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越發(fā)的不耐煩,推了他一把,“你什么時候說話也這樣吞吞吐吐了?”
阿溫猛地抬起頭,一咬牙,沉聲道,“還有,主子和夜二少同蔣家家主交手,蔣家主內(nèi)力深厚,主子受了傷……”
念念瞳孔一縮,抬腳便狠狠的踹了他一腳,怒道,“你怎么不早說?”
她罵了一句,抬腳飛快的往瑾楓園跑去。
阿溫一愣,顧不上腿痛,急忙喊道,“人不在瑾楓園!
一開口,他才反應過來這是在樂福堂,老夫人的地方,這么大聲怕是會惹得老夫人的猜疑。
原本這事主子吩咐不能告訴老夫人和郡主,免得他們擔心。可是夜世子和夜二少還是提議他單獨告訴念念比較好。
他想著主子身上的傷,再想到念念的醫(yī)術,到底沒聽白硫亦的話,自作主張的說了。
“人在哪里?帶路!蹦钅蠲偷赜致恿嘶貋,一把提起阿溫,面露焦急。
阿溫回頭看了一眼,好在樂福堂沒有人注意,他忙指了指外邊,說道,“在右相府!
白硫亦受傷,不想白老夫人知道,也不想念念知道,自然不能大張旗鼓的抬進蘇國公府的。
念念知道右相府,距離這邊也不遠,如今那個地方還沒能入住,冷清安靜的很,確實容易養(yǎng)傷。
她立刻轉了個方向,飛快的往大門口掠去。
阿溫只是緩了一步,念念的人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他暗惱了一句,氣急敗壞的追了上去。
右相府內(nèi)此刻卻圍了好幾個人,蘇國公和陸羽都在,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蘇國公看起來還好,只是略微狼狽了一些,大抵他本身就在武學造詣上不深,所以沒有進蔣家和人交手,留在外邊指揮了。
陸羽就顯得要嚴重許多,嘴角身上都掛著傷,整個人癱在椅子上,有一個大夫正在給他包扎傷口,他疼得呲牙咧嘴的。
只是目光還是落在床上的那人身上,時不時的會問上一句,“怎么樣?”
北北就坐在床沿,一直盯著宮里的御醫(yī)給白硫亦看診,手里拿著好幾瓶藥。
念念闖進門,第一眼就看到了昏迷不醒身受重傷的白硫亦,她的臉色霎時一白,猛地沖了過去。
阿溫說的輕描淡寫的,她以為不是很嚴重?墒乾F(xiàn)在看來,分明就是……
她一把推開了正在給白硫亦把脈的御醫(yī),整個人挨在床沿邊。
那御醫(yī)惱恨不已,“你是什么人?走開,不要在這里礙手礙腳的!
夜擎北抬眸狠狠的瞪了那御醫(yī)一眼,聲音低沉道,“你去給其他人看診吧,這里有念念就行。”
那御醫(yī)皺了皺眉,他是知道北北的身份的,他的話,他不敢不聽,可是右相身上的傷……
御醫(yī)抬眸看向蘇國公,后者對著他點點頭,道,“你去看看陸少主吧!
御醫(yī)這才有些不甘不愿的退到一旁,抬眸哦看去時,就見念念已經(jīng)飛快的掏出一個醫(yī)藥包。
“他受的內(nèi)傷比較嚴重!北北痹谝慌哉f了一句。
念念點點頭,沒說話,只是飛快的在白硫亦身上連點數(shù)下,隨即從醫(yī)藥包中摸出一派的銀針,對準穴位扎了進去。
北北看到她表情冷凝,呼吸卻屏住了,整個神經(jīng)都緊繃了起來。
似乎只有這樣,她才不至于讓自己的手顫抖。
他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還是讓御醫(yī)過來吧,你在一旁說,他來做就成了!
念念搖搖頭,還是沒有說話,嘴角緊緊的抿著。
白硫亦身上還有劍傷,很深的一道劃痕,手臂上的血也還在流。
念念很想踹一腳方才的御醫(yī),那么久了,連止血的工作都沒做好,還當什么御醫(yī)?
屋子里靜悄悄的,就連陸羽也不開口問了,就怕打擾她施針包扎。
蘇國公自始至終背著手,身姿挺拔的站在床沿,看著床上皺著眉卻依舊昏迷不醒的兒子,一口氣卻一直提著。
夜擎北這才微微往后靠了靠,暗暗的吐出一口氣,捂了捂胸口。
他也受了傷,不過并不重,只要用心調(diào)理幾日便好。
在和蔣家家主交手之時,雖說是他們兩人聯(lián)手的,可蔣家主大半的招都是白硫亦接下的。
他似乎一直在似有若無的保護他。
夜擎北暗嘆了一口氣,苦笑一聲,好像承了他的情了,這個姐夫是不認下都不行了。
而且看念念的表情,分明也是情根深種的。
還是爹娘有先見之明,從小開始就在培養(yǎng)白硫亦,這么多年來,總算是幫念念找了一個兩情相悅的丈夫。
過了將近兩個時辰,念念才終于停下手,看著被纏著重重繃帶的男子,臉色卻依舊是鐵青的。
蘇國公這才上前,低聲問她,“硫亦……還好嗎?”
“嗯,內(nèi)傷比較嚴重,好在不致命。”相比較那日的童威霖,確實是要輕一些。
可要是蔣家主再用力幾分,就會震碎他的心脈,到時候神仙都難救。
念念一想到這些,就覺得一陣陣的后怕,看著白硫亦也多了一份恨意。
明知道家里有人在擔心他,也不知道保護好自己。
蔣家家主是什么人?沒有幾十年的功力,能對付得了他嗎?這么厲害的人不能留給別人去對付嗎?自己上趕著去做什么?
那個面具男的武功,她早就說過深不可測的,他還不放在心上。
活該受傷,活該這么痛苦,活該活該。
念念用力的磨了磨牙,手指都拽緊了。
蘇國公還想問什么,可看到念念那憤恨的表情,終究搖搖頭,暗笑了一聲,招呼陸羽幾人出去了。
北北也很是識相,跟在了蘇國公的身后。
一直等到幾人走出門,蘇國公才回頭對他說道,“看來,是該辦喜事了。”
這對小兒女能夠彼此交心,也是難得啊。
北北只是看了陸羽一眼,笑了笑沒說話。
念念一直沒走,就守在床沿看著白硫亦。
從一開始的憤恨怨怪到后面的心疼,心腸也越來越柔軟了下來。
最后趴在床沿,手指輕輕的握在他的手心里,聲音輕柔的幾乎能滴出水來,“從今天開始你都要聽我的話,好好養(yǎng)傷,不養(yǎng)好了不準下床,還要按時吃藥。我會找?guī)讟涌嗟囊赖乃幉陌窘o你喝,讓你吸取教訓!
“好!贝采系娜撕鋈粦艘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