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候府小花園里,徐妙然正憑欄遠(yuǎn)眺,月季匆匆走進(jìn)來,湊近她耳邊小聲稟告,“不知道為什么,那司老太太竟是拒絕了奴婢!
“可是你沒說清楚?”徐妙然皺著眉頭轉(zhuǎn)頭看月季,“我交待你的那些話,可都有說清楚?”
“說清楚了的,可是溫蘭姑娘說,司老夫人身子不適,不方便見客!痹录緣旱椭曇粽f道,“而且這溫蘭姑娘比我們上次見著的時候還要冷漠,對奴婢嘲諷不說,言語間更是對小姐你很是不敬!
“呵,小小的孤女罷了,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的!毙烀钊焕淠恍,一個活不長久的小丑罷了,有什么好得意的。
只是司老太婆拒絕見月季這個事情是她沒有想到的,明明她都已經(jīng)算計好的。難道是上次徐昭寧去司府,發(fā)生了一些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仔細(xì)回想徐昭寧那天回來明顯是氣沖沖的,而且也沒有司郡王府的馬車送她回來,這一切都表明徐昭寧那日在司府是受了不少委屈的。
而在司府里能讓徐昭寧受委屈的也就只有司老夫人了。
徐妙然百思不得其解,便又問月季,“那溫蘭可還有說些旁的什么?比如那天徐昭寧被召喚到司府發(fā)生了什么事?”
月季搖頭,“沒有,對于那天的事情溫蘭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奴婢試探多了,那溫蘭便有些不悅,還說,還說……”
“還說什么?”徐妙然不悅的反問道。
“那溫蘭還說,小姐的心思她跟司老夫人都看的清清楚楚的,還說勸小姐別作妖,免得到時候被自己給坑死!
“笑話!”徐妙然被月季這轉(zhuǎn)述的話氣的不輕,同時也冷笑出聲。
看清楚她的心思又如何,她為自己博個前程又怎么了,她的心思又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她就不相信那溫蘭沒對司景昱存壞心思,要知道她可是……
不對,沒有徐昭寧之前溫蘭還能入郡王府做個小妾,可現(xiàn)在徐昭寧被賜婚給司郡王,而且依徐昭寧那厲害的個性,這溫蘭能不能入得了郡王府還不一定呢,她溫蘭有什么資格來嘲笑她呢。
徐妙然這么一番思索下來,頓時便不氣了。小小的溫蘭她還沒看在眼里,而且她的敵人也不是溫蘭。
如果溫蘭不是那么的不識抬舉的話,她倒可以考慮幫溫蘭一把。
“小姐,小姐你在想什么?”月季有些擔(dān)心地輕晃了一下徐妙然,心里嘀咕,怎么小姐現(xiàn)在越來越愛發(fā)呆,而且一發(fā)呆便是好久都不清醒過來。
“你想法子再去司府一趟,如果司老夫人還不愿意見你的話,你便告訴她,小姐我有法子可以讓司景昱娶不成徐昭寧,而且還可以幫她將溫蘭嫁進(jìn)郡王府。”
“小姐你真的要這么做嗎?”月季大為吃驚,“大小姐再怎么樣也還是你的嫡姐,她嫁進(jìn)郡王府成了郡王妃,到時候若再提攜你,你的親事也會容易許多的?扇绻茐牧舜笮〗愕挠H事,她回頭生氣針對你的話,只怕你的親事又會起消波折的,你忘記賞花宴的事情了嗎?再說那溫蘭,可不是那么溫順的,即便是你幫著她對付大小姐,她也不可能會感念你的好呀!
“你懂什么!我跟徐昭寧之間的矛盾是調(diào)和不了的,在我沒有過好之前,徐昭寧她憑什么過的比我好!”徐妙然突然面容猙獰起來,憑什么徐昭寧過的比她好,明明她就應(yīng)該比自己慘上一百倍的。
“至于那溫蘭,想要我出手幫她,她自然應(yīng)該付出同等的代價來!
“可是……”月季想說,大小姐是嫡女,而且還有武王府那樣的外祖家在,即便是沒有司郡王也會是其他的權(quán)貴之家,可小姐你是個庶女,如何能與大小姐相比呢。
但這樣的話她說不出來,小姐也不會讓她說。賞花宴上發(fā)生的事情讓她對徐昭寧已經(jīng)有了一定的害怕值,但很顯然的是,她家小姐并沒有。
“你到底是我的人還是徐昭寧的人?若你想去韶院侍候,我不介意親自幫你一把!
徐妙然惡狠狠地瞪著月季,她徐昭寧有什么好,為什么所有的人都恨不得對她掏心掏肺的,現(xiàn)在連她的丫頭都對徐昭寧這么好。
憑什么!
徐妙然心里已經(jīng)恨的要將徐昭寧給掐死,手中的帕子也揪的變形。
“喲,三姐姐這是又在斥責(zé)丫頭呢,我說月季這丫頭也真是可憐呢,攤上了你這么一個可憐的主子!
一道嘲笑聲從遠(yuǎn)及近,徐妙然抬頭,便見徐妙蕓領(lǐng)著丫頭木棉正朝她們走來。
“四妹妹這嘴上沒個把門的,也不知道劉姨娘是怎么教女兒的。”徐妙然冷笑一聲,自是不甘示弱的。
照凌云國的規(guī)矩,庶女生下來理應(yīng)是放在嫡母膝下教養(yǎng)的,為的便是學(xué)習(xí)嫡母的為人處世之道和沾嫡母的光,將來可以在上層社會立足。
但忠勇候府因為舒云郡主早逝,林瓏又是個不想福澤庶女的,她將所有的心思都用在教導(dǎo)徐嫣然上,沒有心思再分管其他的庶女。
所以徐妙然徐妙蕓和徐聽蓉都在自己生母膝下成長,姨娘們的資質(zhì)和出身參差不齊,自然性格也相差甚遠(yuǎn)。
徐妙然故意抬出徐妙蕓的生母劉姨娘,明顯是存了心思擠兌徐妙蕓的。
“我姨娘再怎么教不好,總不至于教我去當(dāng)眾勾.引男人呀,三姐可就不一樣了,白姨娘向來妖嬈嫵媚,平時將爹哄的暈頭轉(zhuǎn)向的,在教導(dǎo)女兒上也忘記了收斂,這才讓三姐姐小小年紀(jì)便開始想男人不是!
徐妙蕓可是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來了,劉姨娘將她拘在院子里學(xué)規(guī)矩,同時也教授一些藏私的東西,但徐妙蕓都是挑著撿著說的,比如這與人斗嘴須挑人要害的法子,明顯就是學(xué)的極為熟練。
徐妙然被她的這明嘲暗諷的話給氣的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在府里其他人都已經(jīng)忘記那件事情時,徐妙蕓卻再三的提出來,明顯是故意跟她過不去。
徐妙然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恨不得能第一時間掐死徐妙蕓就好。
只是還沒開口,便又被徐妙蕓給搶了先,“三姐你也別不服氣,我們候府的幾個姑娘如今可就你混的最差嘍。二姐姐被姑姑接進(jìn)宮里小住,大姐姐被賜婚給司郡王后,身份水漲船高,如今可是連丞相夫人都下貼子邀請她過府,而你呢,你有什么?人丑多做怪,頂著這樣的破敗名聲不在院子里好好地靜思己過,還敢出來丟人現(xiàn)眼,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臉。”
“你說什么?丞相夫人邀請徐昭寧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