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是在叫她嗎?”耳邊忽然傳來一道萬分熟悉的聲音。
柳羌驟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緩緩走進來的白硫決,以及他手上提著的被塞住嘴巴的阿云。
“你……”還沒等到他反應(yīng)過來,手肘處豁然傳來劇痛,他只來得及悶哼一聲,懷中一空,原本被他鉗制在手上的念念已經(jīng)滑溜的鉆了出去,脫離了掌控。
他再想去抓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念念腳步飛快,如同一陣風一樣,幾個轉(zhuǎn)身,就已經(jīng)站在白硫決的身邊了。
白硫決的身后還跟著白總管和聞雅,此刻聞雅正給莫飄和柳氏解開繩索,三人一塊站在了白硫決的身后。
阿云嗚嗚兩聲,用力的掙扎了起來,被從后面走來的莫飄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可算是給我解了一點氣了!
阿云瞪大著眼睛,死死的盯著莫飄。
莫飄嘿嘿冷笑,“看什么?你真以為就你那點身手能拿下我?要不是配合你,我早就揍得你哭爹喊娘了。還敢打我?我讓你打我……”
莫飄抬起手,又是‘啪啪’兩個巴掌甩了過去,眸子里全是興奮激動。
一旁的聞雅嘴角抽搐了兩下,不由的搖了搖頭。
柳羌猛地倒退了兩步,“你,你們……”
“舅舅,表哥和表妹已經(jīng)被抓起來了,你也束手就擒吧。”白硫決眸色復雜,手指緊緊的握著手中的劍。
其實他一早就過來了,他和白總管都是被聞雅給悄悄的帶來的。
柳氏先前說的那些話……他也聽了大半,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卻也更加堅定了起來。
要不是聞雅攔著,他恐怕已經(jīng)沖進去將人給救出來了。
方才念念和柳羌大聲說話時,他們已經(jīng)趁著幾人不注意的時候,率先拿下阿云。
柳羌到底還是大意了,沒聽到阿云的掙扎聲。
“你說什么?”柳羌大驚,“維兒和泱泱都被抓起來了?不可能,這不可能,他們兩個只是……”
他的聲音倏地一頓,豁然扭頭看向柳氏,眸光爆裂,兇殘至極,“是你,是你使了什么手段是不是?白硫決根本就沒有調(diào)派護衛(wèi),他去保護白老夫人了是不是?你們設(shè)了陷阱!
念念咧著嘴角笑,“你自己不也設(shè)了陷阱嗎?你不也在這府內(nèi)外安排了自己的人,打算抓了我和白老夫人當人質(zhì)嗎?”
柳羌猛地瞇起眼,盯著念念看,方才他看得沒錯,這丫頭會陸家腳法,還有從他懷里掙脫的那會兒,動作利落的很,分明就沒將他放在眼里。
他忽然想起方才說的那些話,猛地已經(jīng),該死,他說了不該說的話了。
一想到這些人聯(lián)合起來對付他,柳羌心中更是悲憤至極,看著面前的幾個人,就恨不得將他們?nèi)可袒顒兞恕?br>柳羌的手指驟然收緊,眸光兇殘,手上不知道多了什么暗器,豁然朝著念念幾人發(fā)射了過去,“事到如今,你們都給我去死……”
他話音還未落下,面前卻多了一個人,一揮袖將他打出來的暗器悉數(shù)轉(zhuǎn)了個方向,打在了一邊的門框上。
與此同時一抬腿,猛地把柳羌踹飛了出去。
“噗……咳。”柳羌一口血噴了出來,捂著胸口差點厥過去。
再抬頭時,只覺得面前迷迷糊糊的像是站了個人。
好不容易看清楚,他的瞳孔不由的放大,“你,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白硫亦笑了起來,輕輕的撫了撫衣擺上的灰塵,姿態(tài)優(yōu)雅溫和,帶著說不出的儒雅。
“你不是不在蘇國公府的嗎?”柳羌連身上的痛都顧不得了,猛然翻身坐起。
白硫亦笑意更深了,抬步緩緩的往前走了幾步,步伐沉穩(wěn)有力,一直走到他面前了,才堪堪停下。
“誰說我不在蘇國公府的?是你派出來監(jiān)視蘇國公府的人說的?那他們……有沒有和你說過,出去的那個人,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柳羌倒抽了一口涼氣,“你,你的意思是……”出去的那個人,只是穿著他的衣服,裝扮成他的模樣離開了府邸而已?
白硫亦蹲下身,眸光落在他嘴角的那絲鮮紅色的血液上,緩緩的搖了搖頭,“柳老爺,就你這樣的性子,還想踩在蘇國公府的頭頂上?你覺得……你有資格嗎?”
他說話分明是帶著笑意的,表情分明是柔和的,可話里的意思,卻鋒利的讓柳羌頭暈?zāi)垦!?br>他沒資格?
“白硫亦,你,你……”柳羌驚得說不出話來了,他想站起來,可胸口痛得厲害。
白硫亦方才那一腳,力道重的厲害。
他現(xiàn)在才真正的意識到蔣默生說的那句話,白硫亦這個人,深藏不露。
是啊,真的是深藏不露,他還是太小看他了。
念念三兩步走上前來,也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我早就說過,想抓了我作為人質(zhì),簡直異想天開!
被白硫決扶著的柳氏,終于明白念念說的那些話了。原來,她早就有了準備,白硫亦一直在臨月閣中,怪不得她那樣自信滿滿的。
還有聞雅,其實也并沒有出門。莫飄那樣說,不過是為了讓大哥掉以輕心而已。
念念的身手,看起來也似乎并沒有那樣輕易就束手就擒。
柳氏不禁有些慶幸,幸好她從一開始便看的明白,自始至終都是站在蘇國公府這一邊。幸好……她從未想過,要白初峰死。
否則她和硫決,都會成為叛國之人,只怕要死無葬身之地的。
是了,大哥這樣的性格,這樣的智謀,怎么可能比得上白初峰和白硫亦?白初峰老謀深算,白硫亦又是通過百官教考的人,又怎么可能輕易的就被算計了呢?
柳羌心情窒悶,幾次想起身都失敗了,他有些絕望,看著白硫亦咬牙切齒的問道,“既然落到你們的手上,我無話可說,你們要怎么對付我直說了吧?”
橫豎只是一死而已。
白硫亦卻已經(jīng)站了起來,順便牽著念念的手倒退兩步,微微側(cè)開身子,笑道,“要怎么對付你,可不是我說了算的。”
話音一落,對面的門忽然被人打開,從里面緩緩的露出人影來。