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寧大驚著回頭看向司景昱,若這所謂的楠哥哥說的話屬實,那司景昱昨晚出去是與他碰面?
可這狗男人明明就說是去山時喂阿元!
呵,難怪剛剛神情那么怪異,敢情是因為心虛所致啊。
徐昭寧冷笑一聲,往前移動著刻意拉開與司景昱身體之間的距離,司景昱察覺出她的意圖,板著臉將人給重新拉回到懷里。
“昨晚他想偷襲你,本王便追了出去,本想直接弄死他的,可他命硬躲過了一劫。本王擔(dān)心你會為他說情,所以才有意隱瞞了下來!
前面一句話說的理直氣壯,可后面一句話卻是看著徐昭寧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的。
徐昭寧聽出他話里的害怕和猶豫來,有些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我為什么要為他求情,若是知道今日會遇上他,我一定多準(zhǔn)備幾顆毒藥!
司景昱眼底一亮,“你不打算為他求情嗎?他說你們小時候很要好,還有好些年的書信往來。”
小時候很要好?
還有好些年的書信往來?
很好,徐昭寧腦子里的輪廓馬上變成了影像。
原主幼年喪母,林瓏刻意忽視她,從不請人教導(dǎo)于她。
習(xí)字啟蒙時,是跟徐承讓學(xué)的,徐承讓當(dāng)時年少并不是個坐得住的,所以原主起蒙晚而且字寫的難看。
徐承讓沒耐心讓原主臨摹字帖,便讓她給人寫信練習(xí)。
一開始是給徐承讓給當(dāng)對象模擬著寫,可后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跟三皇子君慕楠給聯(lián)系上了,那時候君慕楠似乎剛?cè)ミ呹P(guān),徐昭寧也剛被賜婚太子。
每月一封信,從閨閣小事到邊關(guān)趣聞,一寫便是十年。
十年里君慕楠并沒有回過京城,原主也沒有再見過君慕楠。
讓徐昭寧覺得震驚的是,原主對太子的癡纏竟是從君慕楠的信中起源的,君慕楠讓她好好巴結(jié)太子,說是只要討好了太子便可以在候府里過的更好。
還說等她及笄,他便會回京城來娶她為正妃,但在這之前必須讓太子將婚約解約,而太子向來不喜歡人癡纏,所以她只要天天跟在太子后面纏著他,便可以讓太子因為厭煩主動退婚。
兩者明顯就是自相矛盾的說法,但原主無從分辨,傻傻地信了這么多年。完全按照君慕楠的做法,跟在太子身后十年光陰,并將太子身邊發(fā)生的大小事,全部通過書信的方式匯報給君慕楠。
這十年里除了習(xí)字和練武,她所有的時間都用來巴結(jié)討好太子了,徐嫣然在學(xué)琴棋書畫的時候,她在給太子學(xué)做點心;徐嫣然參加上流宴會時,她在給太子學(xué)做荷包。
可不管是點心還是荷包,都被太子嫌棄的像狗屎,哪怕那些都是她徹夜未眠做出來的。
如果說太子君慕銘是鐵石心腸的渣男,那君慕楠便是最大的罪魁禍?zhǔn)住?br>
與其說太子是原主這么多年來的所有感情寄托,倒不如說原主心里的白月光其實是三皇子君慕楠。
“寧寧你可是想起本王來了?本王上個月還給你寫過信的,你看本王依約回來了,你是不是應(yīng)該屢行當(dāng)初的諾言,嫁給本王做王妃了?”
君慕楠含情脈脈,看似眼底滿是深情,但徐昭寧聽了卻只想冷笑。
他竟然還敢提上個月的那封信,當(dāng)時若不是因為那封信,司景昱何至于因為誤會她,而導(dǎo)致烈火蠱提前發(fā)作。
若不是她及時施救,身后的這個男人還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這一切都是前方的君慕楠惹出來的禍端,他竟然還可以如此風(fēng)輕云淡地提過去那讓人啼笑皆非的諾言。
“三皇子這十年來,莫非都是生活在沒有人煙的荒漠?”徐昭寧冷笑,感覺到身后男人明顯緊繃的身子,她主動地靠回去了幾分,以示安慰。
“寧寧這話是何意?”沒錯過徐昭寧嘴角的那抹冷笑,君慕楠有些皺眉,眼前的少女真是信中那個處處以他的意見為主,言字行間對他都滿是愛慕的人嗎?
君慕楠覺得事情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可他又想不出原因何在。
“皇上為我和郡王賜婚已是快兩個月前的事情,三皇子竟是還能說出讓我嫁你為妃的話。若不是三皇子生活在荒無人煙的地方,便是三皇子腦子里有坑!
“放肆!不得對我們王爺無禮!”君慕楠身邊那侍衛(wèi)模樣的人,見徐昭寧竟是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對他們王爺無禮,趕緊出來喝斥。
可徐昭寧卻是冷笑出聲,“我與你們家王爺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對他是不是無禮,大家有目共睹。我徐昭寧只會是郡王府的女主人,還請三皇子以后自重,若再讓我聽到這樣似是而非的話,我不介意跟三皇子去皇上面前好好說叨說叨。我想皇上也不樂意見到自己親賜的婚事,被人無端阻撓。”
“寧寧,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本介幊林,莫名覺得胸口處的傷似乎更疼了。
他目光晦暗地盯著徐昭寧,將她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番,視線落在徐昭寧腰間的那雙手臂上時,面色更是陰沉到底。
“自是要變的,如若依舊不變,豈不是要被人蒙在鼓里再欺個十年!
到這里,徐昭寧真的有些替原主慶幸,還好她并沒有發(fā)親自發(fā)現(xiàn)君慕楠的算計,這樣也能少些傷感。
“寧寧你這是在怪本王十年不回嗎?本王之前跟你說過原因的,你也都理解的呀,為什么如今卻是發(fā)生這么大的變化,可是司景昱他脅迫于你?你且全部告訴本王,本王定會替你處理好的。”
見徐昭寧拒人千里之外,君慕楠有些著急,原本控在手心里的人突然想翻出手心,他如何能許。
“三皇子好大的臉!”
司景昱涼涼的一聲感嘆,讓君慕楠面色白了幾分,他張嘴欲言卻又暫無合適的語言。
徐昭寧手心搭在司景昱的手背上,淺淺一笑,“讓三皇子失望了,昭寧只是不愿意再做傀儡罷了?ね醮覙O好,是昭寧想一生依靠的男子,何來的脅迫!
“你!”君慕楠咬牙擠出一個字來,聽到身邊男子紅隊隊員們的竊竊私語,他冷著臉拉住韁繩然后往后退開。
“本王暫且當(dāng)你年少不知事,給你些時日冷靜,明日本王再來問你話!
徐昭寧冷笑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