三皇子不要再做這讓人誤會的舉動影響我們的感情!
雖不知道君慕楠今日目的何在,但本來功利的人突然變得的溫情,事出反常必有妖,跟他保持距離總是沒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