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萬不能將妙然說的話告訴大姐姐,若是以前的大姐姐,妙然自是不怕的,可如今的大姐姐她……”
徐妙然欲言又止地看向司老夫人,司老夫人僅一眼便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輕笑一聲保證道:
“那是自然,老身又不是什么嘴碎之人!
司老夫人輕飄飄的說完,便又合上眼睛休息,似在表示如果徐妙然信不過她,那她也不勉強(qiáng)徐妙然。
徐妙然咬牙笑道:“妙然自是相信老夫人的,只是事關(guān)大姐姐,所以才多了幾分謹(jǐn)慎!
說完見司老夫人只是輕嗯了一聲沒有多話,在心里暗罵了一聲老狐貍,明明就很想知道,卻又故意裝作不感興趣的樣子。
不過,她今天的目的并不是讓司老夫人對她刮目相看,而是……
“大姐姐生來性子溫婉,多才多藝,平日在府里也都是與人為善,對二姐姐諸多忍讓?勺詮呐c太子的婚事泡湯轉(zhuǎn)賜給司郡王后,大姐姐便像變了個(gè)人似的。
埋怨祖母,針對弟妹,頂撞徐妃姑姑。如今更是拋頭露面的親自經(jīng)營鋪?zhàn),這種種異常讓人心驚。
妙然擔(dān)心大姐姐有所不適,所以才想著來皇覺寺為大姐姐祈禱,希望去世的郡主能保佑大姐姐,讓她早日恢復(fù)正常!
徐妙然聲音越說越小,可司老夫人離她極近,即使是再小她也依舊能聽的清楚。
更別說徐妙然有意讓她聽的清楚,所以語速放的極慢。
只見司老夫人聽了之后,沉著嗓子問道,“你是說她并不是甘心被賜給昱哥兒的?”
“老夫人有所不知,大姐姐可是極小的時(shí)候便以太子妃自居呢!
“她還敢埋怨長輩,頂嘴徐妃?”
“以前的大姐姐不會(huì)這樣的,妙然覺得這其中一定是有誤會(huì)的!
“她親自經(jīng)營的鋪?zhàn)邮悄募?你們忠勇候府沒人了不成!”
司老夫人似乎氣的不輕,一張老臉繃的極緊,眸光陰沉地盯著徐妙然。
徐妙然被她這模樣給嚇了一大跳,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
“老夫人誤會(huì)了,我們忠勇候府如何會(huì)放任未出閣的姑娘家在外拋頭露面,只是大姐姐她執(zhí)意如此,而且還以郡王府未來女主人的身份威脅父親,挑撥父親與嫡母的關(guān)系。
嫡母無奈,只得同意讓她出來!毙烀钊粐@息不已,一副很為嫡姐著想的模樣,同時(shí)觀察司老夫人面上的神色。
卻見司老夫人聽完她的話后,扯著嘴唇冷笑,“呵,她當(dāng)司家的門那么好進(jìn)呢?”
“老夫人你別誤會(huì),也別怪罪大姐姐。她以前真不是這樣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楸惶油嘶榈氖虑榻o刺激到了,所以才會(huì)性情大變。
妙然此番去皇覺寺,一定會(huì)讓佛祖保佑大姐姐的。保佑她盡快回到之前溫婉大氣的狀態(tài),也保佑她跟司郡王的好多事順順利利的!
徐妙然語氣頗為急切,字字透露著身為庶女對嫡長姐的愛護(hù)。
可司老夫人聽了她的話卻是越發(fā)的生氣,“哼,還真當(dāng)自己是個(gè)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不過是個(gè)別人不要的破鞋而已,能被賜進(jìn)司家是她的榮幸,她竟然還敢拿喬!真是氣死我了,溫蘭讓馬車調(diào)頭,我們立馬回府!
“可老夫人我們說好去皇覺寺為少爺祈禱的……”
名為溫蘭的少女一臉猶豫地提醒司老夫人,不過司老夫人主意已定,“即便是祈了福有這么一個(gè)禍害進(jìn)門,那福也等于是白祈了,還不如先調(diào)/教好這個(gè)禍害!
“可徐三小姐還在我們馬車上呢,她是要去皇覺寺的……”
“我看你也不要去皇覺寺了,你一心為徐昭寧,可她并不值得你這份付出,恐怕如今的模樣才是她的真面目,為這樣的人去麻煩皇覺寺的佛祖,真是罪過!
說著司老夫人便直接出聲吩咐車外趕馬的青年,將他們將馬車趕回京城。
“小姐……”上車后便一直沒得到說話機(jī)會(huì)的月季,不安地拉了拉徐妙然,提醒她,如果回城可就去不了皇覺寺了。
徐妙然看也沒看她一眼,直接掙脫月季的手,然后朗聲說道:“老夫人慧眼識(shí)人,我相信她老人家的話。”
這話的意思便是默認(rèn)了司老夫人對她的安排,不去皇覺寺直接坐司府的馬車回城。
對于她的識(shí)相,司老夫人極為滿意,“妙然可有婚配?”
徐妙然眼神一閃,再次朝司老夫人俯身一禮,“不怕老夫人笑話,妙然只是庶女,婚事身不由己!
“哦,庶女啊,身份確實(shí)是低了些!彼纠戏蛉巳粲兴迹謱⑿烀钊簧舷伦笥壹(xì)細(xì)地打量了一番。
徐妙然不知道司老夫人這眼神是什么意思,隨著馬車?yán)锍聊臅r(shí)間越長,她心里就越不好安。
但直到馬車回城,司老夫人都沒再說話。
“徐三小姐,我們老夫人急著回府,就送你到這里了!
溫蘭站在馬車上朝徐妙然淺笑,眼里有著莫名的敵意,徐妙然第一時(shí)間察覺,可她并不知道這敵意何來。
馬車再次啟動(dòng),溫蘭回到車內(nèi),嘟著嘴朝司老夫人埋怨道,“姑祖母,這徐三小姐長著一張狐貍精的臉,一看就不是個(gè)好的,姑祖母你為什么聽她說那么多廢話。”
“你如何知道那是廢話?”司老夫人目露精光的看著溫蘭。
“怎么不是廢話,徐昭寧再如何也是她的嫡長姐,她若真心為嫡長姐著想,就會(huì)知道家丑不可外揚(yáng),可你瞧瞧她都說了些什么?從上車開始就沒說過嫡長姐一句好話,依我看,她分明是故意說給你聽的!
“她有意埋汰徐昭寧我倒是瞧出來了,可我們來皇覺寺是臨時(shí)起意,她不可能事先知道然后守在這里,故意說這些給我聽。”
司老夫人認(rèn)為自己看人很準(zhǔn),如溫蘭所說,徐妙然雖然裝的謹(jǐn)小慎微的,但她的話埋汰的意思太重。怎么都不像是要維護(hù)嫡姐的意思,所以司老夫人覺得徐妙然是個(gè)有些小聰明,但卻又目光短淺的人,而這樣的人是她正需要的。
“溫蘭,你親自去一趟郡王府,讓那個(gè)孽障回來,就說我有話要說!
“可姑祖母,司哥哥他會(huì)回來嗎?這理由我們可是用過不少次了,他沒有一次理會(huì)的!
溫蘭皺著眉頭提醒,顯然是不贊同司老夫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