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熱水來了!
就在快要水到渠成時,墨香的聲音適時響起,徐嫣然和君慕銘瞬間回神,身形分開的同時徐嫣然恨恨地瞪了墨香一眼,而墨香卻只是淡然地沖她搖了搖頭。
徐嫣然咬牙再瞪,墨香則是托著水壺朝太子俯身道:“奴婢墨香參見太子,二小姐身子虛弱,此處寒風(fēng)冷冽……”
“倒是本宮疏忽了,”君慕銘眸底恢復(fù)清冽,視線落在徐嫣然臉上時多了幾分晦暗。
“殿下,”徐嫣然柔軟出聲,腳步上前,君慕銘卻是不著痕跡地后退了兩步,“嫣然可是奉徐妃詔令入宮?”
“是呢,姑姑讓嫣然在宮中小住,多陪陪公主殿下!
“甚好,有事可到東宮來找本宮!本姐懹只謴(fù)了徐嫣然所熟悉的溫和,在徐嫣然想上前再次親近時,直言道:“本宮想起有事情尚未處理完,得先回東宮,墨香好好照顧你家小姐。”
“是,恭送太子!毙戽倘粦賾俨簧幔銋s是直接俯身行禮恭送。
見太子大步離開,薔薇氣憤地上前來指責(zé)墨香,“小姐你看她,她這分明是見不得你好!
“墨香你剛才是何意!”這次連徐嫣然也憤怒的很,她站在墨香的面前,冷聲質(zhì)問道。
“小姐,這里即便是再僻靜,可依舊還是會有宮人來往。若被人瞧見太子與你在這里舉止不雅,到時候傷及名聲的會是你還是太子呢?”
墨香抬眸,不急不忙地反問徐嫣然。
“你到底想說什么?”
“奴婢想說,冬日氣溫雖低,可宮外也還是有許多可游玩的地方。太子長年居于東宮,對宮外肯定不如小姐你更熟悉!
“你是說……”徐嫣然眼睛一亮,興奮地看向墨香。墨香淺淺一笑,然后正色道:“奴婢可是什么都沒說,奴婢就覺得小姐與太子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小姐,你可千萬別信墨香她的鬼話,我看她就是有意拆散你跟太子!彼N薇根本就沒聽懂墨香話中的意思,只是擔(dān)心小姐聽墨香的話拋棄她。
“閉嘴,本小姐覺得墨香很是聰慧,你若有時間便多向墨香學(xué)習(xí)!
徐嫣然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主意,覺得墨香的提議真是甚得她心,于是想也沒想的便是斥責(zé)薔薇。
墨香見狀,心底一喜,繼續(xù)道:“太子身子初愈,太醫(yī)有交待要多出來曬曬日光,小姐在宮中小住,有時間不妨也多出來走走!
“對,本小姐既是在宮中小住,自然不能放過這近水樓臺的機(jī)會。墨香,你可還知道太子殿下其他的習(xí)性,且一并告訴了本小姐,本小姐若事成,定少不了你的好處!
徐嫣然用自己僅有的智商分析出墨香暗中提示她的信息,覺得一定不能浪費(fèi)了這在宮中小住的機(jī)會。一定要抓住機(jī)會跟太子多多制造偶遇的機(jī)會,然后再找個合適的時機(jī),去宮外成事。
“小姐放心,墨香定會知無不言!
“很好,”心情大好的徐嫣然也沒了散心的想法,走出園子滿腦子都是如何與太子偶遇,半途中遇上找來的芙蓉。
“二小姐安好,徐妃娘娘有請!
月華宮里,小玉嬤嬤正侍候徐妃品茶。
“姑姑,你找我什么事?”徐嫣然一進(jìn)殿便熱絡(luò)地打招呼,然后便笑吟吟地看著徐妃。
“放肆!娘娘面前豈能無狀!”小玉嬤嬤面色一沉,冷著喝斥道。毫無準(zhǔn)備的徐嫣然被她喝的險些腿軟跪倒在地,她抬頭委屈地看向徐妃。
“姑姑……”
“然姐兒,這是在宮里,你該喚我娘娘,該有的禮節(jié)可不能少!
徐妃懶散地放下茶盞,略抬眼簾,語氣寡淡地看著徐嫣然,絲毫沒有徐嫣然想要的熱絡(luò)。
徐嫣然鼻子一酸,張嘴便想反駁說,以往也是這樣啊?尚∮駤邒呦哪抗庾屗捏@,到嘴邊的辯駁之語,頓時便咽了下去。
曲膝一禮,答道:“是,臣女記下了,還請娘娘恕罪!
“嗯,這還差不多!”徐妃終于是正眼看向徐嫣然,出口的話卻是讓徐嫣然心驚膽戰(zhàn)的,“你剛剛碰上太子了?”
徐嫣然第一時間便是看向墨香,墨香朝她堅決的搖頭,表示自己并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過。徐嫣然細(xì)想也是,墨香離開時太子還沒來,太子離開后墨香一直跟在自己身邊。
徐嫣然想不明白問題出在哪里,但徐妃卻已經(jīng)是從她的舉動中得到了確認(rèn)。
“你只需要回答本宮,是或者不是!毙戾曇粲行┳兝,徐嫣然咬牙回答,“是,臣女剛剛確實見到了太子,不過是偶然碰上的!
因著徐嫣然的一聲是,整個大殿里變得陰冷起來,徐妃不開口,殿里的任何人都不敢多說話,徐嫣然心里惶恐不已。
同時也在慶幸,還好剛剛墨香出現(xiàn)的及時,真要就這樣跟太子成就了好事,那徐妃第一時間就會知道,而且這第一關(guān)就過不了。
許久之后,在氣氛變得越來越詭異時,徐妃終于是開口了,“然姐兒,你告訴姑姑,你可是真的喜歡那太子,喜歡到不論名分都要嫁他的地步?”
不再是本宮和臣女,而是侄女和姑姑的氛圍。
徐嫣然有些詫異,覺得這氣氛轉(zhuǎn)變的有些快,她悄悄地打量著徐妃,見她正疲憊的揉著自己的額角,似極為不適。
徐嫣然微微低頭,她能聽出徐妃話中的試探之意,可心里也明白即便是試探,這也是她最后的機(jī)會了。
若她選擇否認(rèn),姑姑肯定就順風(fēng)推舟地讓她遠(yuǎn)離太子,那她就真的一絲機(jī)會都沒有了。
可若她說出心里話,即便是姑姑不幫她,那她也能自己想辦法,至少還有一絲機(jī)會。
所以,徐嫣然承認(rèn)了,“是,不管能不能做太子妃,能不能做側(cè)妃,嫣然就是想嫁太子!
又是許久的沉默,在徐嫣然忐忑不安時,徐妃終于是長嘆一聲,道:“你這倔脾氣……”
“請娘娘成全!”徐嫣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朝徐妃懇求道。
“也罷!看在你這么死心塌地的份上,本宮便成全你這一次吧,但是你得聽從姑姑的安排,不可私自與太子碰面!
徐嫣然心中微顫,擔(dān)心徐妃反悔,只得心虛地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然后應(yīng)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